山海经恩仇录之一夷人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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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困石林 险象环生

那杨浅泽回道:“我确实是三苗后九夷人,但你杀死的那个奶妈也是三苗九夷人!”

“哼哼……果然是三苗九夷人。我与你们的大祭司有苗王爷关系匪浅,此次也是应他所邀我才来这里的。今天被你刺了一枪,虽只是伤了皮毛,但也是伤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掺与这件事了。”

杨浅泽答道:“有苗王爷可能是和你丹朱关系不薄!但我家奶妈为人厚道,心地善良,从不与人为恶,今天仅为了保护一个在她怀中吃奶的婴儿,便无端遭此横祸,被你杀死!你仅为一己私利,便杀死奶妈,抢走婴儿,下手如此狠毒,简直毫无人性!你有为那些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的人考虑过吗?现在你纵使不与我为敌,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定要杀了你为她报仇雪恨!”

弇兹凤趁他俩说话的机会打量了下丹朱身边,只见他左边是一只巨鸟,白首赤喙虎爪,身形如雕,乃是一只大鹗鸟。

右边同样也是一只巨鸟,白首直喙、赤足,浑身黄色斑纹,乃是一只鵕(jun)鸟!

杨浅泽一说完,弇兹凤便恨恨地接着道:“看来三位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一位是只鴸鸟,一位是钟山王烛龙之子——钟山鼓所化的鵕鸟,另一位不屑说,就是那位钟山将军——钦丕所化的鹗鸟了。”

左边那只大鹗鸟,哈哈的大笑道:“哈哈……你也真不简单,我和钟山鼓小王爷,已化为鸟身一百多年,能被你认出,也真是不虚此行啊,哈哈……”

敤手说道:“鼓王爷,我听尧帝说过,你和钟山老王爷都是仁慈的山神。你今天却为什么要帮助丹朱这个逆子,做这杀人夺子的勾当?难道你还缺一把宝刀吗?”

钟山鼓忙回话道:“小郡主,这都是丹朱一人所为,不关我和钦丕的事。不过,那把宝刀确实不是她的,是原羽城城主崇伯鲧的遗物!如她愿意,我愿还回婴儿,并花重金与她交换。”

丹朱却说道:“鼓王爷,她不过是一个人间女子,你没必要当回事!”

钟山鼓面带厌恶地看了看丹朱,刚要说话,却听到石下杨浅泽挥枪说道:“丹朱,你枉为尧帝之子,你不仅毫无人性,而且也是贪得无厌!仅为一把宝刀你就动手杀人,并且抢走一个吃奶的婴儿,以此来要挟弇兹婆婆,难怪你父亲尧帝嫌弃你,立了虞舜为储君!”

闻听此言,丹朱脸色剧变!“混账东西,即使是你祖上有苗氏,也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真是找死!”话未说完,便化为鴸鸟双爪持棒,扇动双翅向杨浅泽直扑过来。

刚才是三人对三鸟,这转眼间形势已变,成了三人对一鸟,这丹朱每次攻击敤手或杨浅泽,那弇兹凤便趁机在身后偷袭。幸好弇兹凤并不算真的能飞,她跃入空中斗不了两个回合,便落回了地面,要想继续再战,她只得再次跃起。所以丹朱以一对三并不吃亏,可也不能占到丝毫便宜。

眼见太阳渐渐西行,弇兹凤感觉再这样缠斗下去,对自己和另外俩人都非常不利。毕竟天快黑了,他二人完全就是普通凡人,在这样的夜晚,基本上就是睁眼瞎!自己又对这石林中的状况根本就一无所知,天黑后行动将极其不便!她盘算下形势,还是决定先忍下了这口恶气,将虞刀给丹朱,换回那个孩儿再说。

于是她停在巨石上,朝着丹朱喊道:“丹朱,我现在愿意把虞刀给你换回那婴儿。这婴儿无辜,刚落地便没了母亲,实在可怜,至于你杀人之事,暂且记下,以后再找你清算!”

丹朱也立在一块高石上,回话道:“好,一言为定。”说完,转身去找钟山鼓和钦丕要那婴儿,却早已不见了他俩的踪迹!

丹朱忿忿地道:“哼,他俩人不愿在此等候,已带着那个孩子回到住处去了,这怪不得我。你先把虞刀给我,我回去将孩子取来还给你!”

几人异口同声道:“休想!”

弇兹凤道:“我在此等你,你回去取回孩子,我就给你虞刀。”

丹朱一阵阴笑道:“呵呵……那你们三个人就在这活活等死吧!别想着能出去了。等你们死后,那把虞刀自然就是我的了。不过你们放心,那孩子对我毫无用处,我不会伤他的。但钟山鼓会如何处置那孩子?那可就是他的事了!听说过鬼鸟隐飞吗?就是传说中那个专门偷别人家孩子来养的鬼鸟隐飞,那可是他钟山鼓的老相好!该明白了吧,呵呵……这可与我无关。”说完,他纵身一跃,飞离了三人视线,消失在石林中。

待丹朱飞走之后,三个人这才开始在巨石阵中寻找出路。太阳已经落山,石林中更显得幽暗。喜欢黑暗的蚊虫开始嗡嗡吵闹,不停地骚扰着三人以及他们的坐骑!一阵阵阴风吹来,夹带着一股股恶臭在石林中飘荡。

三人中弇兹凤是闯荡天下的老手,但她已感知到石林中晚间的危险,说道:“对不起二位了,我原以为捡了一把好刀,却无端招来这无枉之灾!害死了那位奶妈,连带二位也拖进这危险之中,实在报歉!”

那杨浅泽道:“婆婆哪里话?你是我家内人救命恩人,况且那把虞刀是你捡的,根本就与他丹朱毫无关系。他却因觊觎那把虞刀,便毫无人性的杀死了我家奶妈,抢走婴儿!他丹朱本应人人得而诛之!”

敤手道:“弇兹婆婆,我是司徒虞舜的妹妹,这次是专程来羽城是为了帮哥哥处理事务的。处理这些不平,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你不必歉疚,我们现在先想想有什么办法出这石林吧?”

弇兹凤道:“我出来匆忙,火种等物都不在身上,二位可有?”

杨浅泽摇了摇头,说道:“我出门也什么都没带。”

敤手也答道:“我也是急急忙忙出门的什么也没带!”三人一时都沉默不语。

片刻后敤手先道:“弇兹婆婆,你有翅膀,你看看能否飞到空中,找到出路,再回来接我们离开。”

杨浅泽一听此言也道:“对”。

弇兹凤却道:“二位有所不知,我虽有翅膀,却不同于飞鸟。仅能飞出去二三十丈远,十几丈高,根本不能看到石林全貌,所以也看不到出口在哪里?”

敤手道:“你毕竟在高处,你先四处找找,或许能找到出口,总比我们三个都困在这里强。”

于是弇兹凤手持桐椐拐,双腿一用力,越上了一块巨石,再一用力又上了另一块巨石,待她回转身来时,却已经看不到杨浅泽和敤手的位置了,只能又跳回到原处。

二人均感诧异,刚想开口问,弇兹凤先说道:“二位,如果我现在从这里离开,但过会儿再想找回到这里,可就万难了!这四周山石看不出区别,一旦离开就很难再找回来。我看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不然我宁愿陪二位在此过夜,否则我一人出去,十分不道义。”

天色越来越黑,石林中巨石象一个个怪兽立在三人前后左右。

突然,山风吹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敤手和杨浅泽二人皆面露惊喜之色说道:“婆婆,你听,这一定是那孩子的哭声,你快前去救他。”

弇兹凤却不为所动,仔细地听了片刻道:“二位,这哪里是真婴儿哭声啊!这分明是只蛊雕的叫声。这畜牲最喜欢学婴儿哭泣,常常在旷野中发出这种声音,吸引好奇的人前来察看。它却躲在阴暗之处,趁人不备先啄瞎人眼睛,让人无法逃走,再设法将人啄死,它最喜欢啄开人的脑壳,吃人脑髓!”

说的杨浅泽和敤手二人顿觉一股寒冷,敤手不由自主伸双臂抱住了肩膀。

弇兹凤又道:“我这就去除了这个畜牲,免得它在这里祸害人类!”说完,她一纵身,悄悄跃上一块大石,辨识了下方位,纵身飞去……

约半盏茶的功夫,突听到远处传来“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听到那婴儿的啼哭声,已变成一阵“呀呀”的鸟儿的惨叫声!又隐约听到弇兹凤边打边骂到:“打死你这吃人脑髓的害人精!”片刻之后,石林中便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蚊虫依然嗡嗡地鸣叫着,他们身下的坐骑,由于被蚊虫叮咬,不停地蹭着痒打着喷嚏。

又过了一会儿,只看见头顶上弇兹凤身影一幌,她落在了头顶巨石上,急切地喊道:“二位,赶快离开坐骑,爬到高处巨石上来,四周来了许多蝮蛇!”

杨浅泽慌忙道:“婆婆,那我们的坐骑怎么办?”

一阵山风吹来,顿觉一股腥臭涌来。

弇兹凤道:“先上来再说。”一边说着,一边一把将敤手抱起,越到一块巨石上,又一伸手将杨浅泽也提上了巨石。

敤手的灵兽,白虎和玄豹身体非常灵活,早已知道地下有危险,只是主人不愿上去,所以只能在下面陪着,此时见主人已上去,两兽只是一个跳跃,都爬到了巨石上。

但杨浅泽的坐骑灵牛就显得笨拙许多,没有爪子可借力,一个跳跃,没能上到巨石上。杨浅泽刚想伸手去拉它,突然听到“咝”的一声响,眼见一黑影向自己面门袭来!他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一仰,眼睁睁见一条碗口粗的蝮蛇从他眼前蹿过,吓出他一身冷汗!

再低头向下看时,只见灵牛发出一声哀嚎,立刻便倒在了石缝中!又听到下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借着微光,只见黑压压一群蝮蛇,正缠绕在灵牛身上,噬咬着那灵牛身体,灵牛这时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哀嚎!

杨浅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坐骑正被毒蛇噬咬,愤怒的用长枪往下就戳!但他刚一探头,就又听到“咝”的一声,他又往后一闪,见一血盆大口从面前闪过,后又掉落到巨石下。

弇兹凤道:“二位,快骑上白虎、玄豹,我们离开这里。”说完率先飞离了身下巨石。二人也都明白此地不可停留,均飞身骑到灵兽身上,紧随弇兹凤而去。

但此时四周已是一片灰濛濛的,象是突然间起了雾,这让三人更加紧张了起来!

三人正不知往哪边逃跑之时?突然刮来一阵山风,瞬间吹散了这股灰濛濛的雾气!

弇兹凤心道:“真是万幸!”但她稍微一想,觉得这山风虽来的及时,但这风却不象自然风,象是有什么神怪故意放出的。至于是敌是友无法判断,只得告诫自己小心行事!

正踌躇间,见一只黑色鸟儿飞到弇兹凤面前,“啁啾”不停地鸣叫着。弇兹凤目力极强,注意到那是一只拳头大小的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