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丹朱抢刀 弇兹救子
几个人正说着话间,那个生病的女主人被仆人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跟前,二话没说,先跪在地上向弇兹凤拜了两拜,被弇兹凤扶坐到到了板凳上,她这才开口说道:“小女子这条命全是婆婆从鬼门关里拉回的!这两年,我每天腹胀难忍,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身患重病行动困难,我早就自寻了死路!”
弇兹凤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治病救人是要报酬的,又不是只为行善,你不必谢我”。一边说话一边为女子又重新号了脉,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又令这女子张口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然后说道:“脉细濡弱,舌苔白且厚腻,肝郁太久,呈气血大亏脾气虚弱之相,肿疾虽已去之五六分,但还需要固本培元、调气养血,才能恢复健康。我给夫人再开一剂祛除肿疾的药,巩固一下以免复发。至于固本培元的药……就请敤手小郡主为你诊治开方吧”!
那女子似有些为难,敤手接话道:“弇兹婆婆不必如此,一病不医二主,今天她也是机缘巧合碰到了神医婆婆,就请婆婆您老医者仁心,一治到底吧!”
弇兹凤道:“那老身就不客气了。”说完,为那夫人配了几付药和上午已包好的那块鯥肉一起交给了仆人,并嘱咐了吃药时需要忌的口和调理身体的方法。
这时那叫娟儿的姑娘,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一脸惊恐地说道:“不好了!刚才我抱了那个孩子去喂奶,到了奶妈家,刚将孩子交给了奶妈,身后就跟进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上来就抢夺奶妈怀里的那个孩子,奶妈誓死不给!谁知那人……竟然一刀捅死了奶妈……抢走了孩子!还说要婆婆您带着一把宝刀去羽山换那婴儿!”说完便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闻听此言,屋内几人个个脸色大变!弇兹凤更是愤怒异常,瘦面涨紫,太阳穴青筋暴露,双目彤红,手臂血脉贲张,双手紧握桐椐拐咬牙问道:“那三个畜牲往何处逃走的?”娟儿呜呜哭着道:“往羽山方向飞去了。”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溪边兽发出一阵嗷嗷……的咆哮声。
弇兹凤手握桐椐拐“嗖”的一下,跳落到院中。复又腾身跳上墙头,又一纵身,跃入空中,只见她从身后皮甲下,弹出一对薄膜翼翅!“唰”的一声双翼展开,如一只巨大蝙蝠,呼呼扇动着翼翅,寻着溪边兽的叫声飞了过去!
敤手和男主人杨浅泽看到弇兹凤的变化,虽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停歇旁观,二人也各拿兵刃跑出了院子,顺着溪边兽的叫声追了下去。
出了院门只见一只玄色黑豹立在门旁,敤首嗖的跳上玄豹后背,手指羽山方向说了声“追”,那玄豹便呼的一声蹿出。随即,又见敤手向身后打了声呼哨,象是在招唤什么?玄豹便向羽山方向一路飞驰,卷起尘埃滚滚。
杨浅泽也早已有家丁为他牵来坐骑,一头灵牛,这灵牛体形似牛,但头角前翘,浑身花白,一身雄健肌肉,很是雄壮!杨浅泽持长枪跃上灵牛背,也紧紧尾随敤手,也向羽山彪驰而去。
弇兹凤刚出羽城城门,远远就看见空中有三只巨鸟正展翅而飞!隐隐听到地面上溪边兽的吠叫之声。她猛扇了几下翼翅,向前追去。
弇兹凤虽有翼翅,但却并不擅于飞行。她每飞行数十丈便会两脚落地,而后再一个跃起,又飞出数十多丈远。这样飞行,虽快于普通马匹,但却不如虎豹奔跑迅疾。
弇兹凤没追多久,就见一只白色猛虎已狂奔在自己身后,她略感诧异,却听到身后敤手喊道:“弇兹婆婆,你坐上去。”
弇兹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敤首,她正坐在玄豹背上,手指着那只白虎向自己示意。这时,那只白色猛虎正好飞奔到了弇兹凤身下,弇兹凤明白了敤手意思,收翅落在了白虎背上。
弇兹凤手持桐椐拐,骑在白虎背上,一路寻着溪边兽的叫声进入了羽山。渐渐的没了道路,树木山石林不断变化。玄豹、白虎、灵牛各载着主人,翻山越岭,穿林跃涧,一路追去。
远远地,弇兹凤已经能看到正奔跑着的溪边兽,它看样子已经非常疲劳,奔跑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口中舌头伸出,大喘着粗气。
弇兹凤骑着白虎来到溪边兽身边,她一弯腰,伸手抓住了溪边的后背,稍一用力,将二百多斤重的溪边兽提到了白虎背上!
这时已进入羽山深处,树木稀疏,怪石嶙峋,溪谷纵横,深渊遍布,三人不得不放慢了追赶的速度。
那三只巨鸟却是不紧不慢地扇翅飞行着,象是有意等着追赶的这几位。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山峰,那三只巨鸟绕飞到山峰后面,瞬间便从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三人只能停下坐骑观察,弇兹凤放下了溪边兽,这金毛溪边兽一落地便顺着一条峡谷往前小跑而去。三人不敢怠慢,轻摧身下坐骑,紧随着金毛溪边兽也往山中追去!
山谷本是流水冲刷而成,有水成溪,无水成谷,水小为溪,水大为河。只因此地已几个月没怎么下雨,原先的流水处,现在已干涸成了山谷。纵使有些地方还有泉眼在流水,也不过是涓涓细流而已。故而几人几骑在溪边兽的引导下,很快便进入一片怪石密布的秘境之中!
几人闯入的是一片石林,石林间道路曲折多变,象进入一个迷宫险境!四面皆能听到溪边兽的犬吠之声,周边的巨石都象压在头顶般耸立着。
几个人正在石林中徘徊寻觅之际,突见头顶飞来一只巨大鴸鸟,它收翅停在一颗巨石之上,刚落稳,又见他左右各有一只巨鸟收翅停在巨石上。那中间的鴸鸟摇身化作一个三四十岁男子,头裹褐色麻布,身穿黑紫条纹长袍,一只手中正提着那个包婴儿的兽皮包裹。
敤手一见这人,便喊道:“丹朱,你好大胆!你叛逆不道,已死于南海,你母亲将你化为鴸鸟,让你复活。你却不珍惜生命,又在这里为非作歹,你就不怕被毁了魂魄而灰飞烟灭吗?”
那叫丹朱的人呵呵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敤手小郡主。呵呵……还不都是你哥哥虞舜干的好事,他蛊惑唐尧,让唐尧立他为储君,准备继承王位,可天下本应是我丹朱的……今天就先拿你出一口恶气再说!”说完,他将婴儿连同包裹一起扔给左边的鵕鸟。纵身一跃,向敤手袭来。
敤首毫不示弱,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那长剑一出鞘便金光乍现!这显然是一把宝剑,长约三尺,拿在敤首手中显得厚重沉稳。
“轩辕剑!哼,它本应该是我丹朱的!”说完,那丹朱倏地化为一只巨大鴸鸟,伸出利爪,向敤手俯冲而来。
但鴸鸟爪中空空,并没其他兵刃,在空中接连两个府冲,都被敤手挥动手中的长剑轻松逼退。打了两个照面丹朱便一伸爪,从后背抽出一对乌金铁棒,每根长约三四尺,手腕粗细,应是他空中攻防的利器!
只见他先是双翅轻点,双爪各持铁棒,稍后猛地又收起翅膀,一头冲了下来,抡起两根铁棒,就向敤首头顶劈扫了过来!
这鴸鸟身大体重,再加它自上而下,力道自是惊人!敤手只是个柔软女子,纵有宝剑在手,也难抵这鴸鸟的铁棒冲力!
在敤手左边的杨浅泽,早已等候多时,他见丹朱俯冲而下,手持长枪便往半空中刺去!右边弇兹凤更是怒火中烧,早已按耐不住愤怒!双脚一用力,身体腾起,轮起桐椐拐杖,也扫向正下落的丹朱!
那丹朱也是南征北战,驰骋疆场多年之人,明白如果劈扫下铁棒,未及伤到敤手,自己可能被长枪挑死于当场,故而急忙分开铁棒,左右格挡开长枪和桐椐拐。
丹朱本以为拦开二人兵器,再展翅飞上空中,伺机再攻。但他并没有想到弇兹凤的变化,只见弇兹凤,被铁棒搁开后却未下落到坐骑上。而是在空中打了个翻滚,从后背弹出一对翼翅,猛地一扇,已飞跃到了鴸鸟上方,形成自上而下攻击之势,持拐劈了下来!
丹朱一惊,赶紧翻身收起铁棒往上格挡。只听得“当啷”一声响,双方兵刃相碰,弇兹凤被弹的飞起,而丹朱却是急坠而下!
说是迟那是快,在下方候着的杨浅泽的长枪,又一次刺出。
“哎呀!”丹朱急忙扭身,堪堪躲过枪尖,却觉翅尖略痛,再看,已被枪尖扫下一撮羽毛来。
丹朱不敢停留,急急腾身,几个扇翅,绕开弇兹凤,上到空中,飞回大石之上。
他查看了下伤口,虽只是扫落一些羽毛,但已见几丝殷红鲜血!
丹朱收翅而立,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杨浅泽答道:“我姓杨名浅泽。”
“杨姓!那你应该是有苗氏的人,我可是有苗氏请来帮忙的,你是个凡人,劝你还是别掺合这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