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尘封的信
“我…在哪?”
林默模模糊糊地睁开双眼,昏暗的烛光在天花板上摇曳。
此时,他正躺在一个铁架床上,弹簧早已刺破发黑的帆布床垫,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窗户,只有正对面有一个铁门,而门板上却交错着划痕。
唯一的木桌在床的左侧,正以畸形的角度倾斜着,三条桌腿爬满虫蛀的孔洞,蜡烛的火光在桌上摇曳。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感蔓延到了床上…
“谁?”
林默被这突然的震动吓了一跳:“装神弄鬼!”
接着一拳挥在了床板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床直接原地散架…
被林默坐着的陈时安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我这是……在哪?哎呦卧槽!”
他抬起头与林默对视的瞬间,陈时安被吓得倒飞而出,而林默则被这小胖子震到了墙边。
陈时安双手撑着地:“原来是你啊,默…默哥,咱俩是不是又死了?”
林默:“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大反应!”
陈时安喘了一口气:“好吧,那我们现在是在哪?”
林默:“我们是被那老头弄过来的,不清楚。”
说完,林默艰难地爬起身,拍了拍灰尘。接着径直走向了桌面。
桌面上摆着一盏90年代的老式煤油灯,灯壁上早已被烧得乌黑。
可就在林默拿起煤油灯时,竟看见底座上按着一封粘染着灰尘的信。
陈时安凑了过来:“咦,什么玩意,拆开瞅瞅。”
接着,林默拆开信封,里面的纸张早已泛黄,像是尘封已久。
揉开纸张,第一排红色的血字醒目地映入眼帘:
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请记住:永远不要身处黑暗!(这是提醒,亦是警告)
非常感谢你们参加了这场游戏,我很开心,但是,我不能明确告诉你们通关的方法,虽然我很想。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们规则和注意事项。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见到我,如果不能,那么你们就只能永远地在这陪着我,想想也挺不错的,哈哈哈!
注意:1.「每天的0点,你们要找到最近的十字路口停留5分钟!」
2.「不要盯着油画看!」
3.「请不要在同一个区域走3次!」
4.「第3天请不要回头看脚步!」
…
多的我就不说啦,会有人告诉你们的,就比如……你们身后的老头,哈哈哈哈………
陈时安纳闷道:“我们身后哪有老头,刚刚明明都没……”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寒意涌上了心头。
陈时安颤抖着,不敢回头,只是轻轻地挪动脚步。可那只手却越抓越紧…
林默看着纸条回过头:“喂,胖子,这纸条背后还有字…等等,你身后有……”。
陈时安颤抖着,嘴里直哆嗦:“哥,我…我知道,但我不敢看,是什么,你…你悄悄告诉我…”
林默看着地上用指甲抠着地的破衫褴褛的老人,心里泛着嘀咕:“应该…应该是个人。”
“靠”
话音刚落,只见陈时安一后脚跟狠狠地踹在了那老头的脸上:“你特麽谁啊,怎么出现的,别跟小爷我装神弄鬼!”
老人被这一踹,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救…救我。”
只见他的手一直抖着,全身抽搐。
陈时安:“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先回答我啊!”
老人依旧抽搐着:“救…救我。”
不耐烦陈时安正准备上去教育一下他,可是被林默拦了下来。
林默:“等等,先看这纸条背后的字。”
陈时安凑过脑袋,只见这纸条背后歪歪扭扭地写着:
“如果想救他的话,就出门吧…”
陈时安挠了挠脑袋:“你说这老人神不神,鬼不鬼的,咱们要救他嘛?”
林默想了想:“我认为还是救吧,万一能找到出去的线索呢?”
于是俩人统一了想法,决定先救眼前这个像是得了帕金森的老头。
可走到门前,俩人停住了…
陈时安望着厚重的铁门发呆:“所以…没钥匙怎么出去?”
林默瞅着微胖的陈时安:“我看你就挺像钥匙。”
陈时安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接着,他一个后撤步冲上去,猛地一脚踹在门板上…铁门响了一下。
而就在陈时安踹出的第六脚后…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陈时安抹了一把汗:“哥,咱们还是找钥匙吧。”
林默再次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钥匙的藏身之地。
如果这房间真有钥匙的话,那么只能在那老头的身上。
林默眼神一转:“胖子,搜那糟老头!”
陈时安答应道,接着走到那老人身边蹲下。
老人趴在地上抽搐着:“救…救我。”
陈时安:“别急啊,您老还是先救救我们吧…”
接着,陈时安在老人的身上搜刮了个遍,甚至连鞋底都没放过。
可钥匙正好就在鞋底…
陈时安:“哥,找到钥匙了,而且我还在他兜里发现了这个。”
林默接过钥匙和这个铜制的罗盘…
林默:“这玩意应该会有用,揣兜里!还有那盏煤油灯,也拿着!”
陈时安:“好嘞,那咱们就先出去吧。”
然后,俩人就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吱呀,门开了。
一阵阴风吹来,眼前是一条幽深的长廊,墙壁上还是90年代常用的绿色墙漆,地上的积水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而破烂的床架靠在墙壁边上,生锈的针头在阴风的吹动下滚动着,腐朽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陈时安哆嗦着:“这应该是废弃医院吧…咱们,继续走?”
林默举着火光摇曳的煤油灯瞥了陈时安一眼:“要不然呢,难道回去等死?”
突然,一阵铁罐头滚动的吱吱声传来。
“谁”
林默和时安俩人同时转过头,在火光可及的地方,一只老鼠从罐头里钻了出来…
陈时安呼了一口气:“吓小爷我一跳,我还以为有鬼呢……我靠!”
陈时安盯着身后的墙壁傻了眼:“林默…你看。”
林默抬起头,只见刚刚出来的房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面掉落了漆皮且长着些许青苔的墙面。
林默:“碰见鬼打墙了?!”
陈时安:“完犊子了,这下怎么救那老头…”
林默:“没办法,咱们还是先走着看吧…”
可怎知,俩人刚回过头,前方再次出现变化。
沿着布满抓痕的绿色墙漆往前,一个破烂的护士台出现在眼前。
俩人再次傻眼,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护士台前,俩人停下了。
只见玻璃药柜里歪倒的生理盐水瓶泛着浑浊的黄色。
某个抽屉半开着,褪色的值班日志被鼠类啃出锯齿状的边缘,被遮掩的日期栏里还留着深褐色的指纹。
陈时安眼中泛着光:“哥,那个,咱们去收点物资?”
林默点了点头,很是赞成…
于是俩人就一股脑地翻了起来…
陈时安一边开着抽屉一边咧开嘴笑着:“手术刀,不错,要了。杯子…害,也行,日记本…嗯,能解闷。哎呦我去,沙漏怀表…老古董啊…哈哈哈~”
而另一边,林默则在药剂柜里翻找着:“没错,就是这个”
林默手拿着几瓶装满透明液体的密封玻璃瓶子,标签上模糊地写着(C₂H₅)₂O)。
这是乙醚,早些年代拿来当做麻醉剂用。
当然,它也还有着林默重着的特性,那就是易燃易爆,尤其是再加点酒精后。
接着,林默回过头看去,却见地上一片狼藉。
而陈时安则在那翻箱倒柜着,衣服裤子的荷包里全都装得满满当当,还有不知道从哪翻的一个背包,也是鼓囊着。
林默打断了他:“停停停,够了!”
陈时安放下手中的丝袜,眼神疑惑道:“干嘛啊?”
可林默没理会他,上去就是一顿扔…
林默数落着被他扔掉的玩意:“杯子、丝袜、抹布,听诊器…你特么去摆地摊呢?”
陈时安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多拿点……好吧,听你的。”
于是林默就只让他留下了手术刀、沙漏还有日记……
林默:“你这日记哪捡的?”
陈时安:“就刚刚抽屉那里…”
林默打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标题写着:暗恋王医生的第一天
第一天:“今天是我决定开始写日记的重要日子,因为我遇见了重要的人…王医生…他今天向我撩起了头发,当他的绝世容颜映入我眼帘时,我就已经知道,我的心花将会为谁而绽放…”
—1971、6.5
陈时安:“呕…”
第22天:“今天,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成为了他的御用护士……在递药给他时,他,触摸了我的手!
这种开心,绝不是我这种文凭能够描述出来的。
今天,不只是22天,而是第528个小时,是第31680分钟,更是爱他的一百九十万零八百秒!”
陈时安:“哥,别翻这舔狗日记了,受不了,呕~”
可林默依然翻着,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奇怪出现了,这一页没有了标题…:
前两天医院里来了个奇怪的病人,一个老头。而我则被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开始挺好的,他虽然偶尔会有的抽搐,但作为精神病院的护士的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少他不像隔壁那个每天24小时都在洗手的病人。
可奇怪是从昨天开始的开始的。
昨天,我刚端着水果走进去,由于他手抖着,我只能贴近他喂食。
可他的嘴总在那哆嗦着,于是我就想贴近听听。
于是,我就听见他结巴地说:“待会…走出去…请蹲下身…。”
我本以为他胡言乱语呢,结果,在我喂完他之后走出门,一个患者突然冲过来,不知道他去哪得的手术刀。
就这样,在他一刀插在我的肩膀上扎出血雾后,我才想起那个老头说的话…
然后就是今天,我很难过,由于我被调离了那间病房,不知为啥,她自杀了。
我想不明白,明明她已经走了出来……我很难过。
……
但今天的奇怪,是在早上的时候,那个老人可以走路了,或许是因为镇定剂的缘故。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说:“去看看小女孩吧…”
可当时我很忙,也没空去,结果…
我不明白,那个老头到底是怎么晓得的…
……
陈时安:“所以这里面的老头是刚刚我们房间的那个?”
林默思索了一会:“大抵是了,不过,这日记已经是1971年东西了,那老头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除非…”
陈时安:“除非…他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