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破
这一日。
林间练完收功。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按照这些天养成的习惯，心念微动，看向那块灰色面板。
目光扫过，准备像往常一样略过那空荡荡的【武学】一栏。
然而，这一次，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间】
【无限突破（已开启）】
【武学：碎岩拳（入门）】
不再是那个刺眼的“无”字。
“碎岩拳（入门）！”
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狂喜，心脏更是如擂鼓般狂跳。
半个多月的苦熬，日复一日的击打木桩，药浴浸泡，终于入门了！
没有丝毫犹豫，林间的意念集中在“碎岩拳（入门）”后面的那个虚幻加号上。
突破！
嗡！
一股奇异的麻痒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皮肤下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单薄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肌肉纤维在疯狂地拉伸、断裂、然后重组，变得更加坚韧有力。
骨骼内部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噼啪声响，仿佛有无形的锤子在不断敲打、淬炼，让骨质变得更加致密坚硬。
短短几个呼吸间，第一层就练成了。
林间低头看着自己明显壮实了一圈的胸膛和臂膀，感受着体内凭空涌现的澎湃力量，几乎要忍不住仰天长啸。
没有停顿。
意念再次锁定那个加号，点下。
突破第二层！
这一次，变化主要在双手以及整条手臂上。
原本因击打木桩而布满老茧、甚至隐隐有些红肿破皮的拳头，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坚韧、厚实。
皮肤表面的细小伤口瞬间愈合，手臂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突出，肌肉如钢筋般虬结贲起，比之前粗壮了将近一倍，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与此同时，大量关于《碎岩拳》基础拳招的发力方式、格挡卸力技巧，如同本能般烙印进他的脑海。
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拳。
手臂划破空气，带起一阵沉闷的风声，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生涩。
仿佛这套拳法他已经练习了数年之久，每一个动作都已深入骨髓。
继续，第三层突破！
轰隆！
不再只是单纯的身体强化。
无数关于《碎岩拳》最核心的发力技巧、如何整合全身劲力于一点的奥秘、乃至无数临敌应变的精髓感悟……
如同决堤的洪水，混杂着无数细碎的画面与体悟，直冲入他的大脑！
林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涣散。
他就这么呆立在原地，双目无神，仿佛一尊石雕。
足足过了一刻钟。
涣散的眼神才重新聚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与自信。
那些感悟和技巧，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仿佛他真的放弃了一切，不眠不休，心无旁骛地苦练了这门拳法整整十年！
他抬起变得粗壮厚实的手掌，握紧成拳。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只要自己愿意，全身的肌肉、筋骨、气力，都能瞬间拧成一股力量，从拳锋爆发出去。
林间转过身，目光落在院子中央那根陪伴了他半个多月的硬木桩上。
深吸一口气。
沉腰，拧胯，出拳！
嘭！！！
坚硬的木桩，在接触到拳锋的刹那，而是如同被一股巨力从内部引爆。
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大小不一的木屑混合着碎裂的木块，向着四周激射飞溅！
原地只留下一个参差不齐的断口，埋在地下的部分甚至还在剧烈颤动着。
林间看了看拳头。
拳锋之上，只留下一丝微微的红印。
感受着体内依旧充盈、仿佛用之不竭的力量。
“通力境巅峰……”
他低声自语，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秘籍上记载，碎岩拳修炼至第三层，可爆发出两千斤巨力，足以开碑裂石，现在亲身体验，果然所言非虚。
这种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的感觉，是如此的可靠，如此的令人安心。
现在，他终于有在这个世界初步立足的资本了。
然而，喜悦过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他走到屋檐下，伸手入怀，摸索着掏出那个有些干瘪的钱袋。
打开，里面只剩下几块碎银子，还有一些铜板，加起来恐怕连五两银子都不到。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为了尽快让身体达到修炼《碎岩拳》的最低要求，尽快入门。
他几乎是不计成本地投入。
为了补充身体修炼拳法产生的巨大消耗，每天大鱼大肉就没断过。
从胡三身上得来的三十多两银子，加上后来卖掉那间破房子的四两银子。
总共不到四十两，如今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想要继续变强，甚至是维持现状，都需要源源不断的银钱支撑。
没有钱，寸步难行。
“必须尽快找份差事了。”
林间眼神微凝，开始快速梳理这些天在安平县打听到的信息。
城南那两个不入流的小帮派，“野狼帮”和“沙河会”。
名声很差，整日里不是为了争夺地盘火并，就是干些收保护费、欺压良善的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据说帮中最强的头目，也就是个通力境，甚至可能还不如自己。
进去厮混，风险不小，油水却未必有多少，还容易惹上麻烦。
不是长久之计。
东城那边，倒是有一家颇有名气的“铁骨武馆”。
据说馆主郑开山是一位化劲层次的高手，在整个安平县地面上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但武馆收徒学费高昂，自己这点钱根本不够。
而且他这半路出家、明显练过别的功夫的，带艺投师，多半会受到排挤和猜忌，难以学到真东西。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地方最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位于安平县城中心区域，占据了不小地盘的“福永镖局”。
镖局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护送货物，保人平安，最是看重个人的真实实力。
只要你有足够强的身手，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就能获得丰厚的报酬和相对稳定的差事。
而且，镖局走南闯北，接触的人和事远比困守一地要多得多。
见多识广，或许能让他接触到更广阔的天地，甚至有机会获得后续更高深的功法。
以他现在通力境巅峰的实力，去应聘一个镖师的职位，应该是绰绰有余。
打定主意，林间将那几块碎银和铜板小心地收好，重新塞回怀里。
明日，就去福永镖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