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课间操，校花一瞥
第二节课依然是班主任的数学课。
对于王勃来说，这简直是一场煎熬。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如同天书一般，看得他昏昏欲睡。
虽然他也努力想要跟上老师的解题思路，但那些抽象的概念和复杂的运算，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在文科方面，王勃还算比较有自信，语文和英语这两门科目，他通常都能考到100-120左右：
语文最好，差不多每次不下120，这个估计跟他从小爱跟他妈贫嘴，对语言的感悟和运用出神入化不无关系；
英语差点，但几乎每次也都能上100，甚至110。
理科中的物理、化学和生物，虽然不是他的强项，总分100分，可每次也差不多能考六七十分，做到及格的水准。
唯独数学，一直是他的老大难问题，总分150，大多数时候只能考七八十分，想要及格，对他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这样的成绩，使得王勃的总分常年徘徊在五百上下，距离SC外国语大学往年大约五百五十分左右的录取分数线，还有近50分的差距。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暑假里下定决心要报考外语类院校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想要在高考中取得理想的成绩，就必须扬长避短。
他的计划是在高三这一年里，狠狠地突击一下自己的数学和理化生，争取将总分稳定在五百五十分以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课间操音乐。
同学们纷纷起身，拖着懒散的步伐，走出教室，来到操场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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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操场上，九月初的微风轻拂而来，带着一丝初秋的清爽。
王勃站在高三（3）班的队伍里，漫不经心地跟着节拍扭动胳膊，动作敷衍得像是跳广场舞的大爷。
他的目光却早已不受控制，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偷偷飘向斜前方的高三（4）班的队伍。
那是一个堪比文科班的班级，女生比例明显高出一截。
而在这一片青春洋溢的靓丽身影中，最扎眼，自然是站在后排的唐棠。
今天的唐棠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运动外套，袖口随意地卷起一截，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和小臂，下身搭配一条蓝色运动裤，脚踩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
女孩的身高足有一米七出头，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即使宽松的衣服也遮不住她那曲线柔美的轮廓。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披肩，随着女孩身体的律动犹如黑色的瀑布，轻轻摇晃。
皮肤白如瓷，透如冰，细腻得让人心醉；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师精心勾勒的杰作——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鼻梁挺翘，嘴唇红润饱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清丽脱俗。
王勃的目光黏在唐棠的身上，像个偷窥大师，恨不得把她的每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
他偷偷瞄着，正当大家跟着音乐做转体运动时，命运仿佛开了个小玩笑——唐棠的目光冷不丁地转了过来，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女孩的眼神清泠泠的，像山涧里浸过月光的溪水，惊得他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个“伸展运动“，活像只突然抽筋的长臂猿。
女孩清冷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专注地做操，动作一如既往的标准和优雅。
这看似平淡的目光相遇，对于唐棠或许是波澜不惊；但是，对于两年来从来没跟对方对视过的王勃来说，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那一瞬间，他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他的心跳声轰隆作响，像是擂鼓，耳边甚至能听到血液冲上脑门儿的“嗡嗡”声，脸颊烫得像刚出炉的烤红薯，脑子里也是一片浆糊，只剩一句反复回荡：
“她看见我了！她看见我了！……”
他努力平复心情，可那股电流般的悸动却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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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操一结束，操场上的队伍散开。
学生们像被放飞的鸟儿，三五成群地往教学楼走去。
唐棠和她的同桌陆晓琪手挽着手，踩着阳光洒下的光斑，边走边聊，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在耳边晃荡。
陆晓琪是个娇小活泼的女生，身高也就一米五七，五八的样子，一头俏丽的半长头发随着步伐轻快地跳跃。
“哎，棠棠，你有没有发现刚才三班有个帅锅一直在偷瞄你啊？”陆晓琪一边走，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自己的同桌，脸上挂着揶揄的坏笑，眼珠子滴溜溜转，像只逮到鱼的小猫，“那眼神黏糊糊的，跟盯着一块刚出炉的蛋糕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唐棠白皙的脸颊刷地泛起一抹红晕，像被朝霞染了色。
她轻轻拍了一下陆晓琪的手臂，娇嗔道：
“你胡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夸张！”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羞涩，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地面，像在掩饰什么。
“哎哟，还害羞啦？我可没瞎说！”陆晓琪挤眉弄眼，笑得更欢了，“那家伙站在他们班队伍后面，牛高马大，长得也还行，有鼻子有眼，活脱脱一副体育生的架势。
“我看啊，棠棠你这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迟早得被他摘走咯！”
“摘你个大头鬼！”唐棠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草莓，她瞪了陆晓琪一眼，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佯装生气道：
“琪琪，你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我跟你讲，至少在考上大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谈恋爱的。
“现在这时候，谁有心思搞这些啊？
“我只想好好读书，考上理想的大学！”
陆晓琪听了，撇撇嘴，摆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
“行行行，你是铁了心要做学霸，我投降还不行吗？
“不过说真的，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啧啧，简直能拉丝，甜得死人！”
唐棠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一哭笑不得的表情。她低头看着脚下操场边的小石子，轻声道：
“随便他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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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唐棠的敏感，她早就注意到了隔壁班那个高个子男生了。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她就经常在下课后看到对方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们班教室外的走廊上，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
而在每次做课间操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那道持续在她身上停留，让她感觉颇有些不自在的目光。
对于被异性喜欢，而且还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也还“将就”的男生，唐棠的心中自然会涌起一丝淡淡的喜悦和美好，但这感觉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一笑置之了。
因为，从小到大，尤其是到了中学，她开始发育之后，校内校外，偷偷打量她的男生简直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了。
在过去的几年中，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异性的目光：
有干净而又纯粹的打量欣赏，像春风拂面，令人心情舒畅；
也有不那么干净，不那么纯粹的，带着某种灼人的侵略性与欲望，让她感到不适，甚至反胃。
无数次异性的打望，已经让她对此产生了免疫力。
而且，在她看来，那个男生虽然身材不错，正如琪琪所说的那样“牛高马大”，但是长相嘛，只能说是清秀，距离她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还有一定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从来没有在学校的成绩榜上看到过以及从各科老师的嘴里听到过那个男生的名字，这说明对方的学习成绩应该很一般。
对于唐棠来说，学习成绩也是她考虑未来伴侣的一个重要因素。
她自己的成绩，两年来一直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十，冲击985，211双一流大学，是很有希望的。
而对方成绩如果只是一般，在南巴中学这个尽管是个区重点，但是一放到整个市区人口上千万的超级大都市，那就啥也不是了。
在现在这个学历贬值严重，大学生多如狗的社会，对普通人而言，如果不能上985，211这些双一流重点大学，莫说找不到好工作，能不能毕业后有个工作，都是个大问题！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正常，像正常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的女孩，唐棠虽然也向往，期待那爱情的甜蜜跟美好，甚至有时候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也会浮想联翩，但她却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无比清醒的认识：
她只是一个家境普通，无权无势的女孩！
在现在这个社会，要想过得好，活得舒服自在，光有一张尚算漂亮的皮囊还不够，还得有能够养活自己的能力！
而要获得这种“养活自己，而非被人包养”的能力，那么在中学时代，远离爱情，心无旁骛地一心求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另外，坦白讲，眼下的王勃，对她来说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爱慕者，一个她众多爱慕者中并不算特别出众的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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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人潮人涌的另一边，散场后的刘进快走两步，赶上走在前面的王勃，直接勾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冲他淫笑：
“桀桀，王勃，你刚才那套猴拳打得不错啊？看校花看得眼都直了。“
“给老子滚蛋！“王勃一脸嫌弃，甩开他往教室跑，却在楼梯拐角撞见抱着作业本的张倩。
少女的刘海被汗水黏在额角，怀里摞成小山的本子摇摇欲坠。
“班花大人需要骑士护送吗？“他伸手去接，大巴掌却好巧不巧地盖在了女孩的手背上。
“免了！“张倩触电般后退半步，作业本“哗啦“散了一地。
她蹲下身捡本子时白T的领口微敞，居高临下的王勃目光顺势像耗子一样下钻，当即瞥见女孩锁骨下淡青的血管，像藏在雪地里的溪流。
突然地，他便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嗓子冒烟，捡本子的动作比做广播操还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