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学日，纸条传情
暑假的尾巴悄然溜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丝夏末初秋的凉爽。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南巴中学再次热闹起来，到处都是背着书包、充满朝气的学生。
经历了漫长的疫情封锁，能够重新回到熟悉的校园，和同学们相聚，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王勃也单肩挎着自己用了好几年的“破书包”，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南巴中学校门。
校园里的梧桐树依然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公告栏上张贴着新学期的课程表和各种通知，引得不少学生叽叽喳喳，驻足观看。
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高三所在的教学楼，王勃的脚步轻快而又恣意。
高三，意味着紧张的学习，堆积如山的试卷，以及那场决定命运的高考。
对于以前的王勃来说，这无疑是压力的代名词。
但是现在，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对未来的挑战多了一份底气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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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高三三班的教室门，一股吵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王勃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教室——前排几个女生在聊八卦；后排几个男生在联网打手游；靠窗的位置，他的老同桌刘进正歪着身子，耳机线从桌洞里垂下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
“哟，王勃，暑假没晒黑啊？”旁边传来熟悉欠扁的嗓音，刘进抬头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摘下一只耳机，嘴角挂着那标志性的欠揍笑，他故作夸张地上下打量王勃：
“啧啧，脸皮还是这么白净，该不会躲家里敷面膜吧？“
王勃没搭理他，径直走到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座位，放下书包，椅子一拉，顺势坐下。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玻璃上晃动，几片叶子贴着窗缝，像在偷听教室里的热闹。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的喧闹声渐渐平息。
大家都知道，开学第一课通常都是班主任的“训话”时间。
班主任老李一手夹着文件夹，一手端着保温杯，迈着熟悉的步子走进了教室。
他往讲台上一站，推了推眼镜，环视全班，嘴角微微上扬：
“同学们，暑假玩得开心吗？是不是还没玩够？”
底下有人小声附和：“那可不。”
老李耳朵尖，立马接话：
“没玩够也得给我收心！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高三的战士了，时间不等人，考不上大学可别怪我没提醒！
“……”
老李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逼逼叨，无非是一些鼓励大家努力学习，珍惜时间的陈词滥调。
王勃坐在座位上，听着老李在上面balabala地致着新学期的开幕辞，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坐在他前排的张倩。
张倩今天穿了件优衣库的白色长袖T恤，袖口微微卷起，搭配一条浅蓝色休闲裤，脚上红白相间的帆布匡威板鞋干净得像是刚从鞋盒里拿出来。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栗色光泽，更衬托出女孩皮肤白皙，模样清秀到可以说精致的五官。
这身清爽利落的打扮，配上对方那秀美恬淡的五官，让对其一直都“没啥大感觉”的王勃，都禁不住小心脏一跳。
王勃盯着她的背影愣了半秒，心想：
难道是女大十八变？
“你不是喜欢隔壁的唐棠吗？啥时候移情别恋了？“
见王勃一直盯着自己的“心头好”，目光像焊死在女孩窈窕后背上的电烙铁，刘进的面色有些难看。
“你管老子！“王勃踹了他椅子一脚，却见张倩突然回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女孩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像两片被朝霞吻过的花瓣。
“哈啰！”王勃张开“血盆大口”，朝对方无声打了个招呼。
张倩杏目圆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飞快转身，继续埋头做笔记了。
在上课认真听讲这方面，前面的张倩绝对是班上的楷模！
王勃支着下巴，继续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张倩的后颈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发丝间隐约露出一抹红线，也不知道胸口吊的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前不久测试时摸到篮板顶端的触感，那种俯瞰众生的眩晕感与此刻的怦然心跳竟莫名相似。
不一会儿，就在王勃用眼光丈量前方女孩肩膀上，白T下，那两根微突“细带”的厚度时，忽觉桌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他低头一看，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从桌洞下递过来。
王勃心脏猛地一跳，假装整理书本，偷偷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王子安，新学期加油哦！PS：再盯着我后脑勺发呆就告老师你性骚扰:)”
字迹清秀，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嗤——”王勃差点笑出声，提笔在纸条的背面龙飞凤舞：
“冤枉啊，张大人！我明明在看您脖子后头那只蚊子——它已经吸了三分钟血了，需要小生英雄救美吗？”
纸条传回去不出五秒，前排突然传来“啪“的拍脖子声。
片刻，张倩猛地回头，见身后的男孩笑得见牙不见眼，方知上当！
女孩当即对他横眉冷对，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活像只炸毛的小仓鼠。
王勃心头一惊，担心女孩生气，赶紧写纸条道歉：
“骚瑞骚瑞，开个玩笑！张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生一马，如何？”
然后趁老李低头翻书的空档，迅速传回去。
不一会儿，纸条又回来了：
“罚款：奶茶一杯！”
“茶百道？古茗？霸王茶姬？还是蜜雪冰城？”
“这个……本宫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给你懿旨！”
“草民静候张大人的懿旨！”
“对了，王子安，上次你没开玩笑，明年真想报C外？”
他想了想，写道：“真想，你呢？”
传回去后，张倩很快回复：“嘻嘻，不告诉你！”
末尾还加了一个“奸计得逞”的小表情。
……
两人你来我往，纸条在桌下偷偷传递，像在玩一场无声的接力赛或谍战片。
王勃正写得起劲，冷不丁瞥见刘进斜了他一眼，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心头一惊，知道跟张倩之间的私密“小游戏”引起了同桌的注意，他赶紧把纸条塞进课本，低头假装看书，心跳，却莫名有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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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班主任照例拖了几分钟的堂，一直拖到绝大多数同学都无心听他瞎逼逼，脸上全都露出不耐之色，这才拿起手中的文件夹，施施然宣布下课。
王勃刚起身，准备去厕所放水，顺便去隔壁“美女如云”的文科班打个望，洗洗眼睛，不料，却被刘进一把勾住他脖子，压低声音，醋意十足地说：
“王勃，你小子行啊！开学第一天就跟班花玩地下情，纸条传得比京东快递都还快！”
王勃老脸一红，肩膀一抖，推开他手，没好气道：
“别胡说八道，我们就是聊聊学习。”
刘进“啧啧”两声，酸溜溜地说：
“学习？那她咋不跟我聊学习？我可是全班最需要拯救的差生啊！”
王勃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起身往外走。
走廊上，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上完厕所的王勃倚着栏杆，望着操场上几个男生在抢篮球，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纸条。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隔壁班文科班打望唐棠，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王子安，你在这儿干嘛（四声）呢？”
王勃一回头，张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瓶脉动，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哦，我……透透气。”王勃挠了挠后脑勺，掩饰住心里那“小秘密险遭发现”的小慌乱。
张倩走近，把一瓶青柠味的递给他：
“喏，上课看你一直吞口水，给你补补水。”
王勃接过水，手指不小心碰到女孩的手指，温温热热，细腻得像缎子，大心脏不禁一跳，嘴上却说：
“你咋知道我渴了？”
张倩白净的脸皮微红，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点揶揄：
“你上课一直吞口水，舔嘴皮，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而且就坐我背后，当我眼瞎啊？”
王勃哈哈一笑，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大口，水珠顺着嘴角滑下来，他随手一擦，说：
“你观察力真够强的。”
两人并肩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操场。
张倩突然转头问：“你真要考C外？”
如果王勃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问他了。
“怎么？舍不得我？“
“呸！我是怕你被外国语学院的漂亮学姐啃得骨头都不剩！“
“那不能——“王勃突然凑近，鼻孔立刻传来一股比杨枝甘露还清甜三分的味道，“毕竟我邻居就是班花，早就对美色免疫了。“
少女的脸“唰“地红透，手里只喝了两口的脉动瓶子直接砸在他胸口：
“王——勃——“
男孩大笑着逃向教室。
蝉鸣声追着衣角掠过盛夏。
风掀起公告栏上“高考倒计时365天“的红纸，像面猎猎作响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