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子的奖励
电梯里。
“可不可以奖励一下小奴？”
“哦？你要什么奖励？”
“明天让小奴请仙子去吃海鲜。”
“海鲜？”
“就是海里的鱼虾之类的，仙子之前没有吃过的美味。”
“这就是你要的奖励？”
李婧川侧过头看向陆无危，眉头微挑。
“没错，为仙子着想是小奴的本分，怎么能奢求真的奖励。”
“小奴想的是仙子既然想了解人类，那不如直接去体验人类的生活。”
“所以小奴要带仙子去玩遍人间美色，吃遍人间美食。”
“正好，仙子要去的玄符城离百万大山最远。我们可以一路游遍人族五城，让仙子见识到人族最真实的一面。”
陆无危说出的话镇住了李婧川，她死死的盯着他。
试图找出他撒谎的痕迹，但是她失败了。
“人类，那就让我看看最真实的你们吧。”
李婧川快步走出酒店，陆无危跟在后面。
外面正是暴雨，却没有任何雨水沾到二人身上。
“去为民符纸厂。”
“好的，全程350km，大约需要....”
熟悉的推背感。
.......
与此同时，城郊的为民符纸厂
暴雨前的低气压让铁皮屋顶嗡嗡作响，三十七个工人后颈的电子项圈同时亮起红光。
王瘸子拖着义肢在流水线末端盖章，机械臂每隔十秒就往他手边砸下一摞“开光金符“，墨汁未干的符印渗进指甲缝里，在指纹锁上留下永久的黑斑。
化学药池咕嘟冒着泡，十六岁的阿彩戴着焊工镜翻搅纸浆。
靛蓝色液体正在腐蚀橡胶手套，她必须赶在掌心溃烂前攒够弟弟的治疗费。
墙角的工业除湿机吐着黄烟，把晾纸架上三千张符纸熏出做旧的焦痕。
监工老刀踢开卡住的液压阀，流水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沾满纸屑的排风扇在墙上投出扭曲人影，像群挣扎的皮影戏偶。
仓库深处传来闷响，可能是山体滑坡的碎石砸中了危墙。
没人抬头张望，流水线旁的眼动仪正在统计工作效率，连续三次低于标准值会触发电击惩罚。
符纸打包机吐出第381箱成品时，暴雨终于砸了下来，混着滑坡泥浆灌进排水沟，把浸泡池溢出的荧光蓝液冲向下游的小河。
这一切都发生在偌大符纸厂内的阴暗角落，无人发觉，无人在意。
符纸厂中间，一座与周围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的大楼伫立其中。
里面是西装革履的推销员们正坐在工位前打着推销电话。
顶楼，一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
两名肚子滚圆，面目出奇丑陋的男子有模有样的喝着茶。
“爸，这幸蝠洞那只蝠妖是不是死了，我们制好的符纸它好几天没来拿了？”
“这好办，你把这批符纸卖给其他妖不就好了，死了就死了，活着你爹也不怕他。”
显然，这二人分别是符纸厂的老板苟为名，和他的儿子勾咚息。
“好，就是这最近墨家那块好像要派人查每家符纸厂的符纸出路，我们这原材料和成符数量不对啊。”
苟咚息有些惊慌。
“慌什么，这报损率不还是我们说了算。再说了，你以为你老爹一个人敢这么办吗？”
勾为名抿了一口凉茶，故作高深的说道。
“哦，难道我们家在墨家还有保护伞？”
“想什么呢，那墨家疯人这么多，哪里来的保护伞？”
苟为名明显对墨家十分痛恨，语气里尽是不屑。
“哪是什么？”
“唉，原本不想让你小子知道的，现在又怕你心里没个底，惊慌之下露出破绽。”
苟为名脸上露出一抹追忆，随后缓缓道来。
“早在二十年前，你爸我濒临破产，当时我们的符纸厂地址偏，设备旧，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也是如同这样的暴雨天气，我正打算通知工人们破产。一名黑衣男子提着大皮箱子出现在我眼前。”
“他和我说，他是姚卒商会的，如今看我的厂子有潜力，要来投资。”
“那你爹怎么能拒绝了？当他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我连合同都没看直接签了。”
“那可是千万的联邦币，在当时够卖我十条命了。签完合同，他让我在两天之内制出3000张大型屏息符。”
“我答应了，他很高兴，激动之下就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叫声。当时的我冷汗直冒，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没怂，和他对视，我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的反应。随后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走前，我看见了他黑袍之下的尾巴。”
“当时我很慌，一，他不是人，二，这批货他让我不要上报，到时候直接放到他指定的地点就好。”
“我知道这是要死人的大罪，但是在这一千万联邦币面前，我还是屈服了。”
“然后我们家的生意就和妖染上了关系，却也越做越大，我们家的水也就越来越混。”
“当时黑衣人所提的姚卒商会，也就是如今实力最强劲的商会，会长是联邦派来的地方指挥使。”
“名义上可以和墨家平起平坐的存在，你说他所掌管的商会和妖族有联系，那我们还怕什么？”
“天塌下来有他盯着，我们不过是喝汤的小喽喽。”
苟为名说完，举起茶壶一饮而尽。
苟咚息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张丑陋的脸上挤出笑容。
“没想到咱们家还有这一层背景。”
“嗯，不然你以为我们家那些黑工是怎么来的？孩子，你要多学学老爹，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些年，我们家明暗两道共进，那些正规员工高校学子都是在为我们面上的生意打掩护，自然不怕查。”
“那些无从查起的黑工们做那些肮脏的工作，自然也就没人查，就算有人举报又如何？不过是一条黑工的命而已。”
“还是老爹英明，儿子就按您的吩咐辅佐您就行。”
苟咚息赶紧奉上马屁。
二人喜笑颜开，开始唠起家常。
.......
符纸厂门口，现代化的电子门，穿着正规的保安正打着瞌睡。
却被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吵醒，他迅速起身拦住。
“你们干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