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考

小周坐起身，掀起身上的薄被给小丫盖好，抬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又是一个阴天。如今已经进入6月了，早晨的气温还是带着点凉意，小丫又睡得很不老实，很容易着凉。

拿起洗漱用具，来到院里的水龙头处洗漱，此时天色尚早，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只有一位大娘在那用烧水壶装水，这是住对门的刘大妈，轻声跟刘大妈打着招呼：“刘大妈，起这么早啊！”

刘大妈见是小周也笑着回应：“人老了，觉少。瑞泽又起这么早读书啊？真是用功啊！将来一定是个大学生。”

小周只是笑笑，开始洗漱起来，洗漱完毕就捧着书本读了起来。时空穿梭改造了他的身体，使他记忆力有了显著提升，更何况还有小唯存在。但他接受的是后世的教育，教材都不一样。即便如此，他的学习能力也给任课老师带来惊喜，特别是他对知识的灵活应用。

但之前小周还是把很多精力都放在谋生上，小叔小婶负担一家人的生计也是不易，他也想着减轻他们的负担，虽然双职工家庭，工资加起来也够用了，但如今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粮食的年代，得要票据。

同时他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中，需要摄入大量的食物提供能量，他在家都不敢放开肚皮吃，怕吓到小叔两口子。之前想着怎么着也得把自己和妹妹的那口吃的赚出来，但现在已经6月中了，过几天要中考了，他要将这个年代的教材过一遍，不要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小周咽下最后一口窝头，缓缓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棒子面粥，轻抿一口，粥的香甜在味蕾间散开，带着家的温暖。听着小叔询问他今后打算：“瑞泽啊，你考虑的得怎么样了？还是打算考中专吗？”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笃定，认真地看向小叔小婶，沉稳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小叔，小婶，我心里明白，老师们一直觉得我成绩很好，学习能力也不错，要是能上高中，将来很大几率可以考上大学，会有更好的未来。

但我更清楚咱家的状况，两个堂弟已经开始上小学，俩妹妹也要上幼儿园，我现在又是半大孩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最主要是现在的定量又只有那么一点，每个月去鸽子市买高价粮后家里的开销已经捉襟见肘。

要是我再去读高中考大学，往后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得是多大的一笔负担啊，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这么辛苦。中专就不一样，非但不用学费，还有补贴。读两、三年就能毕业工作，能早点挣钱补贴家里，帮你们分担分担。

而且我还打算中考完就开始自学，到时候看能不能提前毕业。”

小叔听了小周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伸出那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周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可是瑞泽啊，学校的老师都说以你的学习能力，是大学生的料，建议你考高中呢，要不你再想想？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和你婶两人的工资还能负担得起这一家的生活的，也就是这两年天灾严重，也不可能年年都这样，等天灾过去，恢复定量就好了。

可要是你能考上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起点就要高一大截的。事关你的前途，我们不想因为家里的条件，就把你的未来给耽误了啊。”

小婶在一旁，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哽咽着说：“是啊，要是因为钱的事儿，影响到你今后的发展，我们这心里，一辈子都过意不去。让我们今后怎么向你死去的爷奶和爸妈交代啊！你妈临走时可是拉着我的手拜托我照顾好你们兄妹两的。”

小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小叔小婶，你们就别担心了。就算是读了中专，我也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更不会放弃学习。哪怕是参加工作了，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肯定还会继续深造的。而且现在时间真的很紧张了，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得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备考上，争取考出好的成绩，不让你们失望。”

小叔小婶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与欣慰，最终点了点头，小叔说道：“行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肯定支持你。”

吃完早饭，小周背上那洗得有些发白、边角都微微磨损的书包，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的梦想，步伐轻快却又带着几分坚毅，向着学校走去。一路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这个年代少年朝气蓬勃的身影。

既然已经来到这个火红的年代，看样子也回不去了，又遇到了对他这么好的“家人”。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他还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个平行世界，让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少经历些苦难。

之所以笃定是身处平行世界，是因为前不久他发现就在他们院不远的一座三进四合院里，居住着一群熟悉的陌生人。有何雨柱、许大茂、秦淮如、聋老太……，这些耳熟能详的人物，这还不明显吗？这些人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佐证，还影响不到他的生活，当务之急是应对中考。

时间过得很快，1961年的中考如期而至，小周发挥得也很稳定，考出了全校第一的高分，在一众老师的惋惜声中，他填报了一所机械类的中专。他知道，这是个万金油类的专业，可以为各行各业赋能，也可以专精某个专业领域，这就要看今后的发展了。

很快，他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开学前的这段时间，他也不准备浪费，开启了他自学之旅。他在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好在他的初中学生证办理借阅证也可以，每次可以借三本书，借阅了机械方面相关的专业书籍回家阅读。他的阅读速度很快，每两天就要去更换一批书籍，他借此不断积累着相关的专业基础知识。

平常在家时，他就成了两个妹妹最坚实的依靠，十足的贴心小家长。清晨，帮她们整理好衣物，然后一起吃早餐。妹妹们嬉笑玩耍时，他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或许还捧着一本机械类的大部头，但总会留一份心神始终落在妹妹们身上。

看着她们和小伙伴们玩闹，也会被她们纯真的快乐所感染。也经常会被她们一些类似：我哥哥敢吃屎，你哥哥敢吗？这样无厘头的攀比逗得忍俊不禁。

特别是当你在那为此笑得不能自已，小朋友们则用一种看傻子，关爱智障的眼神回看你时，那种快乐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有此调剂，他的学习效率居然有了不小的提升。

闲暇之余，他也会领着两个妹妹出门玩耍，在供销社里买一些零嘴给她们。至于两个堂弟，两皮猴子自打放假后，不到吃饭的点是见不到他们的影子的。也不知道跑哪里疯玩去了，凭借着小周这个哥哥经常给的糖果零嘴和用省下来的零花钱买的鞭炮，小哥俩在这一片最近混的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