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州
康承宣：“每个地方的山神祭都有些区别吧，我暂时只见过安州这边的，青州有什么特别的吗？”
康玉妍也看着她。
任清烟想了想：“青州……我说说青州的以前吧，这些应该不会专门记载在游记里。”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语气轻柔的像在讲故事，在介绍的同时也在整理脑中的内容：
“青州多山，在前四五十年时多数人生活贫困，青州当时不是集权型政体，势力混乱，上层鱼肉百姓非常恶劣。
这些是我从父母和一些史书那里看到的。这一部分的记载修撰我们有专门的史官研究，也是那个时候，皇族的先祖据说是在山里得到了青州山神的馈赠，解决了百姓的生存问题，继而借此力量解决混乱，一路统合了青州，消灭了其他势力并治理它。逐渐形成了现在的集权统治。”
任清烟喝了一口特地准备的花茶润润嗓子：“当时的具体情况，出于规避，我不能说的太详细。但是这一部分记载是真实的，确实有近乎‘山神’的力量。而且也有关于这段历史记载真的十分接近，相比安州，青州民众对山神的信仰和皇室的信服会更高一些。”
“为了感恩山神的馈赠，青州的山神祭祀在每年的夏季。主都包括大部分地区信奉的山神是四象之朱雀，青州大多认为异兽受山神命令帮助百姓的灵兽，对此也颇为爱护，而且青州每隔三年会举办一场大祭。不为向山神祈求，而是感恩牠们的庇护。因为山神祭的时间统一，每个地方举办会因为习俗不同有一些差别。”
康承宣点头：“相较其他几州，青州确实是最晚安定的地方，这段历史我也有听说过。”
“那清清见过这种大祭吗？还有其他地方的山神祭。”康玉妍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追问。
“见过的，大祭我有印象的已经有两三回了，至于其他地方，前两年陛下出巡青州，爹娘留在主都无法看顾我，我也跟着去了。也见过一些信奉其他山神的族群。而且……”
任清烟笑笑道：“我小时候有个玩伴，他后来跟着父亲出去游历了，给我写信回来时也会介绍很多习俗传说。”
“那也很好啊！”康玉妍笑嘻嘻的，因为屋里没有别人，说话也很放心：“我到现在还只见过安州的四时祭呢听说其他地方的山神祭都会比四时祭要隆重一些。”
康承宣：“因为安州的人治、自然、包括民众自己的努力让他们的生活维持着安定和平稳。他们不需要通过祈求山神而获得满足愿望的希望，褪去了对外力的祈求更注重于自己的努力。现在只剩下感恩山神曾经的付出了，山神祭的变化对民众来说是个好事。”
“那就是好事咯。”康玉妍点点头：“如果你们的史书有记载距离这么近的山神事迹，说明山神沉睡的更晚吧？青州的异兽是不是相较之下会更多一点？”
“差不多吧？我对安州的异兽不太熟悉，青州多山，其实异兽也更愿意避人而居。少量的温顺的异兽会出现在村庄田野，像主都这种大城其实是稍微限制大型的凶兽进入的。”
任清烟摸着书：“像三哥的宁宁那样基本上很难进入主都。”
“那大概很适合我去，”康承宣笑笑：“我身体不太好。异兽身上的气息很容易让我难受，异兽不怎么喜欢接触我，听起来适合我去修养啊。”
康玉妍啊了一声，小声吐槽：“说到这个，不是说异兽跟人搭档会比较挑剔吗？我每次看宁宁的时候虽然也觉得它很漂亮但是猛禽的威慑感也很强啊，怎么我们家就只有三哥这个小傻子被宁宁看上了？”
康乐生大概不知道，他在妹妹嘴里已经喜提“小傻子”。
任清烟对此沉默地微笑。
“大哥都没有单独契约过异兽对吧，哥你见过吗？”康玉妍回忆了一下。九州大概没有一个孩子不是听着山神跟异兽的故事长大的。他们对异兽的渴望与好奇几乎是与生俱来。
异兽跟人的相处讲究缘分，康玉妍故事看了不少，但实际例子就见过康乐生这么一个，还一点都不典型。
“不，大哥有契约异兽。”康承宣喝了一口温水，他身体不好不爱嘴里有味道。房间的茶炉常温着水。
两个妹妹看向他，康玉妍稀奇：“大哥有异兽？我怎么没见过！什么时候的事？”
康承宣没注意被拉了一下，他稳住杯子往康玉妍脑袋上一敲。
“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还不记事呢，扯什么。我接触的也不多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大哥。”
康玉妍皱着脸捂住脑袋，康乐生在场大概会因为这熟悉的敲脑袋动作跟康玉妍狠狠共鸣。
任清烟倒是心念一动：“承宣表哥呢？那你跟异兽也有过契约吗？”
康承宣把要打他的康玉妍抵住，另一只手又抢过她的书：“我？”
他动作不紧不慢，等康玉妍泄了气才松手：
“很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个机会。但是很凑巧啊，在你之前也有两三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他微微勾出浅笑，这点笑也没中和他身上的苍白，不过看上去要比任清烟刚见到他的时候好一些：“我看上去是很像会被异兽喜欢的样子吗？”
“嗯？”任清烟对上他的眼睛。康承宣有一双大多数时候都平静无波的眼睛，他好像是一家兄妹里中和了他们性格的人。康乐生康玉妍太过活泼闹腾，康执徐更加内敛严肃。康承宣反而温和平静，当然了，现在捉弄康玉妍的时候也保持了一贯风度。
任清烟没有追问但是康玉妍好奇：“还有谁问过吗？”
“嗯，大哥以前问过，清声表哥也问过。”康承宣回忆。
“另一个你不认识，看起来……清声哥的弟弟？前两年的一次他有事，把人放我这里呆了会。清声表哥说是他弟弟。清清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