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门是我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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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连珠。连砍。

“呜啊~南子!”

卫王发出嘶吼双目泛起泪光,跳他起身越过案子抱住晕厥倒下的南子,对方坚定地拖着残躯回到卫王案前,此刻再也坚持不失去力量落入卫王怀中。

卫王怀抱美人环伺四周迷茫无措,忽然醒觉的他歇斯底里的呼喊着求援。

“谁来救救本王,救救本王的夫人!快来个人呐!”

孔夫子连忙拉着花红叶来到卫王身后,轻声细语一番。卫王听完立马把南子捧着走向帐侧,花红叶在角落处拉出帘子把几人遮住。

孔夫子跪坐把脉轻唤南子夫人。南子闻声迷离地睁眼,可眼前只有昏暗的一圈和几个黑影晃悠,她侧头又合上了眼晕厥过去。

两息后她拼尽全力再睁眼,只见高大的孔夫子正紧张地为她止血疗伤,依旧昏暗围拢在眼前,光亮处仅仅两人,另一个能看清的便是高高在上俯视她自己的花红叶。整个过程她脑中仅有一片空白。

帘子外嘈杂低语,大帐外凄婉哀怨的曲调,胡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随乐起舞抬手踢腿间尽是哀愁之意。

晋王听歌看舞,右手上的温润渐渐在粘稠的腥红中失去温度。他不舍的揉捏着手上的肉块,左手拿起另一块肉亵玩沉思了一会儿,满脸血污的他舔了舔唇须上滴落的血液,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侧头看向双手中的两坨肉,毫无欲望,他把两坨肉随意丢弃在案子上,啪嗒,雪白与腥红相接溅起一摊粘稠。

鲁王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吩咐身后,去盟台中央礼案边,把正在校对,公证国书的两位祭司请回来救治南子。

花红叶原本坐着的案子下,美姬死死捂住嘴一边作呕一边惊恐发抖,她努力地把自己藏在案子底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她深知接下来晋王随时暴怒失控不可想象。

齐王把佩剑缓缓收归鞘中,剑身与鞘壳发出丝丝鸣响,所有人闻声转头看向盟台上权势滔滔的两王。

“无趣……扫兴。”

齐王转过身来盯着发话的晋王,满身血污的他此刻正右手托腮,崭新的黄白丝绸斑斑驳驳,全被染红的袖中左手食指不停挫动红潮上的白肉。

“如何是好?晋公被扫了雅兴,本王也是惆怅。贞烈好德真让人佩服!”

齐王话里没有指明南子,但是晋王忽然侧头瞪大双眼盯着齐王,一滴红梅飘散在他额边滴落在案上。

“死人才谈贞烈!活人的白肉也没有收藏的价值。”

晋王说完竟然从身后抽出长刀,踉跄地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向帐侧帘子。齐王一个箭步挡在他身前,长剑瞬间出鞘,兵峰所指正是晋王。

“晋公肆虐残暴,诸公今日何不趁机诛杀此獠!”

鲁王一听双眼滴溜打转,一息之间拍案而起,冲着帐侧大声道。

“卫王,今日惨烈,吾等何不先杀此獠共抗晋国大军!为南子夫人报这折辱之仇,雪那连年欺压之恨!”

卫王陡然掀开帘子双眼通红极近癫狂,龇牙咧嘴抬起鲜红的双手怒吼一声。

杀!

姜莞目光略过卫王关切地看向帘后,只见司礼司乐四手连环泛出神光,圣光之下熠熠生辉白骨生肉。

晋王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大步向前踢翻了一张案子,案下传来惊叫一声,晋王低头目露凶光挥刀便砍。那瑟瑟发抖的美姬只见眼前一道白光劈来,心中默哀要死,也好终于可以解脱这炼狱了!

离此最近的姜莞从腰间拔出礼剑,啨呛。刀尖相交,礼剑挡下了致命一刀,瞬间被劈成两半,晋王抬手甩刀姜莞直接连人带断剑被扫到帐边,打翻了一堆鼎爵酒肉推倒几名大臣兵士,官帽抛飞冠簪散落,她露出散乱的长发显出女容。

孔夫子于帐侧跨步前冲一拳轰出,嘭的打出一声爆鸣。逼得晋王回刀侧身护住头部,两人交叉而过。夫子一脚踢起悬挂的啸弓,踹倒想上前拿弓报信的士兵,顺手折断了对方手中的响箭。

孔夫子拔出对方箭桶上一支普通的箭羽,就在帐中弯弓抬射向南边瞭望塔,满月瞬发穿透大帐顶绫。

南瞭塔上三人紧盯混乱的局面,等待着响箭或是晋王的命令。突然高空之上烈阳之下视野盲区,一道黑影急略而下,传令兵眼前一黑脸上多了支箭羽,直挺挺跪倒在塔台上。

赵烈骤然而起,抓起掉落的令旗想要亲自发令,咻咻咻咻,四箭连珠而下射入高台,魏贤一把将他推开躲到栏边。

五箭连珠着实把两人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九十丈的遥距,还是抬射而来,箭羽直透传令兵面门,两人身穿皮甲只怕难以格挡,暗箭难防!

魏贤回过神趴在栏边,从小孔中窥视身下,果然!咻咻咻,又是十四连珠,这南山上的号鼓兵无一幸免,全是面部中箭纷纷倒地而亡,十几人瞬间声响都不曾发出便死了,连反应都未能做出。

“汝母,拦我作甚,现在可好连号鼓手都没了,窝在这提防着冷箭,号令都不能发当这无兵的大头将军!还不如拼着重伤先摇旗示意。”

“呸!只怕你旗号还没打出就得倒在对方箭下。”

咻咻又是两发冷箭落在身前,吓得两人回缩在栏杆处,两人偷摸着从栏杆小孔处看向盟台。

只见一高大的汉子提弓满月瞄着南边,一路狂奔穿过盟台,边跑边射的他吓退了一众胡姬和乐师,纷纷逃到盟台南北两侧,而他已然抵达东侧大帐。

这是作甚两人不解?站着瞄准就能压制瞭塔,这狂奔而射是要炫技?赵烈突然伸出令旗晃动试探,果然两息之间又是两发冷箭,嗖嗖而下,其中一支竟然直接射断了令旗。

“酿皮,这人要在我军中定让他当个千夫长带出支神箭旅来。”

赵烈看得两眼放光,而魏贤则是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只想着如何能传出号令。

两息!若他两人同时跳下盟台,拼着一死一伤兴许能敲出战鼓。可对方到底为何奔向东帐定有目的!孙夫子有言两军对垒,先斩其将。难道对方能这么远斩杀他们?盟台有禁阵,肯定不能用术,莫非!

他再次看了眼盟台,只见那汉子屈膝半跪,满是青筋的双手露在文官的长袖之外用力地拉开一张玄弓。他一惊离开拉着赵烈从高台直接跳下!

“娘……”

半息间,咻,嘭!赵烈没喊完被他拉落瞭塔,两人刚刚落地翻滚才稳住身形,方才躲藏的木栏粉碎,箭矢略过不知所踪。

两人落在草地上打滚,听见动静却不知实况,只能猜测一二之时,汗毛炸起两人凭感觉抽刀,一人横档护头一人竖劈胸前。

乒乓两响,两柄长刀先是神芒巡绕,紧接着就一断一卷,魏贤横档的长刀段成两截,他本人则被巨力击倒在地。

他惊诧地瞪大着眼惶恐失色,那箭矢就掉落他脸旁,而他俊脸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另一边赵烈横劈一刀使得箭矢改变方向,他同样被重重抛飞,落地瞬间他一个前扑撩起呆滞的魏贤,顺带一个巴掌乎在对方完好的那边脸上。

伴随面部肿胀魏贤清醒过来,他立刻急促地喘息着,忍着痛咬牙向着身后逃去,略过大鼓的两人不敢动任何响鼓传信的念头,狂奔而去只想活命。

果然下一息两面大鼓发出奇怪的轻响。咻咻,又两声直接略过宛如老鼠般逃窜的二人,他们回头一看两面大鼓四张鼓皮完全撕裂破开,这般破坏力竟然只是发出轻微响声。

“绿色小植被!真想知道对方叫什么!”

赵烈不甘的骂了一声,两个晋国大将被射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逃窜,他们只能佩服对方射艺之高超,判断之准确,以及自己的幸运,这都能逃出生天。

北瞭塔上齐婴目睹了对面瞭塔的惨况,他招了招手把神箭手唤到身边,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神箭手立马领命下塔,扬鞭奔马朝大军主力而去。

齐婴目光所及之处再次回到盟台之上,只见那孔夫子半跪东侧大帐外喘着粗气看向西帐,看来七七玄铁弓几发连珠已然瞬间掏空他的力气。

他顺着孔子的视线看向西帐,里面的晋国文臣兵士按计划瞬间就被姜莞除掉了,但事情仍然出乎他们所料,本以为常年被酒色掏空的晋王,应当很快被剁成肉块才对。

可晋王此时正双手高举,一直提刀连劈,就是简单直白的举刀过头,然后弯腰下压带动双手直劈而下,但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快到身下的齐王连变招都做不到。

星火交加刀剑碰撞叮叮当当,此时齐王半跪之姿提剑格挡,他身后正护着那名吓得只会匍匐发抖的美姬。

齐王眯眼紧盯前方那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狂兽,对方虽然出招简单,可快如闪电的千斤压顶,逼得自己不得不逆势格挡,用尽全力抬剑与对方硬拼每一下,只要有一下没接住,自己或是身后定死无疑。

苍老的卫王右手提着剑左手拔鞘,一记横扫砍向晋王胸膛,可下一息对方凌空一个横踹,精准地用脚尖点中他的手腕,于是长剑脱手而出,射向边上一名大臣的尸体上。

而卫王只觉得手腕不受控制,不单剑飞了连整条手臂都携带着怪力,击打在他自己胸膛,顿时胸腔内一口鲜甜涌向喉间,他整个人后仰翻倒,随之一口老血噗地从唇齿间溢出。

卫王这奋力一击并非毫无作用,晋王此间下劈的这一刀只有先前三分之一的力道,虽快但力不足。

就是这个机会,本来每一次格挡晋齐两王都是力竭而回,但这次齐王抓住机会刀剑相接那一刻,剑随刀回改横档变直刺,逼得晋王侧身格挡回退,这还不止剑锋压着刀身再改横扫,把晋王扫开两步。

紧接着齐王半跪的双腿发力,他整个人弹射而出,剑锋直取对手眉心,叮当,晋王刀刃准确地砍在剑锋,奋力举刀而上把错开的剑身卡在刀柄护手,高举的刀锋再次成势,下个瞬间就要直劈而下,回复刚刚力压齐王的连劈态势!

卫鲁两王眼见不妙,当即左右夹击举剑直刺晋王两侧。

“诶呀!”

晋王借着齐王剑刺而来的力,躬身下压不改刀势凌空分腿,双腿直劈分别踢开刺来的两剑。

下一瞬间刀锋所指所向披靡,势大力沉的一刀携带着齐王的长剑再次劈向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