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生道资吗？
百草斋的后院内。
江奕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近乎虚脱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多余的体力。
自从那日许会来过后，他便被姜老安排上了。
除了每日在药铺帮忙，到了晚上还得被王信单方面碾压。
哪怕对方只动用了化海初期的手段，可实战经验却完全超过他。
不过这种累也让他感觉到自身实力的进步。
从一开始的一招接不住，到现在已经能勉强和王信战成平手，其中付出的艰辛，真是想想都要落泪。
王信淡定地坐在一旁，平静道：“还不错，才一个月就能做到这一步。明天开始，你可以进行第二轮修炼了。”
江奕苦笑道：“师兄，你说武者修炼是为了什么？”
他好奇。
若只是超脱，太过缥缈，除了远古有记载的八位超脱之人，世间再不见超脱之人。
王信笑了笑，“我不知道旁人所想，但我所求，不过天下归一，再无一人流离失所。”
为了这个理想，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二人交谈着，说着自己的想法，即是论道，也是在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江奕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再看向王信，做了个请的动作。
砰砰声不绝，却没有毁坏任何东西。
只有两道身影在那里交错。
青焰升腾，一缕叠一缕，火势越发强盛，如波涛般汹涌，蕴藏着无穷的寒气，仿佛要冻结一切生命。
王信泰然处之，双指一划。
青焰轰然溃散，无数水汽弥漫在院中。
摇了摇头，又是一掌，接住了袭来的拳头。
“师弟，以你现在的境界，最好还是不要太依赖涅境之火，这样不利于你日后凝丹。”
“师兄，你我都用这招切磋了一个月，以前怎么不说？”江奕嘿嘿一笑，并没有把王信的话当真。
对方只是碍于面子。
那一手破开青冥之火的攻击手段，明显超过了化海境的范畴。
“第二轮修炼快开始了，这要求自然要提高些，”王信屈指一弹，一道流光没入江奕的体内。
“我已经暂时压制了你的涅境之火，等师尊这边的修炼全部结束，封印自会解除。”
江奕微微一愣，身体莫名一空，尝试动用青冥之火时，却没有任何动静。
有些无奈。
不过齐师兄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对方也只是在尽心完成姜老交代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
江奕便跟着王信离开了百草斋。
“轰隆隆……”
山谷中。
回荡着巨大的瀑布声，无数水花飞溅，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彩虹。
“就是这儿了，”王信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满意地点了点头，“去瀑布下面，那是你第二轮的修炼。”
江奕点了点头，已经脱下衣袍，上半身赤条条地走了过去。
“隆隆隆……”
耳边嗡鸣声不断，一道磅礴之力轰然压在身上，让他举步维艰。
“试着攀爬，等你什么时候到了顶端，第二轮修炼便结束了，”王信轻喝一声，声音已经传入江奕的识海中。
同时拿出一份竹简，看了起来。
指点江奕修炼，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
江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在意水流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双手抓在岩壁上，尝试着攀爬。
可岩壁光滑，完全找不到受力点。再有身上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压力，让他生起一丝无力感。
嘭！
一拳轰在岩壁上，砸出一个不深的坑洞。
再次尝试攀爬。
还没动几下，他便察觉此法不可行。
顶着飞瀑出拳，他站在这里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攀爬的时候，远不如现在踏实。
同样的力量，能发挥一成就不错。
而一成的力量，明显无法破坏这些岩壁。
又试了其他办法，江奕最终还是放弃了取巧的想法。
那样根本行不通。
他只有去适应瀑布带来的变化，体会其中蕴含的力量，才有可能成功。
这或许才是第二轮修炼的目的。
心底有了猜测，江奕也慢慢沉寂下来。
隆隆……
枯坐半月有余，一力破开一丈高的空隙，只是相比数十丈高的瀑布而言，显得微不足道。
江奕摇了摇头，有些不满，飞瀑已经再次压到身上。
“凝丹修炼的到底是什么，为何每次问起师兄，他都是避而不答。”
他不解。
体内灵胚所在的空间，灵力凝聚的湖泊已经到了极致，再进一步便能成为灵河。
江奕对此却并不关心。
气海境唯一的瓶颈就是激活灵胚，剩下的便是积累灵气的过程。
他好奇的是以何种方式凝丹，若只是把最后的灵海凝结成丹，根本没必要进行这样的苦修。
除非姜老想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凝丹。
也正是这种凝丹的方式，才能让王信避而不谈。
王信淡然地扫了一眼江奕这边，摇了摇头，接着就是一指。
飞瀑顿时一空，好像从源头被截断了一般。过了许久，才有新的水流再次落下。
“别胡思乱想，好好感悟我方才出手的方式。”
“这是？”江奕怔住了。
方才那一指，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的波动，却能察觉到一丝别样的气韵。
就好像冥冥中存在的东西被引动了，才能造就那般奇景。
而那种玄之又玄的气韵，说不清道不明，既熟悉又陌生。如果硬要解释，只能说那一刻水往低处流的现象被强行改变了。
王信笑了笑，缓缓开口，“抓住它，你便抓住了世间所存在的规则，若要给它定义，便称为之道。”
“过去不与你讲，只是因为讲了也没用。而刚才，你明显察觉到了它的痕迹，现在只差一点灵光，便可抓住属于你的道。”
江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次陷入枯坐中。
那一刻，飞瀑仿佛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带来的压力已经微乎其微。
空谷回风，水流不息。
一道朦胧的青光自江奕的身上出现，多了一股玄之又玄的气韵，最终凝于一道青光，逆流而上，开辟出一个巨大的空隙。
尽管远不如王信刚才的那一指，却也给对方带来了不小的震惊。
“天生道姿吗？”王信笑了笑，轻喃了几句，“师尊果然厉害，简单的一番磨砺，就能让人快速进入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