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总之,是个好看的男人
直到看到卓清越还依旧躺在那块大石上,宋不言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一阵忙活,便准备开始动手施救。
本想找个金疮大夫,但在回城的路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后患太多,未知的危险因素无法察觉,更谈不上把控,安全最重要!
而且看上去卓清越只是后肩受伤,如果只是这种伤口的话,自己就能处理,在白家武馆那些年,轻伤经常接触,属于武馆的基础教导内容。
他将卓清越翻转趴下,然后用剑沿着伤口周围挑开里外两层衣服后,拿出酒壶将酒倒在伤处,化开和伤口粘在一起的布料,也能起到一些消毒的作用。
虽然宋不言已经很注意和小心了,但是在掀开布料露出伤口时,昏迷中的卓清越还是轻哼了一声。
看到伤口的宋不言有点傻眼,不是伤口有多大,而是伤口很小,只有米粒大小。
但是在伤口周围,是碗底般大小的一圏黑色,和旁边白嫩的肌肤相比,更显得黑到发亮,他用手指轻轻一按,就有黑血从伤口中流出来。
这是...中毒了?
他赶紧将流出的黑血擦干净,犯愁了,老子不会解毒啊...
可事已至此,没有回头可言了,他想了想,觉得还不能以身犯险,转头对白马喊道:“老白,过来。”
这次白马很听招呼,小跑到他面前,但是...
马眼瞪着宋不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手中的麻布,上面沾着黑色腥臭的血,凑到它的马嘴边,难道...想让它尝一下味道?!
这是人干的事?
见白马鄙视的瞅他一眼,‘咴咴’叫了一声就转身跑开,宋不言有点尴尬的缩回了沾着毒血的细麻布,觉得自己可能有一点点不地道。
不过...这贱马是什么态度?为主试毒哎,竟然一点荣誉感和忠诚度也没有,真是不知羞耻!
很纠结啊!他看卓清越眉头紧皱,一时间天人交战,心情矛盾至极。最后叹了口气,想道:欠你一命,如果老子点背,就此一命呜呼,也就两清了,算起来自己至少还赚了十年。
下定决定后,他便不再迟疑,用剑尖在伤口处横竖一点,开了一个小小的十字,倒了口酒漱下嘴,心一横,对着伤口就吸了下去。
...
黑色慢慢消退,当吐出来的污血变得鲜红健康后,宋不言停了下来。
用沾了酒的细麻布将伤口旁边擦干净,倒上药粉,裹好麻布后,这才用酒重新潄了下口,感觉了一下,除了‘哦’‘啊’的时候脸有点累,别的好似没什么。
确定自己没有中毒,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太阳已经西坠,晚风斜斜一吹,有股冰冷粘湿的感觉,立刻从后脊梁一直窜上了头顶。
他不禁苦笑,什么都记得,却忘了自己,只能将外衣脱下,胡乱的擦了一下身上,捡起那件差不多干透了的里衣穿着,又将卓青越和自己移到背风的地方,这才感觉好了点。
休息了一会,又察看了一下卓清越的状态,还是老样子,滴了些水在她嘴里;过一阵子,又重新来一遍...
第二天,醒来后,感觉靠在怀里的人有了一点点温度,便又来了一遍。
......
卓清越做了个梦,她驭风疾驰,终于摆脱了后面如附骨之疽的两道杀气,挣开了围绕在身旁令人厌恶的气息。
清风带她来到了一处山坳口的乱石坡,找到了一处刚好能容纳自己的藏身之所。
暂时避过了致命的危险,更大的危机却随后而至。
后肩的毒气虽然被她逼住暂时无法扩散,但那道诡异的劲气,却在她的脉络之中到处乱窜,搅乱了平静的气海,使她无法专心将毒驱散。
在奔逃时无法调动气机捕捉那道劲气,随着毒力的逼迫,已经失去了驱逐控制那道劲力的时机和能力,只能留一道气机于毒伤之处,归气纳于海,无力驱毒,只能专心抵御毒力侵袭。
诡异劲气不靠近气海,但只要她气机一动,便冒出来在脉络中疯狂搅动,痛不堪言,让她无法调息气机与之搏杀,也无法全力驱毒,在漫长的对峙中,她逐渐虚弱。
直到神志模糊。
不知何时,一阵清凉湿润从唇间透过,身体感受到一阵温暖,她使劲睁开眼睛,为此几乎耗费她所有力气。
印入眼中的是一张焦急惶恐不安的脸。
是你!在哪?危险!
随后,神智又陷入黑暗之中。
那要将自己淹没的黑色潮水处,传来一阵浪涌,将黑潮挡在外面的堤坝好像随时就要垮塌,她下意识想拼劲全力去加固那抵挡黑潮的堤坝。
那诡异的劲力不知又从哪儿钻了出来,搅得经脉巨痛欲裂,眼见堤坝快要崩塌,黑潮即将席卷而来,那处忽然传来一阵湿润温暖的舒适,凶浪奔腾的黑潮渐渐平静了,然后慢慢退却!
黑潮的压迫一去,久绷欲断的心神缓了下来,随后唇间又传来一阵清凉...
心神放松,很快进入了自我修复的沉睡之中。
如梦如醒之中,嘴唇又传来一阵温暖,紧闭的牙关被一道柔软推开,粘稠的食物随之进入口中,她想吞咽,喉舌却不听使唤。
正当焦急之时,那道柔软贴心的将食物往里面推了推,慢慢的流至喉间...
她像是行走在无边的阴冷黑暗中,突然找到了一丝温暖的亮光,在无垠的沙漠里看到了一片绿洲...
渐渐,这些又幻化成了一片碧蓝明净的大海,海风吹拂,海浪拍打着沙滩,生机盎然!
...
慢慢的睁开眼睛,卓清越发现自己正被抱在胸前。
抱着她的人似乎半坐着,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后颈靠在他的臂弯里,顺着自己的角度看去,见他偏头半仰,正在闭眼沉睡中。
视线扫了下,大约知道自己在哪儿,自己脚边一堆杂物,壶、布、剑...还有自己的衣物。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她才知道这是她费尽心力,终于将那道诡异的劲力逼至死角,正欲一鼓作气将它搏杀的时候,身上传来的那一阵阵清凉是怎么回事了。
再想到之前的一些...大概是...脸上和胸前传来的温暖,让她有些羞赧...
但是现在好舒服啊!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眯成一条细缝。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长得真好看,比师兄陈知白还要好看;他的眉毛像是两道剑,鼻梁高高的,嘴唇很薄,可是形状很好看,总之是个好看的男人。
如果他能把张着的嘴闭上就更好了!
算是扯平了吧,还有...也扯平了,她想。
至于等十年的事,那是陈师兄说的,我可没骗他...
就这样想着,卓清越慢慢的睡着了。
过一会,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觉得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