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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5:容易带血的青春
蓝祁梦,林言,木桓,秦超令四人围桌而坐,吃得正开心之时,王莲端着酒杯过来了,坐在林言与木桓中间,开始对林言嘘寒问暖,还不时的往彼此杯中倒他们四人分剩下的一瓶啤酒,笑容犹如今夜幽深的夜空,深不可测,伴随着阴森森的笑声,王莲时不时的抬头,看低着头只管吃的祁梦,转即便是笑容,春光满面。
林言真像是见到久违的老同学般,开始在她的嘘寒问暖中沉沦,或许妈妈般的关心比起祁梦毫无表达力的一句“我想你”,便只有胜。
祁梦见到那个想见的人时,她无法迅速问到他所有的问题,她无法表达每日每夜的思念与担心他而茶不思,她无法见到他时所有情绪倾泻而下,就连一句“我想你”,她都要做足足够的勇气,再不被他双目注视下说出。
她想,如果他愿意说,她一定愿意听,可是他不说她也无法开口询问。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连开口解释都不会,面对重重误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爱的渺小卑微,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感情,怕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断了线,断了线,就变成了水上的浮萍,到时候,分道扬镳,连相见,恐怕也不可能。
王莲同学,你走太久了,我们桌上都没氛围了。其实那个穿着一个背心,满身纹身的男人,一只手抬着酒杯,一只手拿着咂完的半截烟,笑嘻嘻的站在王莲的对面。
王莲抬头,与之对视,相视而笑。
哎,老三的小女朋友也在,前几天他还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来着,我还说,你不是给他写信来着。靳黎的哥哥吸了一口烟,装作认真的样子。
你不要乱说,他们在老三走之前就分了的。王莲起身,假装面露蓝色的看着林言,再瞟了一眼祁梦的脸,她依然面不改色,让人信以为真。
哦,走之前就分了,那还让我照顾照顾她呢,这个老三,不好意思啊。他语气怪异,在王莲的推动下,转身朝他们的桌走了。
不好意思啊,祁梦,他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王莲说完推着他走了,脸上微妙的情绪,轻轻的带动嘴角,有些得意。
诡异的气氛将四人团团围住,刚才欢声笑语变成鸦雀无声,秦超令与木桓低着头,慢慢的吃手中的串串,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你还给他写信。林言抬起头,将杯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用手擦了擦嘴角,用质疑的眼神望着祁梦。
那也好过你,就在我的眼前卿卿我我好吧。祁梦放下手中吃的一半的牛肉串,用一贯冰冷的语气说着。
那就是说,你真给他写信咯!林言静静的说,情绪没有半点起伏,似乎他在问一件与他毫无相关的事。祁梦咬着牙,手指在桌子下不停的抠着,她冷哼一声,笑了,抬起头,望着冷静的林言。
那我是不是也要认为,你与王莲其实一直暧昧不断呐。祁梦的目光冷冽,像幽深的夜空,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林言像是与祁梦说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说完还拿起牛肉串,继续吃。祁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得像海平面。
也对,妈妈一样的呵护,要是我,也不会拒绝。祁梦舔了舔嘴唇,脖子的肌肉动了动。
蓝祁梦,你太过分了。林言没忍住情绪,压低声音,把身体向前倾,靠近对面的祁梦的脸,恶狠狠的说,尖锐的目光冷冽,脸上的表情冷漠,压低的声音寒冷,气氛瞬间又加了一层冰凉。
祁梦笑了,声音在喉咙里,身体却随着声音颤抖,眼睛里水汪汪的,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她笑得比哭还要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伴随着颤抖的深呼吸。
林言,不要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我太能知道他代表着什么,我不过就说了一句实话,你觉得我太过分了吗?那你要是听见那些过分的,可以杀人的话时,你为什么选择风平浪静呐,我就那么不值得你说一句呵护的话吗。祁梦说完,停顿片刻之后,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我就像他们口中的一样,像刚才,你从来就不曾为我辨别过一分,你不过就是从他们口中挑一些你值得相信的话,就信以为真。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质问我,你难道不知道王莲对你的心思吗,你轻而易举就信了。
我就那么的不值得你信任吗?
祁梦说完,起身,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她倔强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挺拔而坚强,她连头都没有低下,保持着站起来时的样子,她绕开所有烧烤摊,可是绕不开那些烧烤摊上的流氓的眼睛。
哟,这不是蓝江河他妹蓝祁梦吗,平时求你哥带你陪我们哥几个玩,他死活不肯,陪我们喝一杯呗。酒精的气味夹杂着廉价的烟草味,顺着风,吹入祁梦的鼻子,她想要绕开桌子旁的几个人,可是她的四周似乎都是他们的人,把她围成了一团。
喝酒是吗?祁梦挑起眉毛,冷静的用幽深的眼睛盯着那个光头,他还没有祁梦高,满脸的油腻让人多看一眼都会作呕。
嘿,爽快,喝完桌子上的,放你走。所有人让开一条道,桌子上除了几瓶啤酒,剩下的全是用碗倒满的白酒,这群人今天是为庆祝这个关头拘留出狱而办的接风宴。
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想马上回去…….祁梦走到桌子边,端起一碗白酒。
嘿,小娘子,你哥哥只姓蓝,我怕他,你想的有点多。光头用手将碗轻轻的推到祁梦的嘴边,那双眼睛就要把她看穿似的,色眯眯的看着她的领口,随着一阵起哄声中,祁梦喝完了第一碗,她将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看着那个光头笑了笑,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光头的情绪正被哄得高涨,大脑已经不听使唤。
他看着祁梦高抬的脖颈,露在外面的白色肌肤,就顺着她的喉咙慢慢的滑下,沿着白色肌肤流入衣领中,他望眼欲穿的把身体凑近祁梦,舔着干裂的嘴唇,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近,凑在祁梦的耳边,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不自觉的伸到祁梦的腰间。
喝完,碗被砸在地上,这时所有闻声而来的围观群众,只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喝得微醺的脸上模模糊糊,用手中破碎的半截啤酒瓶,在人群中指着一个满头鲜红的光头,他用手捂着出血的地方,不可思议的看着从头上拿下的那只被染得通红的手,上下嘴唇颤抖着。
望着一脸醉意,双眼通红却一脸笑意的祁梦,他既害怕又不甘。
臭婊子。他逼近祁梦。
电光火石之间,祁梦把玻璃瓶反过来,用另一只手捏着破玻璃,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看着一脸笑意平静如水的这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她的手鲜血从手丫里面流出来,染红了整只手,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寂静,被一个怕血的烧烤老板娘“啊”的一声打破。
闻声冲过来的林言与木桓,看着祁梦的脸,失了神,林言撕下自己的白T恤,慢慢的靠近祁梦:阿梦,没事了,没事了,给我,把这个给我。她苍白的脸上紧绷的神经听到的林言的声音那一刻,松懈了,寒冰般的笑容消逝,转既是一脸的迷茫与恐慌。
木桓,叫车上来。林言轻轻的拿下深入祁梦手中的玻璃,帮她包扎止血,大声的叫木桓。
谁敢走,我满头的血,可是她弄的。光头大声的吆喝,声音想要威震四方,带着流氓的气息。
我们梦的手还不是全是血。秦超令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用吼的声音吼回去。
那是她自己伤的。这时林言已经将祁梦的手紧紧的勒住,他把祁梦交到秦超令的手中,转身回头看着光头,冷峻的脸上布满杀气,眼神就像一把刀似的。
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想马上回去。林言说出一句跟祁梦一模一样的话,甚至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胜券在握的样子。
哼,连说话都一模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光头冷笑,他高傲的仰着鼻孔。
我叫林言,我不是谁。在听到林字的时候,光头的表情僵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说:林……言,言,哼,那又怎样。
这时林言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哗变,向后倒了一步,嚣张的气焰变成了惊悚,不可思议的盯着祁梦苍白的脸。
阿梦,走。
追悔莫及的脸上,是死神一般可怕的苍白,这个动作一直保持到看不到祁梦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