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担山武馆
武馆门口有一张长案摆放，案后坐着一位身着锦缎的中年人，神情倨傲，负责收取拜师的费用。
前来拜师的人不少，林天默默排在队伍后面，轮到他时，他从怀中取出那一百两纹银，双手奉上。
那中年人接过银子，掂了掂分量，又随意瞥了一眼林天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旧衣裳，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林天心中微松，刚想迈步，身侧却传来一声嗤笑。
“呵，真是稀奇了，如今这担山武馆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穿得跟个乞丐似的，也学人来练武？”
林天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衣着华丽的青年正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
那青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尚算俊朗，只是眉宇间那股子傲慢与轻蔑，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林天认得此人，正是昨日在街上与几名富家子弟高谈阔论的其中一个，似乎是城中某个商贾之子，名叫岳通。
“这位兄台，我缴了学费，为何不能进？”
林天语气平静，他不想在此刻惹事，只想尽快办妥拜师手续，免得夜长梦多。
毕竟，吴管事被杀一事，黑水门绝不会善罢甘休，早一日进入武馆，便多一分安稳。
岳通见林天这般打扮，又听他语气平和，更是认定了这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
“能进？自然是能进。不过，某些泥腿子最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别脏了担山武馆这块金字招牌。就你这副穷酸样，怕是连一副秘药都买不起吧？”
林天眼神微冷，他将此间事情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却并未与其当场争执。
他知道，此刻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反而可能节外生枝。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岳通一眼，便转身走进了武馆大门。
在林天不曾注意的角落，一道阴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直至他进入武馆方才离去。
岳通见林天竟敢无视自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轻蔑更甚，对着林天的背影啐了一口：“哼，果然是个卑贱的泥腿子，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说罢，他也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恭敬地放在案上，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武馆。
在他看来，林天这种人，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值得他多费半点心思。
踏入担山武馆的内院，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广阔的青石广场被分割成数个大小不一的练武场，此刻，场内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拳脚生风，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林天他们这批新晋弟子，被引至一处相对僻静的练武场。
场中早有数十人等候，大多与林天年纪相仿，神色间都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男子，身形挺拔如松，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此人便是担山武馆的外门大师兄，周峰。
周峰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群新人，场内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下来。
“诸位能选择我担山武馆，是你们的眼光，也是武馆的荣幸。”
周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继续道：“但丑话说在前面，入了担山武馆的门，并非就能高枕无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今日所缴的学费，只能让你们在此修行三个月。这三个月内，你们便是担山武馆的正式弟子，可以修习武馆的基础功法。”
“但三个月期满，若未能突破至炼皮境界，便需再次缴纳学费，方能继续留在武馆。否则，便只能自行离去。”
此言一出，场下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脸色微变，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凑够这第一笔学费，几乎已经掏空了家中数十年的积蓄。
若是三个月无法突破，再让他们拿出一笔钱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岳通站在人群中，听到这话，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斜睨了一眼身旁那些面露忧色的众人，目光在林天那身破旧的衣衫上停留得格外久了一些。
“哼，一群穷鬼。”
岳通心中冷笑，他家境殷实，别说三个月，就算是一年两年，他也付得起学费。
更何况，他自认天赋不俗，区区炼皮境界，岂能难住自己？
想到此处，岳通看向林天等人的眼神中，那份鄙夷与不屑愈发浓厚。
林天面无表情，心中却将周峰的话以及岳通的神态尽收眼底。
三个月，炼皮境，这便是担山武馆给新人的第一道考验。
周峰宣布的三个月炼皮期限，对于场中绝大多数家境普通的新晋弟子而言，不啻于一道催命符，但林天对此却并无半分忧虑。
他默默感应着自身，那堪比炼皮第二步武修的三维属性，给予了他十足的底气。
只要功法和必要的修炼资源能够跟上，区区炼皮第一步，对他而言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此时，周峰清了清嗓子，开始向众人传授担山武馆外门的基础炼皮法门——磐石磨皮法。
“这磐石磨皮法，乃是担山武馆历代先辈从无数炼体法门中去芜存菁，改良而来，最重根基。”
“其核心在于三点：拍打、药浴、呼吸。”
周峰的声音在练武场上回荡，他一边讲解，一边亲身示范。
“所谓拍打，并非胡乱施为，需以特制药砂，依循特定次序，自四肢末梢而起，由外向内，循经走脉，反复摩擦、捶打全身每一寸皮肉，直至皮膜发热、发红，气血充盈。”
“药浴，则是以数十种药材熬制而成，拍打之后浸泡其中，药力会渗透皮层，修复损伤，增加皮膜的柔韧与恢复之能，同时进一步刺激其生长。”
“至于呼吸法，则更为关键。此法名为‘龟息诀’，模仿龟鳖潜藏之态，气息绵长悠远，吞吐之间，锁住皮层气血，使其愈发紧密坚实，如磐石般稳固。”
周峰讲解演练完毕，便让众弟子开始尝试。
林天凝神静听，将磐石磨皮法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在心中。
当他开始尝试那独特的呼吸法时，只觉体内气血按照一种玄妙的轨迹运转，周身毛孔仿佛都随之开合。
至于拍打之法，更是触类旁通，他那远超常人的身体掌控力，让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仅仅片刻功夫，当其他弟子还在为呼吸法的节奏、拍打的力道而手忙脚乱之际，林天已经将整套磐石磨皮法初步上手，运转之间颇有几分流畅自如的意味。
“这磐石磨皮法，倒也有几分门道。”
林天心中暗道，虽然此法在他看来略显粗浅，但对于初学炼皮者而言，确实是一门不错的筑基功法。
他能如此轻易入门，自然是得益于那强悍的三维属性带来的悟性和身体素质。
此刻，他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磐石磨皮法，配合自己从吴管事那里获得的资源，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炼皮，甚至达到更高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