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来隔夜仇？
院外的动静渐渐平息，林天能清晰地感知到妹妹林月璃在屋内辗转反侧后，终于悠悠醒转的气息。
他强行压下因力量暴涨而激荡的心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到了这间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屋子。
昏暗的油灯下，林月璃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角，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安。
“哥……”见到林天进来，林月璃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毕竟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孩子。
张三那伙泼皮的凶恶嘴脸和赤裸裸的威胁，早已在她心头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林天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声音尽量放得柔和：“月璃别怕，有哥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林月璃的目光落在林天的手臂上，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碰了碰林天裸露在外的胳膊，入手处一片坚实，充满了力量感。
“哥，你的胳膊……怎么变得这么硬邦邦的？明明昨天……昨天还……”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哥哥的身子还和她一样单薄瘦弱。
林天微微一笑，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许是老天看不过眼，让我突然觉醒了什么练武的体质吧。总之，你不用担心，哥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杀心骤起：“月璃，相信哥，这次我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张三他们的麻烦，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来骚扰我们。”
林月璃怔怔地看着林天，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今天的哥哥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与朝气，仿佛一夜之间，哥哥就从一个需要她偶尔安慰的少年，变成了一座可以依靠的巍峨山岳。
“嗯，哥，我相信你。”
林月璃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似乎也被林天这股莫名的气势驱散了不少。
......
夜色如墨，几盏猩红的灯笼在“春风楼”外摇曳，映照出几个歪歪扭扭的身影。
张三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与他身后的几个泼皮一同摇晃着从楼里出来，酒气熏天。
巷子深处，一道身影静静伫立，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正是等待多时的林天。
眼看着张三等人勾肩搭背，嬉笑怒骂着拐入一条更为偏僻漆黑的窄巷，林天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待到四下再无旁人，只有几声野猫的哀叫从远处传来，林天不再掩饰，脚步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谁？”
张三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酒意也醒了大半，纷纷转过身来。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林天砂锅般大小的拳头。
这些泼皮平日里欺软怕硬，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的普通人，哪里是此刻身具十点力量的林天的对手。
林天甚至无需动用任何精妙的拳法技巧，单凭体内那股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量，便已是碾压之势。
“砰！”
林天一拳挥出，正中当先一个泼皮的面门。
那泼皮连惨叫都未曾发出，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时已是鼻梁塌陷，满脸桃花开，眼见不活了。
“啊！你……”
另一个泼皮刚要开口呼喊，林天已然欺身而近，又是一记重拳，直接轰在他的胸口。
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那泼皮双眼圆睁，口中鲜血狂涌，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过眨眼之间，跟随张三的几个无赖便被林天三拳两脚尽数放倒，个个筋断骨折，气息全无。
张三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林天……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都是黑水门的吴管事！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你爹的死，还有……还有你妹妹的事，都是吴管事指使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为了活命，张三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死到临头还用吴管事威胁林天：“你……你若是杀了我，吴管事……吴管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天眼神冰冷，他一把揪住张三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拎了起来：“吴管事在何处？”
“在……在城南福禄巷，最大……最大的那座宅子就是他的！”张三颤抖着说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天不再废话，眼神中杀意一闪。
“砰！”
又是一声闷响，张三的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西瓜，红的白的飞溅开来，无头的尸身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林天面无表情地在这些泼皮身上摸索了一番，将他们遗留下的些许钱财尽数收入怀中，随后辨明了方向，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直奔城南福禄巷而去。
吴府深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约可闻。
林天潜行于阴影之中，避开一队队巡逻的家丁护院，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吴管事的主卧之外。
窗纸上，映照出两道交缠的身影，不堪入耳的浪笑声和女人的娇吟断断续续传来。
林天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中杀意几乎要沸腾而出。
自己和妹妹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这作威作福的吴管事，却靠着鱼肉百姓，逼迫良善，过着如此奢靡淫乱的生活！
这世道，何其不公！
林天耐心等待着，直到房内的动静渐渐高涨，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他判断吴管事此刻必然心神松懈，防备最弱。
就是现在！
林天不再犹豫，猛地一脚踹开房门，身形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进去。
“谁？”
床榻之上，赤身裸体的吴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直接瘫了下来，他身旁那九姨太更是发出一声尖叫。
林天杀意盈天，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认准了吴管事那肥硕的身躯，一拳便狠狠砸了过去。
然而，出乎林天意料的是，那吴管事看似肥胖臃肿，反应却是不慢，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砰！”
林天志在必得的一拳落空，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那九姨太的身上。
可怜那娇滴滴的美人儿，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整个身体便如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瞬间爆成一团血雾，红的白的溅满了床帏。
吴管事眼见此景，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
林天一击不中，眼中凶光更盛，他不管不顾，再次发力，双拳如雨点般疯狂攻向吴管事。
“小畜生！你敢！”
吴管事惊怒交加，他也是个武者，仓促间抬手格挡，却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林天的战斗经验确实浅薄，招式也谈不上精妙，但他此刻体内的力量却丝毫不逊色于炼皮第二步的武者，甚至犹有过之。
吴管事这等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货色，充其量不过是炼皮第一步的修为，哪里是林天的对手。
“小杂种！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黑水门的人，你敢动我，黑水门不会放过你的。”
吴管事一边狼狈躲闪，一边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用黑水门的名头来震慑林天。
林天对此充耳不闻，他脑海中只有父亲的惨死，妹妹的惊恐，以及自己这三年所受的屈辱。
这些念头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他攻势越发狂猛，每一拳都带着不死不休的决心。
“砰！砰！砰！”
沉闷的拳肉交击声不断响起，吴管事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很快，在林天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吴管事便被活生生锤杀当场，骨骼尽碎，死状凄惨。
林天胸膛剧烈起伏，猩红的双眼扫视着这间奢华的卧房，心中的杀意并未因此平息。
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血洗了整个吴宅，将所有反抗的家丁护院尽数打杀。
随后，他搜刮了吴宅内所有值钱的金银财宝，一股脑地丢进了那储物空间。
最后，他寻来火油，一把火点燃了这座象征着罪恶与压迫的宅邸。
熊熊火光映照着林天冷峻的面庞，他没有丝毫留恋，快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