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露锋芒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满担山武馆的练武场，空气中还带着一丝露水的微凉。
林天是第一个抵达武馆的弟子，偌大的练武场显得有些空旷。
不多时，武馆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峰提着一壶热茶，悠哉地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场中的林天。
“林师弟，来得够早啊！”周峰笑着打了个招呼，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这般勤勉，难怪能那么快入门磐石磨皮法。”
林天闻言，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周师兄早，昨日多谢师兄传授磐石磨皮功，师弟方能略有所得。”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外门大师兄，林天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尊敬，无论对方是真心还是客套，礼数上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周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们既已缴纳了学费，这磐石磨皮功便是你们应得的，人人有份。”
他这话倒也不假，担山武馆的基础功法，对于所有入门弟子都是公开传授的。
两人正说着话，其余新入门的弟子也三三两两地陆续抵达了武馆。
岳通一眼便锁定了与周峰站在一起的林天，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径直大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对着周峰行了一礼，然后笑着开口：“哟，这不是林大天才吗？来的倒是挺早，是以为起得早便能成为武者吗？”
看着林天笑容渐渐消失，岳通继续嘲讽道：“哼，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再怎么蹦跶，也上不了台面。”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早到的弟子纷纷侧目，看向林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岳通昨夜回去之后，凭借着自身还算不错的底子和悟性，竟也勉强将磐石磨皮功修炼入门，让他自信心暴涨。
一想到昨日林天被周峰当众夸赞，而自己却沦为陪衬，岳通心中便憋着一股邪火。
在他看来，自己家世优渥，天赋异禀，才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凭什么风头都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天抢了去？
此刻见林天与周峰言谈甚欢，更是妒火中烧。
林天本就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昨日岳通那副嘴脸，他已然记在了心里。
只是未曾料到，此人竟如此迫不及待，一大清早便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听到岳通那刺耳的嘲讽，林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中寒光一闪。
站在一旁的周峰，目光在林天和岳通之间转了转，并未立刻表态，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同为武馆弟子，当以和为贵，莫要轻易起了争端。”
他这话看似在劝解，实则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他也想瞧瞧，林天会如何应对眼前的挑衅。
林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怒意，冰冷的目光直视岳通，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岳通，你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便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起出身平凡之人？”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闻声聚拢过来的弟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你可知道，这担山武馆之内，十之八九的弟子，皆是如我这般的普通人家出身？你一句‘泥腿子’，骂的是我林天一人，还是在场的绝大多数同门？”
林天此言一出，周围不少弟子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他们大多出身普通，对岳通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本就心怀不满，此刻被林天一番话点破，更是感同身受。
岳通被林天这番夹枪带棒的斥骂，气得脸色阵青阵白，他哪里受过这等当众的羞辱？
昨日的郁闷加上此刻的怒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放你娘的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岳通怒吼一声，也顾不上一旁的周峰，直接一个箭步窜出，五指成爪，便朝着林天的面门抓来。
他家境殷实，自幼便请了拳师教导，练过几手粗浅的搏击把式。
在他想来，林天不过是个刚入门的穷小子，即便有些天赋，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定要先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一个教训。
林天眸中寒芒一闪，面对岳通那势大力沉的一爪，不闪不避，不退反进。
他右手快如闪电，后发先至，一把便精准地扣住了岳通袭来的手腕。
“咔嚓！”
林天手腕猛地一错一抖，岳通那只抓向他面门的手臂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
“啊！”
杀猪般的惨嚎声从岳通口中爆发出来，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不等岳通反应过来，林天左脚闪电般踹出，正中岳通小腹。
“嘭！”
岳通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七八步开外的地上，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抽搐，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练武场上，一众新入门的弟子全都目瞪口呆，骇然失色地看着场中负手而立的林天，以及远处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岳通。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岳通，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林天如此干脆利落地废掉了一条手臂，踹飞出去。
站在一旁的周峰，此刻也是双目圆睁，瞳孔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先前虽然也猜测林天可能有所际遇，但万万没想到，林天竟已然突破到了武者境界。
而且，这力量，这速度，这出手的狠辣果决，绝非初入武者境界之人所能拥有。
“这……这股力量……”周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错不了，这绝对是突破到武者境界才能拥有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动，也顾不上去理会远处兀自抽搐的岳通，只是扬声吩咐道：“来人，将岳通抬下去医治！”
立刻便有两名武馆的杂役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岳通抬了下去。
周峰这才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天，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林师弟，你……你可是已经炼皮成功，突破到武者境界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林天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惊疑、羡慕、嫉妒，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林天神色平静，对着周峰拱了拱手，朗声道：“回禀周师兄，弟子侥幸，于昨夜参悟磐石磨皮功，已然炼就牛皮，成功突破至武者境界。”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七八分猜测，但当亲耳听到林天肯定的回答时，周峰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翻江倒海，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夜……仅仅一夜功夫！”周峰喃喃自语，看向林天的眼神，就如同在欣赏一件举世罕见的稀世奇珍。
“这……这是何等逆天的天赋！”
他可是清楚记得，担山武馆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那位内门大师兄，当年也是在家族从小培养，拥有深厚身体底子的情况下，足足耗费了三日时光，才勉强炼皮成功，踏入武者门槛。
而他自己，当初更是苦熬了足足半个多月，才堪堪突破。
眼前这个林天，却只用了一个日夜！
周峰的双目渐渐泛起一丝赤红，那是一种极度兴奋与狂热交织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之前对林天的判断还是太过保守了，此子的成就，恐怕真的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