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冷师尊：呼吸间步入练气，这能对吗？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先前嘲讽苏沐的张宇，此刻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得意与倨傲早已被骇然取代。
孙长老也是目瞪口呆，捋着胡须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
七彩琉璃根！
这可是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的传说资质！
清元宗立派千年，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嗡——！”
数道强横的气息几乎是同时从宗门深处电射而来。
眨眼间，广场上空多了数道身影。
个个仙风道骨，气息渊深，显然是宗门内真正的高层人物。
为首一人，
正是清元宗宗主，李玄真。
他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那被七彩光华笼罩的瘦小身影。
“宗主！”
孙长老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
其他弟子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李玄真摆了摆手，目光依旧不离苏沐，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此子......是何来历？”
孙长老赶忙道：“回宗主，此子名林修远，来自青阳城林家，前来参与弟子甄选。”
“林家？”
李玄真身旁一位面容清癯的长老眉头微皱，“青阳林家，似乎并未听说出过这等麒麟儿。”
“不管他什么来历！”
性如烈火的二长老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此等绝世璞玉，当拜入我火云峰！我火云峰功法霸道，最适合激发其潜力！”
“放屁！”
身形略胖，手持拂尘的五长老立刻反驳：
“此子根基未定，当入我药王峰，以万千灵药固本培元，方是正道！”
“你们都别争了！”
一位白发苍苍，神情肃穆的老妪沉声道：
“七彩琉璃根，万法皆通！当由我亲自教导，传承我清元宗最高秘典！”
她是宗门辈分最高的太上长老之一。
“太祖，您此言差矣！”
任谁都没想到，平日里对太上长老最敬重的二长老李成都，率先站出，若有其事道：“您老人家，年纪已大，就应该多休息休息，这种教小辈的活儿，还是交给我们这些晚辈比较好。”
“对！”
“二长老此言甚是有理！！”
一时间，几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竟如同市井小贩一般，为了争夺苏沐吵得面红耳赤。
其实。
莫说他人。
就算是宗主李玄真看着苏沐，眼中也满是欣喜。
此子若能成长起来，清元宗何愁不能大兴！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苏沐却在这时，平静地开口了。
稚嫩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想学剑。”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争吵戛然而止。
学剑？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
清元宗以符箓、丹药、阵法闻名，剑道一脉，并非主流。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二长老面露难色：“这个......剑道一脉，修行艰苦，且我宗......”
其他长老也劝道：“小娃娃，剑修之路，杀伐太重，不如随老夫炼丹，逍遥自在。”
“孩子，你的天赋，不应局限于剑道。”太上长老也微微摇头。
苏沐却很坚持，目光清澈：
“我只学剑。”
龙虎山上，丹药、符虏、阵法，他都有所涉猎。
这一世，他应当多个杀伐手段。
而师父曾说，一剑可破万法，一剑可通神明。
他身怀符法，但剑，却是他另一重向往。
“哼，一群老顽固，就知道丹啊药的，没点出息！”
一个清冷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飘然而至。
来人身着青色道袍，身形高挑，容颜绝美，却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以及一丝......懒散。
她腰间随意地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剑未出鞘，却已然透着凌厉的剑意。
“七长老！”
“柳师妹！”
看清来人，几位长老神色各异。
这位七长老柳清月，是宗门里有名的“剑痴”，也是个怪人。
痴迷于剑，除了剑，对其他一切都不甚关心。
修为高深莫测，但门下......一个弟子都没有。
不是没人想拜，是她嫌麻烦，懒得教。
柳清月走到苏沐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小子，眼光不错。”
她又转向李玄真和几位长老，语气随意：
“这娃娃，我要了。”
“柳师妹，这......”李玄真有些迟疑。
七彩琉璃根啊，交给这个只会练剑、不会教徒的柳清月，是不是太......浪费了？
柳清月秀眉一挑：“怎么？师兄有意见？”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柳清月教不了他？那行，谁觉得自己能力强，那跟我战上一场便是！”
一股剑意自柳清月身上散发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几位长老顿时一阵心悸。
这位柳师妹，平时看着懒散，一旦认真起来，可是个十足的疯子。
李玄真苦笑：“师妹言重了。既然这孩子自己想学剑，又有师妹愿意收他，自然是他的福分。”
其他长老也都一脸黑线。
笑话！
跟一个剑疯子抢徒弟，还是一个明确表示要学剑的徒弟？
划不来，划不来。
大不了偷偷教便是了！
“那.....便这么定了。”
柳清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苏沐道：
“小子，跟我来。”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带着苏沐踏上云霄便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山峰。
峰顶只有一座简单的院落，院中几间竹屋。
除此之外，便只余下......随处可见的剑痕。
“这里是我的青竹峰，以后也是你的。”
柳清月指了指其中一间竹屋，“那是你的住处，自己收拾。”
苏沐点头：“是，师父。”
这一声“师父”，叫得柳清月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不常见的柔和。
“嗯。”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略显陈旧的蓝色封皮秘籍，丢给苏沐。
“这是《拨云剑术》，玄品功法，适合你入门。”
“还有这个。”
她又摸出一枚玉简。
“这是练气期的基础修行法诀，还有一些我练气时的心得，你自己看。”
“至于灵石......”
柳清月想了想，直接在院中空地上随手一挥。
嗡！
数不清的上品灵石堆成小山，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排列，形成一个小型的聚灵阵。
浓郁的灵气顿时弥漫开来。
“这聚灵阵，应该够你修炼到金丹了。你要是有事儿，就直接问我，没事我就先去练剑了。”
柳清月拍了拍手，说完就要走。
“......”
苏沐看着雷厉风行的便宜师傅，人都傻了。
不是...感情全靠自学啊？
现在换师傅还来得及不？
不过，看着手中的玄品功法，以及堆成小山的灵石，苏沐还是收回了心中想法。
毕竟。
别人或许教的更好，但资源绝对不会只倾斜到自己一人身上。
这清冷师尊虽是只字不提教导的事儿，可.....出手是真大方啊！
想了想，苏沐轻声问道：
“师父，练气期，从无到有，踏入第一层，正常来说需要多久？”
柳清月闻言，柳眉微蹙，思忖片刻。
“从零到一，是修行的第一道坎，也是最难的一步。”
“资质愚钝的，困顿一年半载，甚至数年都难以感应到气感，踏出这第一步。”
“资质尚可的，也需数月苦功。”
“悟性好些的，天资不错的，心无旁骛之下，最少......也得半个月吧。”
苏沐点了点头，又问：
“那......从练气一层，到练气九层圆满，再到下一个大境界筑基呢？”
柳清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小子问题还真多”。
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练气期九层，每一层提升都需要积累。”
“快则一两个月一层，慢则三五个月。”
“总的算下来，从练气到筑基，天资卓绝之辈，也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这还是在资源充足，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
苏沐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看向柳清月，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那......师父你呢？”
柳清月闻言，下巴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与豪气。
“我嘛......”
她伸出一只手掌，屈起一根手指，然后又屈起四根。
“半年不到。”
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苏沐点头：“师父厉害。”
“那是！”
柳清月见苏沐一脸认真的小模样，心中一软，忍不住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动作有些生疏，但带着暖意。
“小子，修行之事，欲速则不达。”
“你的资质虽好，但切记不可好高骛远，根基最为重要。”
苏沐乖巧点头：“弟子明白。”
“嗯，行了，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功法，我去那边练会儿剑。”
柳清月满意地点点头，说完便走向院子另一头的演武场。
苏沐看着柳清月的背影，拿起那本《拨云剑术》和玉简，盘膝在聚灵阵中央坐下。
他先拿起玉简，神识探入其中。
上面赫然有着练气的基础。
还有柳清月的一些心得，大多是关于剑道感悟和灵气运用的，对他这个曾经的小天师而言，触类旁通，并不算晦涩。
苏沐闭上双目，按照玉简中的练气法诀，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与此同时，
演武场上。
柳清月刚刚拔出长剑，正准备演练一套剑法。
突然！
她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美眸死死盯住院子中央。
那里的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紧接着，院落中，乃至整个青竹峰的灵气，都开始不正常地躁动起来！
如同百川归海一般，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肉眼可见地形成一道道细微的漩涡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苏沐所在之地！
柳清月神色瞬间凝固。
她看到，苏沐周身，灵气氤氲，渐渐形成一个小型气旋。
其丹田位置，一点微弱的光芒亮起，如同黑夜中的星火。
而后，星火渐旺！
“这......”
柳清月红唇微张，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这、这就......炼气一层了？！”
她脸蛋上写满了茫然。
拜托！
自己可是刚说，从零到一，最快也要半个月，炼气一层的开头路，更是得半年以上！
可这小子......
从拿到功法到引气入体，再到稳固炼气一层......
前后加起来，有.....半柱香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