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炼仙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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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杀手得加钱

金梧城,枕月轩,子时。

“剿匪?这不是朝廷的活么?”

“惹到什么人了吧。”

“我不干。”

“赏银有五十两。”

“贼人在哪?”

……

农历五月初十,芒种。

大乾,齐云山南麓。

初夏的清晨,微有凉意。

树木枝头的樱桃深红,挂着水滴,是采花飞贼最爱品尝的那种成熟。

旁边是一家客栈,院子里头有一位赤着上身的青年。

男子执着一把秋雁翎羽模样的刀,宽肩窄腰的轮廓在晨光下镀了层金边。

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手中的三尺冷锋划出新月般的弧光。

此时客栈院里恰好飘下三片叶子。

刀风掠过,三枚叶子齐齐削成两半,断口处渗出清冽的草木汁液。

“小兄弟好俊的刀法。”

“我若是没走眼,你在出刀的瞬间便已感受到树叶飘落带来的气机变化了吧。”

“怕是修为有五品了吧,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大乾武道分九品,九品到五品称作后天五境,四品至一品被称作先天四境。

而这位小兄弟姓袁,名道年。

听到来人评价,顺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将刀平直无误的插进石桌上的刀鞘里。

桌上的赤色小狐蜷缩着身子,张大嘴巴打了哈欠,眯起眼睛。

袁道年转过身体,汗珠顺着背肌滚落,在腰际束带的云纹刺绣上砸出深色湿痕。

微微拱手:“掌柜谬赞。”

心中早有了解,这大乾尚武,民风彪悍,从王公贵族到山野村夫,谁没练过几手?

掌柜能懂点门道,也不稀奇。

更何况自己练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刀法,仅仅是基本功罢了。

掌柜进了院子,身后还跟了两个挑夫伙计,扁担上挂了个大木桶,里头好像装满了水。

“小兄弟,这是你要的虎骨浴汤。”

掌柜一挥手,这木桶便被放在了地上,顿时浓浓的药味弥漫了整个院子。

袁道年见状向掌柜道谢,从桌上的衣物里掏出银子来,

“掌柜的,加上那一两押金钱,这里的二两银子正好抵药钱了。”

“待会儿吃完早饭,这房便退了罢,在下还得继续赶路。”

掌柜接过银子,随便掂量下就给了后面的伙计,郑重开口道:

“公子是去金梧城吧,虽然只有不到三百里的路了。”

“但最近前路不知哪来一伙贼寇,为首贼头据传有五品的实力,干些劫道的勾当。”

“这还没完,近来也有催雨阁的杀手在附近执行过任务。”

“求雨有价,雷霆必杀,据说是个银面的杀手。”

“小兄弟虽实力不俗,可也要多些提防的是。”

袁道年听到掌柜的好心劝告,心里头自然是有好感,而面上却是如此说道:

“谢过掌柜消息。”

“但区区五品贼寇,纵是让他先手又何妨。”

“若是遇上才合我心,就怕他们不来。”

语毕,赤色的小狐狸正好从石桌上跳到他的肩头上,小尾巴一甩,似乎也跟着神气了起来。

掌柜怔了怔,苦笑摇头,说道:

“少年人啊,倒也难得这份胆色。”

说完神色还带上些许的感慨,似乎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在江湖上的天涯,明月与刀的故事。

说完又闲聊约半盏茶的时间,掌柜离开院子,木桶内的药汤刚好凉了些许。

袁道年裤子一脱,便进了桶内。

白象击水,浪花溅起。

他双手抱头朝后仰去,伸了伸懒腰,体会着药劲的包裹感,眉头却轻轻皱着。

又花了三两银子在这活血化瘀打磨身体的虎骨汤上。

身上的钱又不多喽。

只能说练武真的是一项烧钱的活儿,越往后练便越是如此。

早些年练武还是爹娘出钱供着,四年前爹娘失踪后都是自己想法子赚钱,当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袁道年不禁有些许的惆怅,穿越到这个大乾已经十八年。

三岁那年记忆苏醒过来,前世自己是个孤儿,没体会过亲情的滋味。

这世仿佛老天补偿一般,让他在大乾边疆的一个小城出生,有父有母。

幸福美满,除了练武练不好经常被老爹揍。

本以为自己安稳长大后,就能娶几房漂亮姐姐然后快活一生。

谁成想四年前爹娘失踪了,给自己留了封信。

信上嘱托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

自己的老娘莫秋来是金梧莫家的大小姐,嘱托袁道年过些年替她把惊蛰刀送回族中。

并且早年老娘和老爹私奔是家族默许的,老娘自觉亏欠家里。

希望袁道年回去看看家族情况如何,如果有什么困难,让他见机帮衬一二。

第二件事:

自己老爹袁莲生不是世俗中人,与大乾传说中的仙道有关。

希望袁道年好好练他留下的《玉液炼形决》,不练到最后不要试图来找他们。

最后让他保管一个青色的葫芦。

袁道年当年看到这里只觉得脑袋瓜子大。

从信上内容来看,老爹估计大有来头,这个大乾不是简单的低武世界。

而这个青葫芦大概就是他盼望了十几年的金手指。

但这葫芦被他抹了点血上去之后就钻到自己的手心上变成了一道纹身。

再也没什么动静。

如今袁道年离金梧只有一个白天的路程了,这一路花销贼大,如今口袋又要空空。

不过转念想到路上可能遇到的贼寇,他又低声笑了起来:

“这不巧了么。”

——

正午,齐云山一百多里开外。

此处的松林间隐现茶棚,木梁上挂着的粗麻布上写了三个褪色的红字:

“清风居”

有一穿着黑衣的俊朗男子,牵着匹黑马停在门外十余米处,马背上四仰八叉的躺了只红狐狸。

这男子乌发半束,几缕碎发散在额前,眉毛斜飞入鬓,双眸如淬过冰的墨玉,身高八尺。

就这长相若是放在花楼里,定也能轻松混个头牌面首当当。

原来正是赶了一上午路的袁道年。

他松了松领口,想着上前休息一番,弄点吃食。

望向棚内,面积不大,只摆了六张木头桌子。

除却靠棚最里侧的一张桌子还有空位,其余五个桌子稀散的坐了共十余个汉子。

这些汉子肩背上多少带着伤疤印子,粗布衣下也有筋肉隆起,看着也是常年累月跑江湖的人马。

见袁道年往里走着,有人寻常的扫了几眼,

也有人粗言粗语,调笑起来,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模养倒是俊俏,就是不知毛有没有长齐,哈哈哈。”

“老二你瞧瞧,这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去你马的,老子不喜欢兔儿,喜欢走旱路你自己走去。”

瞅着就像普通的江湖散客,随身的刀剑大棒在他们身下坐着的椅子旁靠着。

但哪怕如此,寻常人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见到如此阵仗怕也是会离得远些。

毕竟近来就在闹贼寇,谁能保证他们就一定是好人呢?

胆敢这样大摇大摆进来消费,不是傻子就是高手。

袁道年听见这些调笑也不恼,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在里侧的座位坐下后,朝店家要了一斤熟牛肉。

“客人要喝酒么,小铺自酿的青梅酒,清冽润喉。”

“袁某不爱喝酒,来点青梅汁。”

刚点完餐,突闻见一股幽幽的清香,在这汉子堆里倒是突兀。

抬头看去,这清风居的门口站着位窈窕的身姿。

来人皮肤极为白皙,身高约莫七尺,但身段比例很是协调。

腰肢纤细,束腰的绸带在身后系成个结,衬得胸口曲线愈发饱满。

罗裙的料子不厚,走动时隐约可见修长的腿线。

整个棚内好像都静了一刻,这姑娘却是朝袁道年这走着,到桌前停了下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都让人来不及插着话。

“公子比旁人顺眼的多,方便同小女子拼桌吗?

有风拂过,吹起她耳边几缕碎发,露出耳垂上一粒小小的红痣。

袁道年听觉过人,自己周围的汉子们的呼吸好像变得比之前粗重了些许。

动静细微,但已经足够被捕捉到。

这姑娘,这么拉仇恨么?

眼前的姑娘身段确实妖娆惹人遐想,但这脸上却是带着一个狰狞兽脸的青铜面具。

催雨楼铜面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