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叔叔于勒，黑帮起源
翌日。
“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变强……”
亨利大早上就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后，照旧进行变秃也变强的日常训练。
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再加上十公里长跑……
跟着琦玉老师的流程走完一遍，亨利微微喘息着抬手看了眼表，时间已经到了九点。
“这个点，巴基应该已经上车了吧……”
亨利用纸袋子包上一瓶好酒，他打算出门找史蒂夫去好好庆祝一番。
昨天他已经得知了史蒂夫的征兵体检合格的消息了。
本来他们打算早上三人一起庆祝，顺便送送这位即将奔赴前线的好友。
但巴基却拒绝了。
理由他没说，听电话里虚弱的声音，亨利已经猜到了几分，怕是昨晚彻夜未眠与姑娘们促膝长谈……
“亨利，早上好啊。”
“早上好……”
……
一路上，亨利不断和周围的商贩们打着招呼。
他是这条街掌管者，保护这里的商贩免遭其他帮派混混骚扰，再加上他俊朗的脸庞，最重要的是，亨利给他们定的保护费远比上一个掌管街区的人低的多。
因此这里的人对亨利印象颇佳。
“亨利……嗝……早啊。”
迎面走来一个用纸袋子包裹着酒的酒鬼，由于“禁酒条例”的存在，为了避免麻烦，大部分人都会在酒瓶外面套上一层纸袋。
虽然禁酒作为国策在美利坚早已废除，但地方性的禁酒及其它有关措施却并未绝迹。
“早。弗兰克，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亨利见他拦下自己，问。
“你叔叔好像在找你……嗝。”
酒鬼弗兰克边打酒嗝边说。
“不过他的脾气看上去不太好，亨利你要小心了。”
亨利皱眉思索了片刻，像是猜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
“我知道了！弗兰克，谢谢你过来送信，今天你可以去爱尔柏酒吧好好喝上一盅，就说是我允许的。”
酒鬼弗兰克听见爱尔柏酒吧时，迷朦眼睛陡然一亮，“谢谢你，亨利！”
说着，快步朝着爱尔柏酒吧的方向前去。
爱尔柏酒吧是亨利的产业之一，里面的酒水都是高档货物，像他这种酒鬼根本没钱喝。
亨利看了看手中用纸袋包着的酒瓶。
换了个方向，朝着叔叔于勒家走去。
十分钟后，亨利轻车熟路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响房门。
“梅姨，我给您带了威尔家新做的披萨。”
一个穿着橄榄绿连衣裙的老妇人打开门。
仅从气质和体态上，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动人的美貌。
她在看见亨利的瞬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亨利，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梅姨上前抱住亨利，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嘴上抱怨着他好久没来，但手却拉着亨利往客厅里走。
面对长辈的热情，亨利有些羞赧的挠了挠脖子，自从他掌管布鲁克林的一条街区后，他就从叔叔于勒家搬了出去。
亨利走进客厅，就看见一个鬓角发白，短须，脊背挺的笔直的老头，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一股军人的精悍气质扑面而来。
老头看见亨利时，嘴角下意识勾起，但想到了什么又迅速掩藏。
亨利向叔叔于勒打招呼。
“亨利，你都干了些什么！”
叔叔于勒却毫不留情的质问。
“法布尔那个死瘸子，又跑去西格尔先生面前告状，说你在电影院后巷无故殴打他的手下！”
‘果然是这回事。’
亨利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但并不意外，毕竟小弟跟老大都是希望自己出事时，老大能出面罩住他。
“真是冤枉！我可没有无故殴打。”
亨利“大惊失色”的喊道：“明明是他的小弟跑到我的地盘，还欺负我的朋友，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还没给他弄双水泥鞋呢。”
边说边拿出橱窗里的刀叉，帮梅姨摆好餐盘，将做好食物一一摆放餐桌上。
叔叔于勒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眼餐桌上的披萨，撇了撇嘴：“那些意大利佬就喜欢弄些杂烩骗你们这些人。亨利，这件事别想蒙混过去，你知道我在西格尔先生那儿丢了多大的面子……”
梅姨瞪了他一眼，“孩子刚回来，你就在那说什么，已经把一个孩子赶出去了，难道你还想把这个孩子也赶出去？”
叔叔于勒一时尴尬无言，只得小声嘟囔。
“叔叔，我给你带了一瓶好酒。”
亨利把放在桌上包着纸袋的酒瓶打开，给叔叔于勒倒上一杯。
“哼，别想用一瓶酒就糊弄过去，亨利，你这个混小子，你说说，我给你擦了多少次屁……”
他喝了一口桌上亨利倒好的酒，下一刻眼睛瞪大，
“嗯？！这味道，杰克丹尼威士忌！再给我来一杯！”
“对，这是我特地搞来的一瓶好酒。”
亨利称赞叔叔于勒的味觉，又给他倒上一杯。
虽然喝酒的人从史蒂夫换成了叔叔于勒，但亨利并不介意。
“哦，我的上帝，这酒的味道真棒……”
叔叔于勒边喝边赞叹道。
看来真香定律在哪个宇宙都适用。
果然，三杯威士忌下肚后，叔叔于勒就在没提过法布尔的事情。
不过他又提起了一件让亨利头疼的事。
“西格尔先生很看重你，之前的那个和军营做生意的好点子，不仅给帮派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而且还让帮派的器械更新了一遍，在争夺地盘规划的时候，那些意大利佬明显底气小了。”
他觉得自己的侄子在某些商业方面具有超前的嗅觉和奇特的想法。
于勒想在这方面培养他。
“亨利，西格尔先生说了，只要你加入爱尔兰帮，他可以让你成为整片布鲁克林的掌管者。到时候，你想做什么生意都行……”
“叔叔，你应该知道的，我对混黑帮没什么兴趣。”
亨利吃着梅姨做好的食物，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现在这个时期是美利坚历史上最为混乱的时期，就如纽约日报的标题所言，
【暴力就像樱桃酱馅饼一样，是美国的特产】。
自从“禁酒法案”颁布后，各式各样的帮派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了出来。
其中最出名的当以爱尔兰黑帮和意大利黑手党。
他们起先大多都是贫穷困苦的移民群体，其中的主体便是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
不同于带着大笔资金来开发北美的英国人和德国人，他们所谓的“移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当底层罢了。
很多人连房子都租不起，只能从事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作。
彼此聚居的移民群体，逐渐形成了全美最大的贫民窟。
后来大名鼎鼎的“地狱厨房”，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由于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本身都是天主教徒，在以基督教为主导的北美文化环境下，被视为无法教化的“野蛮人”。
无处不在的排斥、歧视、让这些移民群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辛。
于是，为了对抗工头剥削和宗教的迫害，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自发地形成了各种以家族为单位的暴力团体。
这便是美利坚黑帮的雏形。
那时候的帮派，还只是一帮穷人组成的团体，并不被人放在眼里。
直到后来，一个被称作“城市老板”的特殊群体的兴起。
他们是工业社会兴起后，帮派与驴象两党勾结，应运而生的“职业”，主要职责便是为政党候选人筹措竞选经费，提供舆论便利、笼络地方企业、以及收买选票。
以前没人看得起的身份低贱、贫穷困苦的移民群体。
却被“城市老板”敏锐的，挖掘出了这些人背后的潜在价值。
最开始由工人组成的帮派，意在保护自身权益的组织，逐渐产生新的变化。
一个接受为利益集团庇护充当白手套，一个为政客提供大量稳定的选票。
为谋取更大的利益，双方一拍即合。
可是，谁也没料到“禁酒法案”的出现。
一个本意为阻止犯罪的法案反而促成了黑帮的兴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运送私酒为帮派提供了大量的财富，再加上工会组织的兴起，劳工罢工运动频繁发生。
黑帮这头怪兽，终于撕开了社会法律的牢笼！
他们一手掌握巨大财富，一手操纵选票拉拢政客。
并且与工会合作，获取合法的身份。
一时之间，发展迅猛。
像与亨利有联系的爱尔兰黑帮，他们跟全美的各个工会头领都有交情。
这些工会代表了数百万工人，若是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在参加任何选举都会获得巨大乃至压倒性的优势。
就例如后世脑洞大开的肯尼迪总统。
他能成功当选总统，其背后就有着与黑帮密不可分的联系。
黑帮、工会、政客，三者构成了一条严密的利益链。
可惜，这份辉煌注定不会持久。
不管是爱尔兰黑帮，还是意大利黑手党。
他们的势力虽然都曾盛极一时。
但终究只是社会动荡时期的畸形产物。
随着二战结束，他们会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
一条注定将要沉没的船，亨利怎么会去上呢。
“漫威世界混帮派，最厉害的程度也就金并那个层次，可面对复联和外星人根本不值一提。”
亨利心中暗道。
于勒叔叔看见亨利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训诫道：“混小子！叫你加入西格尔先生的帮派你瞧不上，让你去当卡车司机，以后接任我的位置，你也不乐意！难道你这个样子，还想当将军不成？”
他和全美卡车司机工会的领头人科恩先生在战场上有过交情，以后杀手行业完全干不动了，老了退休，能去洛杉矶工会担任荣誉会长。
没什么实权，只是挂个名字，但每个月躺着就能领到丰厚的薪水。
只要亨利点头，帮派和工会他都能铺路。
“于勒叔叔，您就别操心这些了，来，这瓶酒还剩不少呢。”
亨利没有反驳，笑着拿起酒瓶帮于勒满上。
要是没有他脑子里的这个系统，说不定真就顺着叔叔于勒规划的路线走下去了。
但可惜，既然上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还给了他这个系统，
要是目光还停留在黑帮头目，工会会长这个层次，那格局真就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