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杉越追求的真相
昼夜交替。
晚风习习。
东京从来没有万籁俱寂的夜晚。
只有进入夜间，这座城市才刚刚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夜晚的东京是一座狂热之城。
曰本，又被称为霓虹之国。
能够将夜空都点燃的绚烂霓虹灯为这座城市点燃了第二段生命。
东京的夜，是所有人的狂欢。
新宿区-歌舞伎町街。
玉藻前俱乐部。
这座以曰本神话大妖怪玉藻前命名的俱乐部和它的名字一样，高高在上，俯视一切。
如果说歌舞伎町街是东京夜生活的灵魂。
那歌舞伎町街的心脏就是玉藻前俱乐部。
只要进入这条街，抬头上望，造型别致鹤立鸡群的俱乐部顶楼总是最引人注目的。
透过朦胧的纱窗，隐约能听到里面的靡靡之音，朦胧的歌舞升平。
这是有钱人和上位者的销金窟，温柔乡。
作为玉藻前俱乐部乃至歌舞伎町街数十年的掌控者，犬山贺是这里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此刻他跪坐在主位，下方觥筹交错者无不是当今曰本政坛举足轻重的大佬人物。
这些平日里在电视上都很难同时见到的大人物，却在今晚以能出席这场宴会为荣。
蛇歧八家，犬山贺。
这个老人的分量足以让整个曰本动摇。
“犬山家主，下一批涌入东京的姑娘们，您什么时候派人挑选……”
东京作为曰本的绝对心脏，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年轻人前仆后继的涌入进来。
他们只看到了东京的美好，怀着远大的抱负。
结果却是天不遂人意。
这年头连歌姬这种风俗业都要竞争上岗，已经上岗的人又陷入内卷的漩涡。
底层人民只能被上位支配，像肥羊一样被肆意挑选。
犬山贺似乎是喝多了，端着酒杯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低下脑袋，自觉退回酒桌旁。
在座各位都看得出，犬山贺今天兴致不高。
懂事的人已经准备结束这场宴会，率先请辞了。
“家主，本家来催第三次了。”
犬山贺微微皱眉，抬起半边眼皮，微微点头。
“各位继续，老夫有些事需要处理。”
犬山贺绕过浮世绘的屏风，按下电梯，一路回到玉藻前俱乐部顶楼。
这里是他的起居室，透过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歌舞伎町街。
在这条街，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帝王。
犬山贺很少回到犬山家宅，回到源氏重工的次数更是极少。
非大家长召集开启家主会议，犬山贺不会回到那个冰冷机械的大楼。
人老了，确实更喜欢窝在自己的小窝。
当然，也有另一部分不可言说的原因。
犬山贺在等待。
凉风阵阵，吹进屋中，满身酒气的犬山贺精神一振。
“家主，需要备车么？”身后起居秘书轻声问道。
“不需要，你先退下。”
秘书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毫无意义的家主会议。”犬山贺冷哼一声，似乎是在对某些人小题大做心生不满。
犬山贺不像其他家主一样选择愚忠大家长橘政宗。
因为他始终知晓一个秘密，一个整个蛇歧八家只有他一人知晓的秘密。
传说中已经消失的皇，如今还活着，隐居在曰本的某个角落。
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武士刀，这柄刀名为鬼丸国纲，刀柄处印着赤鬼，是犬山家的族纹。
亦是犬山家的代表。
“什么人？！”
寒光出鞘，凛冽的在房间内划出一道匹练，宛若九天银河降临。
和年迈的外表大相径庭，犬山贺的出刀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将身后屏风一刀两断，直奔声音来源。
角落处有麻制衣物布料摩擦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他敏锐捕捉到了。
屏风破碎，露出藏在后面的人影。
那人穿着拉面师傅的粗制麻衣，身上围着围裙，甚至头上还围着头巾。
这种装扮放在最低级的风俗店都吸引不到任何姑娘，和玉藻前这个俱乐部中的‘头牌’更是格格不入。
和外面西装革履的政客们相对比，眼前人的装扮简陋的有些滑稽可笑。
鬼丸国纲锋锐的刀尖生生停住。
犬山贺眼睛瞪大，满是错愕。
“小兔崽子。”那人骂道。
这个场面让外面那群人看到，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怎么？六十年没见，不认识我了？”越师傅，更准确的说是上杉越走出阴影，站在犬山贺面前。
“不敢！您永远是大家长！”
犬山贺收刀回鞘，跪坐在地，老实的像个七十多岁的孩子。
“少来！”上杉越冷哼一声：“我只是一个做了六十多年拉面的老头子，和你们黑道没有关系。”
犬山贺沉默，他是唯一清楚上杉越行踪的人。
很难相信，曾经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最强的皇，居然在一条破败的老街街头卖了六十多年的拉面。
“您今天来，有何吩咐？”
“帮我查一个人。”上杉越犹豫几秒，补充道：“一个女孩，红头发，穿巫女裙，眉眼和我有几分像。”
一旁的犬山贺越听越觉得熟悉。
“请问，那个女孩的名字是上杉绘梨衣？”犬山贺小心翼翼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上杉越皱眉，他发现了问题。
“不对！她是蛇歧八家的人？”
“是当代上杉家主。”
上杉越跌坐在地上，错愕不已。
世界仿佛和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他以为自己曾经恶贯满盈，本该掉入无间地狱。
子嗣家庭对自己来说只是奢望。
可现在一个可能摆在上杉越面前，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您的意思是……”
上杉越如此激动的反应让犬山贺吓了一跳，而后一个极为荒谬的猜测在他脑海中犹如惊雷炸响。
作为为数不多还认得上杉越的‘老人’，犬山贺从未把绘梨衣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和上杉越联系在一起。
犬山贺本以为绘梨衣就只是橘政宗找到的血脉遗孤。
上杉越和上杉绘梨衣。
二人之间相差七八十岁，上杉越老的能当绘梨衣的爷爷。
“查，去给我查，我给你三天……不，一天时间，我要结果！”
上杉越从怀中郑重的取出半截红色长发。
神情肃穆，仿佛手中捧着的是全世界。
“犬山贺，这件事你必须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