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未来暴君的恶毒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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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于于本能规避风险,杨灵溪抬头支起身体,远离了路景和。

杨灵溪再次低头看向路景和,只见他眉眼压低,冷然的看向自己。好似草丛中正欲攻击猎物的毒蛇错失了机会,收回了弓起的脑袋,等待下一次进攻。

杨灵溪头冒冷汗,难不成刚刚男主还有力气起身咬死他吗?

“顺才,还不赶紧过来给表少爷松绑!瞧你做的破事!”杨灵溪吼完,立马冲着路景和赔笑:“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有误会,不想我接触你,你放心,我绝对不碰你。”

顺才摸不着头脑的上前。

杨灵溪紧紧的盯梢,不见路景和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顺才,果然男主想要杀的人只有他,顺才够不上炮灰等级,最多算是背景板。

要说原身是最强作死炮灰一点都不冤枉。

原身是杨家的嫡长子,父亲是工部郎中,母亲是乐安县主,外祖父是异姓王爷,小姨是新皇的最宠柳妃,有这样的身份背景,杨灵溪可想而知的受宠骄纵,尊贵堪比皇子。

但是后因外祖父办错了事,一家子被贬为庶民赶去江南。虽然祸不及外嫁女,但乐安县主唯恐受波及低头做人。柳妃在新帝登基不久后郁郁而终,没有子嗣。新皇心中不忍,所以也常常对留在京中的县主和杨灵溪看顾一二,以彰显新皇的仁慈。

可是巨大的待遇落差还是让杨灵溪无法忍受,自此越发纨绔放纵,无法无天。

而‘路景和’原本的身份是杨灵溪姑姑的孩子。杨府的姑小姐,嫁给了南边的路家,后来路家家道中落,要北上投靠亲人,被男主盯上。

男主原本是在那场战役中假死,吞下特殊药物天萱丹,改变样貌和身形,让他从十八岁直接缩成十三岁,才得以躲过暗杀,那之后已经过了三年,现在是十六岁,恰好和‘路景和’同岁。

又因为‘路景和’三岁之后就没有来过京城,所以现在真正的路景和长什么样,没人知道。

一路北上,路家人死绝,最后只剩下拿着路家信物的男主顶替着路景和的身份进入了杨家。

而杨灵溪这样的炮灰之所以会得手,也是因为天萱丹的副作用。那药物使得男主伤筋动骨,让他身体变得病弱,无法使用武功,才轻而易举的被下药绑架。

大概男主也没有想到,杨家这个表哥还能如此不顾孝悌。

堂堂太子,心怀仇恨,强势归来,却栽在一个畜生手中。之前本就品味过各式各样的仇恨和痛苦,这一次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彻底击溃了男主的心理防线。如果不是被杨家人发现,曾经的太子殿下不知道会过多久这样的日子。

这也是男主遇到的最后一劫,磨灭他所有人性,让他扭曲疯狂的劫难。

杨家没有理由为了一个上门的穷亲戚严加惩治嫡长子,所以只是对杨灵溪小惩大戒,救治了男主,让男主搬去远一点的院子,掩盖丑闻,就大事化小了。

不过一个月后,杨灵溪意外失足跌入冰湖,直接冻的疾病缠身,从此废了。不用想,自然是男主的手笔,不杀杨灵溪,只是暂时还需要杨家的助力。那时候的男主已经冷静的可怕。

两年后,男主登位,杨家直接被血洗,只有杨灵溪一个人被活着接到皇宫,下了药,断了手脚,慢慢折磨,直到七窍流血,活活熬死。

后更因此极端厌恶男风,男主就下令但凡有倾向之人必然处死。

……

想到原炮灰的结局,杨灵溪皮一紧,大脑飞速旋转,可惜能回忆起来的剧情有限,只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被男主记恨上了,那不久自己肯定是要被设计跌入冰湖,病痛缠身。这是杨灵溪最无法忍受的,毕竟他自己上一世就是忍受多年病痛折磨而死的,这一次他宁愿死直接点。

看着顺才因为疑惑而慢手慢脚,杨灵溪恨不得上前替他跪着给男主松绑。

“好了没!”麻利点,不行我来!

杨灵溪冷斥一声,顺才手一抖,嘴里嘀咕着什么,迅速解开了所有的绳子。

直到这一会儿,杨灵溪才意识到问题,解开绳子,路景和也动不了。

杨灵溪:……

不得不说很壮观了。

此时的路景和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眸终于不再盯着人看,而是紧闭着掩盖狼狈,只是凤目眼尾的嫣红泄露了情动。呼吸急促起来,原本铁青的脸色也附上了一层薄红。

这样的局面还能挽救吗?

“解……药!”杨灵溪颤抖的声音掺杂了一丝怒气:“顺才,拿解药过来。”

顺才也反应过来了,但是心中仍旧疑虑,以为少爷就是想要装好人,等到表少爷药性上来了,就顺理成章了,所以自作聪明的配合:“少爷,这……没有解药,只能发泄出来,表少爷现在又动不了,你看……”

顺才以为自己为少爷铺平了路,却不想这么一句配合,杨灵溪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都赶得上小说套路中给男女主安排的剧情了。

杨灵溪更急了:“没有解药就找大夫!”

顺才一噎。

杨灵溪见他还磨磨蹭蹭,怒斥顺才:“想什么呢?如果表少爷伤到了,你就别在杨家待了!”

顺才脸色一白,赶紧假装想起来:“有……小的想起来了,是有解药,小的这就去拿。”

说完,顺才立马跑出去,就在外间翻找出了解药,回来给路景和。

杨灵溪也适时躲到外间,给路景和穿衣的空间。

不久路景和恢复正常,只是身体仍旧瘫软,勉强掀开了被子,手中捏着一把开刃的匕首。

当时被下药绑架的时候,他就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他本想着,只要那畜生靠近他,但凡他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他一定割破那畜生的喉咙,再伺机逃跑。

就是刚刚,杨灵溪凑近的一瞬间,路景和的脑海也在犹豫分析。路景和一开始的想法跟顺才一样,以为杨灵溪只是在演戏,仍旧打着肮脏主意。他应该结果了这畜生来洗去他今晚所遭受的耻辱,但是那时候顺才在,如果选择杀人,他无法逃脱,一切会前功尽弃。犹豫了一瞬,杨灵溪就退开了。

但是现在……

路景和垂下眼睫,浓黑微卷的睫毛如同黑蝴蝶的翅膀遮住了满眼的阴郁。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忍住内心无法自控的杀意,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尖锐的匕首藏在衣服内层,扶着室内的摆设,一步一步挪出去。

此时杨灵溪正焦灼不安的来回踱步,旁边的顺才忍不住张口询问,“少爷……您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杨灵溪脚步一顿,看着顺才疑惑的神情,杨灵溪知道自己表现的太异常了。如果是相对正常的社交开局,他肯定会更加小心的维持人设。毕竟就算是穿书,一个人没有发烧失忆,没有起死回生就这么随随便便改变人设,那别人肯定以为他中邪了。但是今晚的情况是容不得徐徐图之了。

杨灵溪故作不耐烦:“我有我的道理。”

幸好平时杨灵溪对手下颇有威慑,这般一说,顺才只当他是突发奇想改变了主意,不敢多问。

不一会儿,就见路景和清瘦的少年身影走了出来,缓缓垂头拱手行礼,“二表哥,景和失礼了。”

正欲道歉的杨灵溪心中一梗,赶紧回礼,那头低的恨不得比对方多一倍:“是我疏忽,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路景和没有起身,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敢。”

看不见路景和此刻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一股萦绕在他身上的威压。嘴上说着不敢,说不定心里已经盘算好之后怎么报复回来了。

杨灵溪心惊肉跳,他可没忘记,男主现在离全疯只差一点了。

他表现的越平静,杨灵溪就感觉自己的小命越保不住。

“如果二表哥无事,景和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

杨灵溪赶紧摆手送神,他现在的状态真的无法跟男主对话太久,感觉多说一句都是给自己增加一条死罪。

路景和缓缓行礼,保持面对杨灵溪的姿势退出房门后转身迈出大门。可是药性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他连走路都不稳。在冰冷的夜风中,他无声地踩过青石板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看着路景和身形狼狈的离开,杨灵溪不由的怔愣了一下。

他原本是授命于天,骄傲精贵的身份,如今却……

一个念头不由微刺了一下杨灵溪的心,穿成炮灰原身……似乎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没让这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在男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