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挖地也挖人
顾青辞今年27岁，一零年大学毕业就入职喜洋地产。
但不过无论她付出多少，短短四年从底层行政做到董秘，闲言碎语也免不了，有说她勾引老板的，有说她靠关系的。
不过这些对她都不重要，因为某些原因，老板每月到账的工资对她才最重要。
前几日，公司接到电话，有人想买河滩公园旁的那片废地。
顾青辞起初并不在意，这也不是第一个邀约，但只要一细聊，基本都谈崩，那块地问题太多。
不过，当她把事情汇报给老板，老板却极为重视，并指派她亲自去谈。
老板重视，顾青辞就一如既往的重视，这才是她一路晋升的原因；
接电话的小姑娘说买家听声音挺年青，顾青辞拿出了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Chloe春夏系职业套；
听说现在年轻人有黑红朝天法力无边的说法，她又特地换上了经典Pigalle黑边红底高跟鞋。
再特地挑了一副时尚的香奈儿耳坠，检查一遍携带的资料，顾青辞便早早出发了，她要保证自己能提前十分钟抵达。
不过，车到地方，除了一个骑单车踏青的小年轻，顾青辞却没有看见买家。
慢慢调整好语态，顾青辞这才按下拨号键：“喂，秦总您好，我是喜洋地产顾青辞，叶总交代一定给你好好介绍一下情况，我已经到地方等您了，您不着急......什么，您也到了？”
“可是我没看到您啊？对，我开白色别克......”
听闻对方已到，顾青辞一边说话，一边匆忙下车观望。
当然，除了拿着手机晃悠招呼的秦远，顾青辞没有看到其他人。
再次拿起手机确认是通话的就是秦远，顾青辞面色铁青很想转身就走。
不过，想想电话里的声音虽然有些稚气，但对话用词却恰当老练，顾青辞最终还是拿起资料走了过去。
迈着猫步一步一步靠近，远处的青年就那么懒散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一次也没有转头看自己。
顾青辞低头看向自己的浅灰色开胸西装，紧身包臀裙，以及越过峰峦出现的闪亮高跟鞋，她再次确定自己穿着没有什么不妥。
微微一想，她反倒有了一丝兴趣：希望是个富二代吧。
顾青辞在距离对方一米远的地方停了步，她礼貌躬身，语气尽量平和：“秦总好，希望您没有消遣我的意思。”
秦远并未轻视谁，转头先赞扬了一句：“难怪叶总这么器重，顾秘书很有风范。”
顾青辞见识过不少富家子，但眼前人给她感觉很奇怪，气质沉稳内敛，语气干练但又不失风度，比起富二代，他更像那些白手起家的人物。
自揣度后，顾青辞暗突然上前两步靠近，而后抬腿脱掉心爱的高跟鞋，并跳下马路牙子；
赤脚站在荒草垫上，她小心放好鞋子，再捋好紧身的包臀裙，然后轻轻坐到秦远身边。
秦远微微诧异的目光，让顾青辞心中微微得意，然后她环手抱着双膝，脚跟微微垫起，这才侧脸开口：“秦总，不知您对咱们这块地，知道多少？”
秦远确实诧异，年轻人讲闹在一起，中年人讲保持距离；
顾青辞看他年轻，果断通过打破社交距离来增加好感，若自己真十八九岁，恐怕心神已经浪了。
她的干练让人刮目相看，可惜这场对话中，她不知道，她才是青涩的那一个。
秦远突然不社交，单刀直入的一指废楼荒地中间几块很难区分的田地：“龙福地产征地时没有结清征地款，所以村民对那些水田和土地进行了复耕。”
“贵公司开发幸福小区时，也曾想把这一片打造成配套商业区，但不愿意二次征地，想熬一熬，万一农民松口，或者等幸福小区开发完，做二次开发时再弄以节约资金成本，对吧。”
顾青辞当即明白秦远很有诚意，那什么仪态这些反而不重要，她索性伸直腿放松些，这才说起：“秦总了解得很透彻，不过那几块田面积很小，对交易影响不大。”
秦远肆无忌惮扫视着顾秘书比铅笔还直的大长腿，轻声一笑：“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全面完成永久基本农田划定并实行特殊保护’，我不知道叶总和顾秘书怎么看，但就我所知，大家普遍认为这些星罗棋布的水田和土地，征不动了。”
在秦远毫不遮掩的目光中，顾青辞突然感觉脚底微微痒，不自觉的玉圆的膝盖紧闭起来。
她心中也不免盘算这到底是哪家公子，商业谈判相当老道。
但终究没有答案，她索性直接开口问：“所以秦总是想赌政策变化？那秦总准备花多少钱来做这场豪赌？”
秦远没有回答，只默默伸出三只手指。
顾青辞心中一喜，面上装出一副迟疑的样子：“秦总，三百万这个价格有些低了。”
秦远一下笑了：“顾秘书很敬业啊，都三百万了还想替叶总争取，但这个价格已经超过目前的市场价，何况短时间内我可能会是唯一买家。”
顾青辞也笑：“秦总说笑了，这片地的商业价值......”
秦远摆手打断：“这里唯一的商业价值就是幸福小区，但幸福小区目前空置率高达七成，说明大家不喜欢这里。”
顾青辞再言：“这里周边商业.....”
秦远再次无情打断：“这里距离周边核心商业区都在五公里以上，属于开车没必要走路走不到，这种位置只在房产销售嘴里有商业价值。”
顾青辞短暂沉默了，如果不是这些缺点，这块地又怎么会砸在老板手里这么多年。
她沉默，秦远却没有：“这片地唯一的机会，就是开发幸福小区时你们摆平那些水田，当时最多不过多花二百万，但你们叶总舍不得，所以错过了。”
顾青辞何尝不知，但那时候谁又知道后面政策会改变，正如对方所说，水田耕地混合其中，让这片夹角地变得毫无开发价值。
顾青辞一时陷入困境，不知怎么继续，秦远突然甩出致命一击：“其实说这些只是表明我的诚心。最重要的是，你们叶总想卖。”
这一说，顾青辞突然低眉放弃了，三百万是个非常理想的价格，老板一定满意。
但就在她以为一切搞定的时候，秦远突然又开口了：“顾秘书刚才的神色，是在鄙夷我人傻钱多么？”
顾青辞面色微微一变，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拆穿的尴尬。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秦远是另有所指，忙礼貌询问：“秦总当然可以有条件，请说。”
秦远对顾青辞的反应竖起来大拇指：“两个条件，一期支付，我只给五十万，余下二百五分五年支付。”
“这。。。”顾青辞微微皱眉。
秦远微微一笑，解释起来：“顾秘书可以这么想，延期五年交付的话，从金融、通胀角度能让我减少不少损失。而贵公司从账面上，三百万一分不会少。”
顾青辞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不过这么大决定她做不了，只好不说话，静听秦远说。
秦远也没拖沓，直言：“第二，首期支付与土地使用权证的过户，必须同步，协议中可以明确，后五年支付不及时，贵公司可以直接收回该土地产权。我前期支付的资金，不得追回。”
顾青辞很快起身去打电话了，一聊聊了许久。
秦远也不着急，只看着远处那栋废楼发呆，说来好笑，谈判双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那栋废楼，然而，他之所以买地，却恰恰是为了那栋楼。
至于外间这些田啊地啊，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问题，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只是眼下看不出罢了。
正想着，顾青辞终于去而复返。
秦远抬头，只见顾青辞双手搭在小腹，神色略微奇怪的说：“恭喜秦总，我们叶总同意全部交易条件，您很快会成为这块土地的合法使用者。”
按正常流程，秦远应该起身与顾青辞握手完成交易。
不过，在顾青辞错愕的目光中，秦远轻轻一拍刚才顾青辞坐过的马路牙子，微微一笑：“顾姐，公事聊完地我拿下，过来坐坐咱们聊点私事，你这个人我也想拿下。”
说着，秦远还极具侵略性的，从顾青辞肉色丝袜包裹的紧致小腿往上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