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护
沈柠青下楼，温言关上门。
虽然她今天向画室请了假，但也不能松懈，继续练戴维画像。
下午，温言画饿了，去厨房觅食。打开橱柜准备给自己煮个豪华版泡面，一包薯片却从柜子里掉出来了，是捡到…不找到沈奶奶那天沈柠青给的。
“小猫打招呼.JPT”
“保镖先生，请你吃大餐啊！”
……
“米其林还是满汉全席？”
“泡面管够。”
“那我要老坛酸菜加双份火腿肠”
“okk～”
“明天到你家找你。”
“好。”
第二天
温言昏昏沉沉的，担心那个王八蛋再来，一直睡不安稳。床上还躺着一根棒球棍，还有一卷胶带昨天在市场买的。防止交缠中被歹人夺走。
解锁手机，看看昨晚的情况。温言把进度条拉到睡觉的时间，快进。画面播放没有异常，直到23：50有人上楼，黑暗中身影挺拔，戴帽子看不清脸。他步伐很轻没有惊动声控灯。
来人在门口停留，画面里他正倚在她家门外，长腿蜷在消防栓旁像只守夜的狼犬。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是沈柠青。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在门板上，随呼吸微微起伏。
“傻子...“温言把毛毯捂在发酸的鼻尖，监控时间轴显示他在此守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离开。
幸好这一层只住了温言一个，要不然大半夜的，别人都得报警抓他。
温言又往后拉进度条，看他深夜守护的身影。
沈柠家的超市，温言到的时候，沈柠青正在货架上货。门口的感应器“滴”的一声，沈柠青回头，让温言随意坐。
沈柠青把缺的货物从纸箱里拿出补上货架。温言就这么看了一会，她只在游戏里上过货。走到沈柠青旁边，沈柠青摆放的手一停，“想玩？”
“嗯嗯”温言点头。
沈柠青让出位置让温言来摆，刚想说什么，温言抢答：“我知道，新的日期放里面，旧的放外面。”
沈柠青轻笑：“还挺熟练。”
“嗯～”温言傲娇。
突然想到什么温言问：“沈老板，监控好像不太灵敏呢。”
“那个人又来了？”沈柠青紧张的抓住温言，表情严肃。
温言看着被握住的手，摇头“没有。”又拿出在监控视频里截的图送到他眼前，“为什么监控没报警呀？”温言故作询问，眼里全是狡黠。
沈柠青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挪开视线“我…我只是…”
“沈老板啊，幸好那层只有我，要不然被邻居看到都得报警抓你。”
“而且为什么要偷偷守在外面，做好事不留名？”
“还有监控不是很灵敏吗？你昨晚那样它都没报警”温言把饮料有一摆齐。
沈柠青把纸壳箱拆开压平堆成一堆，低头整理“监控系统认识我。”
温言恍然大悟，监控是从店里拿的，所以认识他，“原来是这样。”
“沈老板，想吃什么？”温言晃了晃手机，“管够！”
沈柠青只笑笑不说话。
烤肉店里
温言看着往烤盘上倒油的沈柠青，“你说的大餐就是这个吗？”
沈柠青握着刷子将烤盘里的油刷均匀，抬头打趣“温同学该不会后悔了吧？”
“怎么会。”温言用筷子戳金针菇，看到堆成小山的各种肉，忍不住问：“吃得完吗？”
沈柠青淡淡回：“你对男生的饭量不了解。”
温言：我了解个鬼。
沈柠青把牛肉码在最外边弄成个圆，接着是五花肉，一圈一圈的成放射状，油花在铁板上迸溅出细碎星火。
“你是在摆什么阵吗？”温言问。
沈柠青挑眉夹起两片牛舌：“这是强迫症患者的仪式感。“他忽然将烤得焦黄的肉堆成小山推到温言面前，“可以了。“
温言夹起一块焦黄滴油的五花肉沾烧烤料，放入嘴里。眼神“腾”地一下亮了，边嚼着边点头“好吃！”
沈柠青拿生菜包了几片五花肉混着酸菜递给温言，“光吃肉会腻。”
温言接过塞嘴里。
俩人吃着都没再开口说话，吃完温言买单，说好的她请。两人也没撕吧。
温言吃得饱饱的，那堆肉大部分是沈柠青解决的。也是刷新温言的认知，她觉得沈柠青的胃像无底洞。
他们有说有聊的，晃晃悠悠的往家走。突然听见女人的哭喊，沈柠青闪身挡在温言面前。
小巷里，醉汉的拳头裹着酒气向身下的女人砸，女人被打得浑身颤抖，单薄的衣服遮不住身上的青紫，沈柠青冲上去擒住他手腕反拧出诡异的弧度。温言听见关节错位的“咔嗒“声，像被掰断的炭笔。
女人害怕的躲在温言的身后，温言用胳膊护着她。“报警！“沈柠青低吼，膝盖顶住男人后腰将其压进积雪。温言颤抖着按下110，却被女人抢走扔在地上。
“别抓他！“女人突然扑上来撕扯沈柠青的衣袖，沈柠青不动，她又用拳头敲打沈柠青的背，沈柠青征住而后胳膊肘向后一拐，女人倒地，男人趁机挣脱跑掉。
温言无语奇大无语，捡起手机按了开机键，手机没事。
沈柠青脸很臭，整个人都很阴沉，温言觉得他现在可以复活一百个邪剑仙。有点想笑对于自己的脑洞。
温言皱了皱眉，压下嘴角。握住沈柠青的手，将他带走。沈柠青很乖的跟着温言走，像小狗。温言在想：如果她是要卖了他，他会不会也这么乖。
沈柠青眼神里都是落寞和难过，温言知道，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有些人就是这么活的，你想帮他他却嫌你多管闲事。这种人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没有办法的。
温言不想去批判她，但也没法去共情。温言在出小巷前回头看她，她还坐在冰冷的地上，没什么表情，估计是麻木了吧
附近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温言把沈柠青按在靠窗的空座坐下，沈柠青茫然，温言只说等着。
买了两个冰淇淋，给沈柠青一个草莓的，自己拿着青提的拆开包装，“吃吧！”
沈柠青拿着草莓冰淇淋愣住，温言咬了一口凉凉的青提味在嘴里迸开，“这个冰淇淋可甜了，心情不好吃点甜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
沈柠青闻言，眉眼化开嘴角上扬，拆开咬了一口，“真甜，甜得发腻”
“所以吃了心情会变好”温言煞有其事的说。
沈柠青又咬了一口，等甜腻的草莓奶油化掉，开口：“这个比店里贵两块。”
温言吃得正欢，“啊？”
“你手里的店里才卖四块，你被坑了。”沈柠青吃完用纸包住包装袋扔掉。
温言看着吃掉一半的冰淇淋，心疼自己的钱，冲沈柠青咬牙道：“你这个人很破坏气氛，吃都吃了，你就不能憋住非要拆我的台。”
“我这个人向来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非常真诚。”沈柠青很欠揍的回。
温言：拳头硬了
正准备再怼他两句，手机响了，是监控的提示音，画面里王老三鬼鬼祟祟的从兜里拿出东西要撬锁，手刚放在门锁上，监控就响起警报，黑暗里红光铺满楼道。王老三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地，他又哆哆嗦嗦弯腰捡起，踉跄往楼下跑，下楼时脚滑摔倒又滋溜的爬起。
监控程序显示已报警并将视频打包给警方。
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
沈柠青照常送温言回家，吃了顿好的王八蛋又落网了，温言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是她这段时间里最松快的时候了。
连走路都轻盈了，沈柠青在后头看着温言丸子头呲出的一小拽头发一摇一摇的，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刚进小区里，小区里非常热闹，不是大爷大娘跳广场舞的那种热闹。小区里突然多了许多穿黑色制服的人，一个个的训练有素还非常年轻，保安室里的大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着就专业健壮的安保人员。还有穿着绿马甲的人扛着梯子在小区里四处走。
温言凑上人群，询问：“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阿姨回：“听说换了个物业公司，在装摄像头呢。”阿姨下巴往花坛那边扬“呐，新来的保安。”
“早就该换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了，我都不放心孙子自己下楼玩。”
一个大哥回道：“是啊，之前的看门大爷，六十多岁了走路都打颤，遇到事情我都不知道是先跑还是扛着他再跑。”
周围的人哄笑，一个年轻小伙突然问：“你说这是图什么呢？我们这个小区当初楼盘建一半开发商跑路，这里又不是什么繁华地带。”
“你管呢，物业的又不变。”
“是啊，说不定是有钱人的钱太多了。”
“对呀！”
了解清楚后，温言和沈柠青往单元楼走，温言可兴奋了，原本她还担心要是王老三出来后会不会报复她，现在这样他都进不来。
温言很喜欢这里，当初租房的时候就是看上这里有一条小湖，温言想着想着就笑出声“真好啊！”
“是挺好的”沈柠青回。
到了楼下，温言让沈柠青快快回去：“沈老板，你快回去睡觉吧。”
沈柠青只侧头看着她不语。
温言故作凶猛“不许再熬夜守门了，晚上不睡觉会猝死的”
沈柠青轻笑出声，“知道了。”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噔”单元门轻闭，沈柠青往外走，与巡逻的保安擦肩，瞥了一眼胸前的徽章——鼻子有花的老虎。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