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扬帆起航
“护卫已经全部招揽到位。”
“十日后便可前来马邑集合。”
“不知张兄组建商队进度如何？”
吕布带着高顺刚刚返回马邑张氏坞堡便开门见山向张汛问道。
谁知张汛反比吕布预想的更加卖力，不过短短十余日间便已经将商队的框架搭建的差不多了。
“车夫、车马、粮食都已经齐备。”
“只是这出塞贩卖私盐毕竟有些犯忌讳，不好明目张胆筹备。”
“不过奉先尽可放心，此事我已经暗中委托相熟的家族代为筹备，再有十日定然准备妥当。”
对张汛来说，吕布带队出塞行商，不过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而已。
自己为了组建这商队可是搭上张氏不知道多少代的老本家业，自然十分上心。
“哦？”
“照这么说，五月初商队便可出发了！”
吕布身旁的高顺闻言也不由惊喜说道。
而吕布闻言心中也不由有些欣喜。
无论是招兵买马，还是攒钱做官。
都需要不菲的钱财。
没错，即便不是买来的官，走马上任之前也同样需要交三分之一的买官钱，司马懿的叔父司马直就是因为交不起买官钱，无奈悲愤自杀。
哪怕这还是灵帝知晓司马直清廉，特意打过折之后的价格。
如今有了商队，若能再能顺利行商。
便等于有了一条稳定的现金流。
一旦手中有了钱财。
吕布心中的许多设想也可以一一实现。
再无眼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境。
只是，出塞行商，招募人手，组建商队，准备货物反而是次要的。
眼下，吕布若想率领商队出塞，还有最大的一关需要攻克。
想到这里，吕布便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向张汛询问道。
“不知道雁门关的守将可曾打点妥当？”
“若是到时候搞不定那守将，不发放通行文书。”
“凭借我们这不到百人的商队，想要硬冲朝廷千人镇守的雄关，只怕是痴人说梦。”
“奉先放心！”
“此事，我已经委托族中得力之人办妥。”
“正好我与奉先引荐一番。”
张汛自然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肯定的答道。
说着，张汛还冲着一旁一直等候在一边的一名四旬上下的中年人招了招手。
“此人名为张商，按照辈份乃是我的叔父。”
“我父在时，张叔便是我父的得力干将，如今我继承族长之位之后，也幸得张叔辅佐，才不至于将家业败坏。”
“张叔劳苦功高，不仅在我张氏辈分极高，经验也是老道丰富。”
“前番买通雁门守将之事，便是张叔办妥的。”
“另外，我身为张氏族长，坞堡之内事务繁重，无法随行商队。”
“此番出塞行商，张叔便是我张氏全权任命的商队账房。”
“张商？”
吕布看着眼前一脸厚道的中年文士，眉梢不由一挑。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氏毕竟是将超过百年的家底押宝在吕布身上，委派个心腹眼线也是正常。
张辽毕竟是吕布的结义兄弟，有些话，张汛即便是亲兄长也不好说的太露骨。
张汛说完，那张商便冲着吕布、高顺深施一礼，一点也没有摆前辈长者的架子。
不过，张商没有架子，吕布却不能无礼，也连忙还礼道。
“此番行商，一路上有劳张叔了。”
吕布乃是张辽的结义大哥，辈分与张汛相当，因此呼唤这张商一句叔父也算说得过去。
“哪里，哪里……”
“若是遇到账务方面的事情，奉先尽可差遣老夫便是。”
张商也连连笑道。
“嗯？”
“此番出塞文远莫非不随行吗？”
高顺见状反而皱起眉头。
吕布、高顺、张辽三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彼此意气相投，感情却是极深厚的。
若无意外，兄弟三人自然是想要朝夕相伴的。
“大哥、二哥都去塞外冒险。”
“我身为小弟岂敢不相随侍奉？”
张辽闻言却开朗打趣道。
“既然有三弟同去，我与你二哥心愿足矣！”
吕布闻言，也不由与高顺露出喜悦的笑容。
……
紧张的筹备之中。
时间过得很快。
五日之后，商队最后的货物——百石私盐已经就位。
十日之后，吕布率领高顺返回九原。
成廉、侯成、宋宪、魏续等三十名签字画押过的护卫如约齐聚。
没有一人缺席，迟到或者卷款潜逃。
汉末三国虽然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
但是先秦士人风骨未曾断绝。
就道德素质来说，甚至还强于华夏大多数朝代与时期。
不仅下限不低，且上限极高！
十五日之后。
就在吕布、高顺、张辽桃园结拜不到一月之时。
四月底。
由吕布与张氏合股的吕氏商队便顺利汇合，扬帆启航。
踏上前途莫测的商旅。
数百年来。
许多人也踏上过这条相同的道路。
有的人运气不错，在这条商路之上发家致富。
有的人虽然时运不济，没能赚取多少利益，但是好歹命保住了。
而有的人最为倒霉，不仅没能赚到钱财，连小命也搭在了这条路上。
不过，吕布却对自己的前途十分乐观。
这是对于自身武力的自信。
堂堂无双飞将。
只是率领一支商队出塞行商。
最不济，生意做的不好赔些钱财，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至少，在武力方面，是绝对没有任何弱点的。
若是一路顺风便则罢了。
若是有那不长眼的蟊贼、蠢货自投罗网。
吕布也不介意在行商路上发笔横财。
商队不比单人独骑。
虽然不似行军那般每日只行一舍三十里路程便要安营扎寨。
但是等抵达雁门关之时，也已经是两日之后。
好在，张氏之前的人情与金银并没有白费。
吕布这伙走私贩子并未受到多少盘查。
“嗯。”
“这商队之中的货物都只是普通粮食，并无盐铁、刀枪、铠甲、弓弩等违禁品。”
雁门关的中年书办，径直跨越吕布一行持枪挎刀的不法分子。
来到轺车旁，随意的掀起一袋袋私盐之上盖着的帆布后，如睁眼瞎一般当众宣布道。
那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禁让高顺、张辽这两名入世未深的热血青年看的目瞪口呆。
也让吕布不禁对张氏到底输送给了这雁门关守将一伙多少利益。
那书办显然经验丰富至极，刚检查过货物之后不多时便将通关文书写就。
吕布身后的张商见状立即堆砌起笑脸，主动上前接过。
接着接取文书之时，还顺手将一串五铢钱隐蔽的塞入那书办袖中。
那书办只是稍微掂量一下，便笑着连连抚须，显然十分满意。
二人动作虽然隐蔽，却瞒不过吕布的双眼。
他见张商已经打发了小鬼，也同样带着高顺、张辽各自捧着一大袋钱币上前。
“将军，此乃我吕氏商队的商税。”
最重的那袋自然是单独给雁门守将的孝敬。
稍轻一些的则是分给雁门关所有士卒的奉承。
至于最轻的那袋，才是真正交给朝廷的商税。
就这，还不是较为昂贵的食盐的税赋，而是陈芝麻烂谷子，破布烂衣的低廉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