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变:黑莲花她掀了甜宠剧本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章 及笄风云

楚轻璇站在铜镜前,任由嬷嬷们将繁复的礼服一层层套在她身上。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京中大半权贵都会到场。

“小姐真美。”小桃捧着镶玉梳子,眼眶微红,“夫人若是在天有灵……”

楚轻璇拍了拍小桃的手,没说话。母亲去世那年她才七岁,记忆里只剩一个模糊的温柔轮廓和那块如今已裂缝的玉佩。

“侯爷让小姐快些,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碧竹匆匆进门,压低声音,“五殿下和三殿下都来了,还有太子……”

楚轻璇指尖一顿。太子竟亲自到场?看来五皇子周景文最近的拉拢动作已经引起东宫警觉了。

正厅里,香烛高燃。楚轻璇缓步走入时,满座宾客的议论声为之一静。她今日梳了高髻,戴一支白玉孔雀簪,眉心一点朱砂,既不失少女娇俏,又透着侯门嫡女的端庄。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镇北侯楚毅难得露出笑容,亲自为她戴上象征成人的碧玉璎珞。

礼乐声中,楚轻璇行完三拜之礼,目光不经意扫过宾客席。五皇子周景文坐在上首,一袭月白锦袍,正含笑望着她;三皇子周景珩却依旧一身玄衣,独坐角落,仿佛与热闹格格不入。

“镇北侯好福气。”太子周景宸突然开口,“楚小姐蕙质兰心,不知可曾许了人家?”

厅内瞬间安静。楚毅面色不变:“小女年幼,尚不急议亲。”

“哦?”太子意味深长地看向五皇子,“可我听闻五弟似乎……”

“臣弟只是仰慕楚小姐才学。”周景文从容起身,拍了拍手。侍从立刻捧上一个紫檀木匣,“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匣中是一对南海明珠,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在光下泛着梦幻般的粉色光晕。满座女眷倒吸冷气——这等品相的明珠,怕是国库里也找不出第三颗。

楚轻璇行礼道谢,余光却瞥见周景珩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木匣,指尖在匣底摸到一处微不可察的凸起。有机关?

“楚小姐不妨现在打开看看。”周景文温声提示,“明珠需得见光才显真色。”

楚轻璇心中警铃大作。她佯装羞涩低头,实则借转身之机迅速检查匣子——夹层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殿下厚赐,臣女愧不敢当。”她突然脚下一绊,木匣脱手飞出!

一道玄色身影闪电般掠出,稳稳接住木匣。周景珩面无表情地递还给她:“楚小姐当心。”

两人的手在匣下短暂相触,楚轻璇感觉他指尖迅速在她手心划了三下——是警告。

“多谢殿下。”她低头掩饰眼中的惊色,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感激,“明珠珍贵,不如请诸位共赏?”

她当众打开木匣,却暗中按周景珩暗示避开机关。明珠璀璨,赢得满堂赞叹,谁也没注意到五皇子眼中闪过的失望。

及笄宴进行到一半,楚轻璇借口更衣退席。刚转过回廊,就被一股力道拉入假山后。

“匣底有迷情散。”周景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五弟打算在你当众开匣时触发机关,造成你对他……情难自禁的假象。”

楚轻璇耳根发烫,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逼我就范?”

“太子党最近在查边关军饷账目,你父亲处境微妙。”周景珩退开半步,“五弟这是双管齐下——既得镇北侯支持,又能借你控制侯爷。”

“为何告诉我这些?”

周景珩深深看她一眼:“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当棋子。”

他递过一张字条:“小心柳青。她昨夜去了醉仙楼地字阁。”说完便闪身离去。

楚轻璇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子时三刻,西角门。”

---

宴席散后,楚轻璇借口疲惫早早回房。她让小桃守在门外,自己则从妆奁深处取出一只瓷瓶——这是她按边关秘方调制的“醉梦散“,服下后可让人如实回答问题却记不清过程。

“小姐,柳青来了。”小桃轻叩门扉。

楚轻璇迅速藏好瓷瓶:“进来。”

柳青端着安神茶进屋,眼角泪痣在烛光下红得妖异:“小姐累了一天,喝点茶吧。”

“放那儿吧。”楚轻璇状似无意地问,“今日及笄礼,你怎么没在前厅伺候?”

“奴婢……身子不适,怕冲撞贵客。”柳青低头,右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楚轻璇突然端起茶杯递给她:“既然不舒服,这茶赏你了。”

柳青脸色微变:“奴婢不敢……”

“喝。”楚轻璇眼神骤冷。

柳青颤抖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不消片刻,她眼神开始涣散。

“昨夜你去哪了?”楚轻璇单刀直入。

“醉…仙楼……”

“见谁?”

“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柳青机械地回答,“他让我…监视小姐…和三殿下的…接触……”

楚轻璇心跳加速:“他是谁?”

“不…知道…每次…都不同地方…见面……”

药效过去后,柳青茫然四顾,完全不记得刚才的事。楚轻璇若无其事地让她退下,心中却已掀起惊涛——有人同时在监视她和周景珩!

子时将至,楚轻璇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向西角门。刚拐过回廊,却听见墙外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楚家丫头已经起疑了。”是个陌生男声。

“主子说了,若她碍事,就……”另一个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轻璇屏住呼吸,正想靠近听个仔细,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嘴拖入暗处!

“别动。”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是周景珩。他贴近她耳边,“墙外是太子府的暗卫。”

楚轻璇浑身紧绷,直到那两个脚步声远去才松懈下来。周景珩的手仍捂在她嘴上,掌心温度灼人。

“不是让你别来吗?”他松开手,声音里压着怒意。

“殿下约的我,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楚轻璇挑眉。

“我何时……”周景珩突然顿住,眼中寒光一闪,“有人冒充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周景珩猛地揽住楚轻璇的腰闪到假山后——墙头一道黑影正无声翻入!

黑影落地后直奔楚轻璇的闺房方向。周景珩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楚轻璇哪肯听话?她等两人走远,立刻抄近路绕到闺房后窗。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找到了!”黑影低呼。借着月光,楚轻璇看清他手里拿的正是母亲那块裂开的玉佩!

她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后窗跃入房中:“放下!”

黑影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一瞬后拔刀就刺。楚轻璇侧身避开,抓起妆台上的铜镜狠狠砸向对方手腕。

“铛!”刀落地的同时,房门被踹开,周景珩持剑而入。黑影见势不妙,竟直接撞破窗户逃之夭夭。

“他拿了玉佩!”楚轻璇急道。

周景珩却从袖中掏出一物:“是这个吗?”

正是那块玉佩!楚轻璇又惊又喜:“怎么在你这……”

“调包计。”周景珩唇角微勾,“我早料到他们会来偷。”

楚轻璇接过玉佩,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两人同时一怔,周景珩迅速收回手,转身检查窗外的踪迹。

“是太子府的人。”他捡起黑衣人掉落的一枚腰牌,“但未必是太子指使。”

楚轻璇若有所思:“有人想挑拨镇北侯府与东宫对立?”

周景珩点头:“近日边关军饷贪腐案闹得沸沸扬扬,太子主理此案,而你父亲……”

“是被调查的对象之一。”楚轻璇接话,突然想通关键,“所以五皇子急着娶我,既是为了拉拢父亲,也是为了让太子投鼠忌器!”

周景珩眼中闪过赞赏:“聪明。”

月光透过破窗洒落,两人影子在地上交叠。楚轻璇突然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姿态有多暧昧——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还穿着寝衣……

周景珩显然也注意到了,耳根微红地退开一步:“我该走了。”

“等等。”楚轻璇从枕下取出一本册子,“这是我整理的时疫期间各府动向,或许对你有用。”

周景珩接过翻了翻,眼神越来越亮:“你连各府采买的药材种类都记录了?”

“药材、粮食、炭火……”楚轻璇狡黠一笑,“危机时刻,最能看出谁是同谋,谁在囤积居奇。”

周景珩深深看她一眼,突然伸手拂去她发间一片碎玻璃:“楚轻璇,你真是……”话未说完,外面传来巡逻家丁的脚步声。

“三日后,慈安堂。”他匆匆留下一句,翻窗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日子,楚轻璇明显感觉到风向变了。五皇子送礼更勤,太子党却开始散布她“私相授受”的谣言。

“听说了吗?楚家小姐早就和五殿下私定终身了……”

“可不是,那对南海明珠就是定情信物……”

茶楼里,几个长舌妇说得唾沫横飞。楚轻璇戴着面纱坐在角落,静静听完,不但不怒,反而微微一笑。

三日后,太子府举办诗会。楚轻璇应邀出席,特意选了件与五皇子同色的衣裙。周景文见状喜形于色,全程对她大献殷勤。

“楚小姐与五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子周景宸阴阳怪气地说,“只是不知镇北侯可知晓你们这般……亲近?”

满座宾客竖起耳朵。楚轻璇羞怯低头,实则借袖口遮挡,将早准备好的香囊“不慎”掉落。香囊滚到太子脚下,露出里面一角绣着五皇子名讳的帕子。

“哎呀!”她惊呼一声,满脸通红地去捡。

太子立刻捡起香囊,当众打开:“让本宫看看,楚小姐这么紧张,莫非是什么……”话到一半突然噎住——帕子上除了五皇子名讳,还有一行小字:“酉时三刻,醉仙楼天字阁。军饷账目已备妥。”

满座哗然。这分明是密会传递证据的暗号!

“殿下还给我!”楚轻璇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

太子眼神闪烁:“楚小姐,这军饷账目……”

“什么账目?”五皇子周景文一脸茫然地凑过来,看到帕子后脸色大变,“这不是我写的!”

“那五弟的名讳总不会假吧?”太子冷笑,“难怪近日查账处处受阻,原来是你在暗中作梗!”

五皇子百口莫辩,只能恶狠狠地瞪向楚轻璇。她却一脸无辜地躲在太子身后,活像个被负心汉欺骗的痴情女子。

“够了!”太子拂袖而去,“本宫这就进宫面圣!”

诗会不欢而散。当夜,宫中传出消息——皇帝震怒,命三皇子周景珩协同调查军饷案。

“小姐,您这招太险了。”回府后,小桃后怕地说,“若太子不上当……”

“他一定会上当。”楚轻璇悠然地抿着茶,“因为那香囊里确实有五皇子的笔迹——我让柳青'偶然'看到我临摹五皇子的字,她背后的主子自然会按捺不住。”

翌日早朝,三皇子当众呈上军饷案的初步调查结果——账目确有造假,但痕迹陈旧,至少是一年前的事。而那时,负责军需的正是太子门人。

楚轻璇在府中听闻这消息,会心一笑。她和周景珩虽未明言,却已默契地完成了一场漂亮的合谋——她负责引太子入局,他负责坐实证据。

“小姐,三殿下派人送来这个。”小桃捧来一个锦盒。

盒中是一支乌木簪,簪头雕成白狐模样,栩栩如生。簪下压着一张字条:“慈安堂,午时。”

楚轻璇抚摸着木簪,突然发现狐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黑曜石——正和她救下的那只白狐眼睛一模一样。

她对着铜镜将簪子插入发髻,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镜中人眉眼间已褪去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锐利的锋芒。

棋局已开,而她,不再甘心只做棋子。

作者正在努力码字中,去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