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没钱
沿着河道一直走，来到伏牛山南边。
伏牛山，在大河谷对面山头看过来，这边好似一头伏地的大牛水。
伏牛山的菌子多，现在还不到捡菌子的时候。
往年，一条大山谷，山谷中一条土路，大概还有六七公里，经过陈运家房子外面。
骑着进去山谷，张成道：“我搞了一个淘金机，我们明天过来淘金。”
“要的。”陈运道。
“这边淘金没有人管？”裴富贵问。
“这就要给你科普一下。野外淘金，每日收获加上使用设备不超过十万元的，不违法。最多就是违反河道管理规则……”陈运道。
这条山沟名字就叫金沙沟。
陈运小时候的时候，在这边淘金的很多人。那时候陈运爸妈都在这边淘金，后来参与淘金的人太多了，陈运爸妈他们没什么收获，就卖了黄金去雨城开了个干洗店，现在都还开着。
金沙沟现在还有黄金，毕竟这边每年都会涨大水。
出了山谷，陈运道：“去我家里坐会儿不。”
“这是你的家？”裴富贵道。
陈运‘嗯’了声，道：“我家里有腊肉。”
“很晚了，明天嘛。我明天去山里钓鱼试试。”裴富贵道：“中午在你这边吃饭。”
“要的。”
“我也回去了。”张成道：“明天早上过来。”
“行。”
陈运回了家，淘米煮饭，再洗了一个腊肉丢进电饭煲里面，然后骑着去了一趟镇上，将快递拉回来。
拆开快递，里面有一个坩埚，融金枪，气罐，还有一个克重电子秤。
快递拆完，陈运进去客厅将这段时间淘来的金沙拿了出来。金沙不……
给融金枪安装上气瓶，点燃……先烧坩埚，等坩埚热了后，再将金沙倒了下去。
融金枪青色火焰，没一会儿金沙就融化了，再丢了一些硼砂下去，继续烧了一会儿，等着凝固后，用夹子将干过里面的金豆子夹了出来。很小的一个金豆子，这是陈运差不多十天的收获……
回来十几天了，但也不是每天都出去淘金。
将金子放水里面冷却后，再放到电子秤上，重量……5.7克。
现在的黄金贵，5.7克，按照回收价计算，四千多块钱。再考虑到黄金的纯度问题，这点金子价值大概是4000元。相当于陈运半个月工资了。
陈运笑着将黄金装进一个小瓶子里面，拿回房间。
陈运安装家居的，生意有时候好有时候差，一年下来大概能有十来万的收入。
四千块钱，差不多半个月的收入了。还不错，比上班强。
饭煮好了，陈运打开电饭煲，将腊肉捞了出来，切成薄片，正准备吃饭，陈潇的电话打了进来：“哥。”
“干啥。”
“在老家还是在雨城？”
“老家。”
“陈晨要结婚了，想找你借点钱。他不好意思跟你开口。”
“我哪来的钱。”陈运无语，说：“我都还想找你借钱呢。”
“十万八万的不多，一三万五万的不少。”
“我账上就两万多块钱，还要还房贷。现在辞职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有收入。找爸妈要嘛。”陈运道。
“爸妈给了三十万。”陈潇道：“二嫂那边要求在城里面有套房子，三十万差不多够首付，我看你日子挺潇洒的啊，没钱？”
“你不也潇洒的很，你借啊。”陈运懒得说了，想要挂断电话。
“我借了他五万块。”陈潇道：“你没有就算了嘛，凶什么凶。”
“三十万都不够他结婚？”陈运无语的道：“他娶的是天仙？”
“现在结婚不都要买房子……”陈潇说。
“陈晨的工资不是挺高的嘛。”
“他一个月五险一金下来，到手七八千，但他在外面租房子住，哪存的下来钱哦。”陈潇道。
“我也没钱，是真没。”陈运说着就挂了电话。
陈潇和陈晨是双胞胎，小陈运四岁。
陈晨在大厂里上班，以前听他说一个月一万多，工作还轻松。
陈运送家具，也负责安装，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拿一万多，但是很累。正常来说，一年平均下来，月薪也就到七八千。他属于有活的时候就去干，没活的时候就耍，是没有五险一金的。
陈运都这个岁数了，还单身着，他以前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其中一个也是谈到要结婚了，那时候陈运刚从外面打了几年工回来，手上没存着钱。
谈恋爱，结婚，对方也是要求在城里有房。
那时候爸妈也给了陈运三十万。后来陈潇结婚，要了男方六万的彩礼，等到陈潇结婚后，那六万彩礼全部给了陈潇，另外也给了陈潇三十万。一家三兄妹，爸妈他们是一碗水端平了的。
陈运他们家如果是独生子女的话，条件是真可以，但是有三兄妹，就是真难搞。
陈运买房子的时候，雨城房价比现在贵多了，首付了三十万，现在还有十几万的按揭。那时候陈运去按揭房子，女方要求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陈运说以后再加她的名字，她不肯。婚就没有结成……
一套七十几万的房子，房贷现在都还没有还完。那套房子要是现在卖出去，最多也就是五六十万了。
想到这些，陈运的心态有些炸裂。那时候年轻，虽然已经在社会上混几年了，可还是不知道赚钱的难。陈运现在后悔死了，结婚，结个锤子的婚。
陈运就想不通，结婚，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为什么有些女人就想将全部压力给到男人身上。
男人也是人。
现实不是抖音，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拿到几十万年薪。
陈运吐了口气，点根香烟。这些年身上背着房贷出，陈运很喜欢摩托车，买一台三万多的赛科龙，陈运是犹犹豫豫纠结了大半年。
要是当年没买房，没有房贷，一个月七八千，过的不知道多潇洒哦。
陈运放下手机长长的吐了口气，又将眉心的珠子取了出来：“你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
“真的是……废材。”
陈运仔仔细细再看了一下这个珠子，又将它给拍入了眉心，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筷，盛饭……
正干着饭，裴茯苓发来消息：“明天要去淘金啊。”
“嗯。”陈运说。
“一天能淘到多少黄金？”
“好的时候一克多。不好的时候，就一点点。”陈运回道。
陈运淘金也是玩票性质的，一天就干几个小时。如果说一天干满八小时，淘2克黄金，应该是有可能的。只是金沙沟，并不是所有河段都能淘到黄金……
“你教我淘金呗。”裴茯苓道：“想学。”
“来嘛，过来帮我抠缝。”
“？？？？”
裴茯苓发来一个生气又疑惑的表情包。
“用钩子抠岩石缝隙的沙子。你想到哪里去了。”陈运脸皮抽动。
裴茯苓发来一个生气不不理人的表情包。
陈运笑了笑，道：“问一下你的老汉明天过来钓鱼不，要是来钓鱼的话，让他带上户外电源和电饭煲，我这边出一个户外炉灶，明天中午就在外面吃饭。”
“我问一下。”等了一会儿，裴茯苓回道：“我爸说‘好’。他问你带蔬菜不？”
“我带一块腊肉，在户外，差不多就得了。”陈运道。
“好的。我爸问你现在有没有菌子，他想吃菌子了。”
“等五一后，菌子才陆续出来。”陈运道。
现在山里面有菌子，那也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