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孩子就得收拾
“妈，我就是想去打盆水，给你洗洗脸。”王宝山哪里敢过去，过去还不得挨两巴掌。
“你有盆吗？看你就来气。”陶莹狠狠地瞪了王宝山一眼。
王宝山o(╥﹏╥)o，自己不是妈的宝贝老儿子了吗？
“妈，你刚才打架抻到了没？我姐户口还在这边呢，人家能放咱们走吗？”王宝山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
“不放也得放，敢把我闺女欺负成这样，我跟他不死不休。”陶莹恶狠狠的说。
王宝山“……”老妈好可怕。
没过多一会儿，李桂英和王大栓就回来了，两人手里拿着脸盆，茶缸子，毛巾还有香皂什么的。
“嫂子，你先去洗洗，孩子这我看着。”李桂英看着陶莹脸上的血迹还有些肝颤。
自己在村子里也算是打遍无敌手了，可是到大嫂这里就成了小打小闹了。
别看大嫂平时看起来软趴趴的，这遇到事儿，人家是真的敢动刀子。
“麻烦你了桂英。”陶莹赶忙道谢，然后端着盆子去了水房，身上黏腻腻，脸上、手上的是真的难受。
水房里有一面小镜子，陶莹走过去想看看自己长啥样，记忆里王大柱一直把陶大妈捧在手心里宠着，没吃过一点苦，所有的苦都是王大柱死了之后吃的，晚年的陶老太太到死都在想王大柱。
结果凑到镜子一看，瞬间觉得天都塌了，镜子里的女人，五号头，可能好几天没洗了，黏腻腻的贴在头发上，上面还沾了土，身材微胖，穿着灰色花外衫，里面穿着蓝色大背心，皮肤略白，可是看上去松松垮垮的，得有五十岁了，脸上还带着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邋遢极了。
连忙过去洗脸洗头发，现在是七月份，水也不算是特别凉，没有洗发水就用香皂洗了洗，本来还想把外衫也洗一洗的，不过想到没穿内衣就歇了这个心思。
洗完之后又去照了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中年妇女，跟自己的眉眼还有那么几分相似，底子还是不错的。
不过还是陌生的，还是挺难受的，干脆不看了，拢了拢头发，又打了一盆水，端进病房。
“嫂子，你咋还用凉水洗头了，坐病可咋整。”李桂英看到陶莹头发湿湿的，忍不住劝说，顺便接过水盆。
“好几天没洗了，浑身都难受，桂英你先坐着，我给春妮擦擦脸，擦擦手。”陶莹根本就不敢想，刚刚擦脖子的时候擦下来一大层灰，实在是不敢想，不敢再擦了。
“我去迎迎宝民。”王大栓见此起身出去。
“宝山你也跟我一块出去。”王大栓走了一半，见王宝山还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就招呼了一下王宝山。
“二叔，你就行，我在这里陪我妈。”王宝山还想在陶莹面前表现一下呢。
“我用你陪你啥，你那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没看我要给你姐擦身上吗？挺大小伙子就不知道避嫌！”陶莹瞬间气又上来了，想着拿啥扔王宝山一下，也没找着，不由得更生气了，眼睛瞪的更凶了。
“我去做锦旗。”王宝山这两天被陶莹都骂麻了，瞬间站的无比的直溜，拉着王大栓就走了出去。
李桂英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陶莹，自家这位嫂子，不是向来以城里人自居，从来不骂人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宝山可是大嫂最宠的小儿子，地位也就比宝军低了那么一丢丢。
“桂英，你坐，这骂完孩子还真是得劲儿，以前我就是活得太窝囊了，把这几个人孩子惯得无法无天的，没一个孝顺的。”陶莹乐呵呵的对李桂英说。
李桂英“……”孩子孝顺不孝顺自己不知道，可是陶莹活得窝囊不窝囊自己可知道。
从小家里就一个姑娘，身上就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就是饥荒年也没掉下来一百二十斤，不用伺候婆婆，孩子亲妈带着，活半辈子了，连饭都不会做，男人没她跟红过一次脸，这要是还叫窝囊，那还是让自己窝囊窝囊吧。
“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孩子就得收拾，不收拾哪能成材。”李桂英可不敢拧着说。
“桂英，还是你说的对。”陶莹非常认同这观点。
反正一堆白眼狼，对好也是不养老，没必要惯着。
“大嫂你先给春妮擦手和脸，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咱们给春妮擦擦身上。”李桂英看着王春妮如同被硫酸腐蚀过的鸡爪子似的手，这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这要是自己闺女，自己也得跟他们动刀。
没一会儿，李桂英把热水打来了，陶莹给王春妮擦身上，李桂英就给小姑娘擦身上。
“这帮畜生玩意儿。”李桂英给小姑娘把衣服解开了，就看上身上纵横交错的淤青和伤痕，明显不是一天打的。
王春妮身上也不少，不过没有小姑娘身上的伤痕新，而且王春妮嘴角还能看出来有食物的痕迹。
不用猜也知道是小姑娘给拿的吃的，陶莹这心里就忍不住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两人身上都太脏了，头发给揪在一块，根本就擦不干净。
也不敢使劲擦，就怕再给整感冒了，而且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等两人把水倒了王宝民三人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新买的饭盒，还有一网兜的馒头，手里还拎着一同麦乳精。
“妈，我买饭盒的时候看到有麦乳精，就买了一桶，我姐和丫头估计也不能吃饭，这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王宝民赶紧解释。
“给你姐和外甥女买桶麦乳精那不是应该的么。”陶莹剜了王宝民一眼。
“妈，你看我买的菜还行不？”王宝民可没敢说，怕妈不让买，赶忙把饭盒打开。
一共两个菜，分别是红烧肉炖土豆、酱炒鸡蛋。
“这有啥不行了，啥家庭了又是肉又是菜的，宝民，你爸这刚走，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不能大手大脚的，二叔和你二婶都不是外人，吃啥不行。”王大柱看到饭盒里的菜，就忍不住的心疼。
有这钱不得给孩子多买桶麦乳精，自己吃这精贵的玩意儿干啥，不年不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