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噩梦的开始
“爸...为什么是你...”这是钱天勇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谁知这不是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钱天勇的怨气太重，死后化作厉鬼，在龙窝村为祸一方。每年都要村民献上新娘，那些无辜的女子都惨遭毒手。村里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消逝。
他本想除掉这只厉鬼，却在相认的瞬间被儿子打得筋脉尽断。
“老东西，你该死！”厉鬼狰狞的面容和记忆中阳光的少年重叠，“如果不是你，绝不会沦落至此！都是你的错！”
那声声怒吼至今回荡在耳边，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剜着他的心。
后来他游历各地，想要寻找救赎之道。直到遇到了那个特立独行的算命师柳烟。
柳烟蹲在路边摆摊，一边啃着烤红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这老头，就是管得太多。”
“我只是想让儿子走上正道...”
“放屁！”柳烟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能决定别人的人生？”
“给钱！滚蛋！OK？”柳烟的话虽然粗鲁，却点醒了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天命从来都不是注定的。他一介凡人，何必要强行扭转乾坤？
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阿勇，爸爸来陪你了......”钱瞎子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头颅，浑浊的泪水滑落。
他能感觉到，儿子的怨气正在慢慢消散。或许在地下，他们父子俩能重新开始。
月光渐渐被乌云遮蔽，老人的气息越来越弱。夜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龙窝村的后山，阳光正好，山风轻拂过树梢，带来阵阵清凉。
“苍蝇，你能不能快点？”墨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落在后面的莫轻寂，她的长发被山风吹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莫轻寂扶着腰，脚步蹒跚，面色苍白，“别催我，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噗嗤——”墨媱忍不住笑出声，她双手叉腰，戏谑地笑道，“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平时身手敏捷得很。上次在悬崖边上跳来跳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虚弱？”
莫轻寂揉了揉腰，一脸委屈，“那不一样，那时候是为了救人。现在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这不是想让你们多休息休息吗？”
“苍蝇桑，你是不是去找那个...那个...”欧阳齐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比划着，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就是那个...花姑娘？”他的日语腔调让这个问题显得格外滑稽。
墨媱笑得更欢了，她拍着欧阳齐的肩膀，“小书生，你这日语腔配上这话题，简直绝了。”她转头看向莫轻寂，“怎么样，苍蝇？被说中了吧？”
“墨媱桑，请不要叫我小书生。”欧阳齐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叫欧阳齐。”他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外交谈判。
莫轻寂趁机一个箭步蹿到欧阳齐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虚弱一扫而空，“小书生，你有所不知啊。在我们华夏，能叫你小名的，那都是最亲近的人。”
“真的吗？”欧阳齐眼睛一亮，像个好奇的孩子。
“当然是真的。”莫轻寂一脸严肃，仿佛在传授什么重要的人生哲理，“这可是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需要慢慢领悟。就像...就像...”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就像你们日本的茶道一样。”
“啊丽嘎多，苍蝇桑！”欧阳齐开心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三人说说笑笑，沿着山路继续前行。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只山雀从头顶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突然，欧阳齐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里...那里好像有什么。”
莫轻寂和墨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的空地上一片狼藉，棺材板碎片四处散落，白骨横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齐惊讶地问，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墨媱眯起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那边好像有个人。”她指着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莫轻寂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查看。那人已经没了气息，身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死者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下面青紫的伤痕，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看来小病友已经来过了。
这手笔，除了她还能有谁？掀人棺材板这种事，也就她干得出来。莫轻寂的目光在现场扫视，心中暗自盘算。
神主派他和墨媱协助欧阳齐寻找冥界法器，这活必须死磕到底。他故意放出消息引来厉鬼，就是为了让柳烟出手。现在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果然不出所料，小病友来了，杀了厉鬼，带走了法器。只是...莫轻寂皱了皱眉，事情似乎进展得太过顺利了。
“他已经死了。”莫轻寂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来有人捷足先登。”
“法器呢？”欧阳齐急切地问，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莫轻寂指着地上的大洞，“蛇窟消失了，法器自然也不见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欧阳齐跳进洞里，双手结印，一道金光从他掌心散发出来，“寻踪觅迹！”他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片刻后，他失望地摇头，“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里带着挫败。
“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墨媱瞪了莫轻寂一眼，有点恼怒，“如果不是你一路装病拖延时间，我们早就到了。”
莫轻寂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关我啥事儿。”
“喂！”墨媱提高了声音，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神主亲自下令让我们帮小书生，你这样敷衍了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
“我没有良心。”莫轻寂轻描淡写地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墨媱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算了，咱们往哪儿溜达？”
莫轻寂刚要开口，欧阳齐抢先道：“宁家。”
莫轻寂眉头一跳，心生诧异。小书生怎么会知道宁家？这货装糊涂装到现在？还是说...他的目光在欧阳齐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宁家？”墨媱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要去宁家？”
欧阳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爬出洞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莫轻寂若有所思地看着欧阳齐的背影。这个看似单纯的日本少年，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