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废物才混
忙完手上的活，林明远简单洗漱后就休息了。明天要早起秋收，得养足精神。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铜锣声比往常提前了半小时。
林明远简单活动了下身体，和孙家姐妹一起来到粮场。清晨的阳光还带着几分凉意，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紧张忙碌的气氛。
生产队支书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乡亲们，秋收开始了！这几天的收成，关系到咱们全年的口粮。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抓紧时间，争取在天气变化前把粮食都收回来！”
台下的农户们精神抖擞，准备大干一场。农具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干劲。
只有几个平日里爱偷懒的支教老师低着头，不敢与生产队支书的目光对视。他们显然对即将开始的劳动并不热衷。
“放心吧支书，混日子的就是废物！”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孙子才偷懒！”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
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面，林明远也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一年的收成，就看这几天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孙家姐妹，她们也都是一脸坚定的表情。
阳光渐渐升起，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新的一天，新的希望，就要开始了。
秋收时节，村里一片忙碌。
高粱地里，红艳艳的穗子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清甜的酒香。远处的山峦在朝阳中若隐若现，天际线上飘着几朵薄云，预示着今天将是个晴好的日子。
林明远带着蘑菇组的成员们，先去蘑菇大棚完成了日常养护工作。推开木门的瞬间，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房内整齐排列着一排排木架，上面铺满了新鲜的稻草。
“温度刚刚好，湿度也合适。”林明远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培养架，“今天的菌丝生长得不错。”
孙巧玲拿着喷壶，细心地给菌包喷水：“组长，你说咱们这批蘑菇能不能赶在十一之前出菇？”
“应该没问题。”林明远一边调整通风口，一边回答，“不过现在要以秋收为重，走，去仓库领工具。”
十个人浩浩荡荡来到仓库，领了镰刀和冲担。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木头的气味，墙角堆放着各种农具，有些已经生了锈。
“组长，你以前割过高粱吗？”孙巧玲摆弄着手中的镰刀，好奇地问道。镰刀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
林明远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不过有你们在，我很快就能学会。”
来到高粱地，火红的高粱比人还高，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晨露还未散去，叶子上闪烁着点点晶莹。
“整株收割比较方便。”老把式高大叔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高粱杆，“杆子也能用，一次性割了省事。现在的高粱籽儿已经完全成熟了，再晚几天就该掉了。”
分工很快完成，男人负责割，女人负责捆，再由壮劳力挑回晒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高粱的混合香气，偶尔有几只蚂蚱从脚边跳过。
林明远站在地头，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动作要领。高大叔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每一刀都精准地落在该落的位置，高粱应刀而倒，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
弯腰，握杆，挥刀。
看起来并不复杂，但要做到行云流水却需要不少技巧。林明远默默记下要领，开始尝试。第一刀有些生涩，高粱杆被割得参差不齐。
“组长，你要把镰刀稍微倾斜一点。”高大叔走过来指导，“对，就是这样，用力要均匀。”
他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找到了感觉。镰刀在手中越发灵活，割下的高粱整整齐齐地在身后排开，方便后面的人捆扎。
“组长好厉害！”孙巧玲在后面追着捡高粱，忍不住赞叹。她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但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林明远的动作越来越快，一片片高粱倒下，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浑然不觉。
“巧玲，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诗兰姐也过来帮忙吧。”林明远回头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但依然清亮。
孙巧云答应一声，麻利地跑了过来。她的动作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散落的高粱捆成一捆。
林明远的速度实在太快，需要两个人才能跟上他的节奏。高粱叶子在他们身上划出道道红痕，但没人喊苦喊累。
“这体力，真是没谁了。”林明光擦了把汗，放弃了和林明远比试的念头。他的衣服已经湿透，贴在背上格外难受。
不远处，新来的支教老师们就没这么轻松了。他们大多是城里人，从未干过农活，此时正笨拙地挥舞着镰刀。
“腰疼死了，我实在干不动了！”一个男支教老师直起腰，揉着酸痛的后背。他的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发抖。
“你这才干多久？”小队长冷着脸走过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看看人家蘑菇组的姑娘们，哪个不比你强？”
“我不干了！这活太累了！”那支教老师梗着脖子喊道，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
“行啊，把农工组借你的粮食还回来，以后都不用来了。”小队长冷笑，“没有工分，就没有口粮，这是规矩！”
支教老师顿时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他咬着牙，重新弯下腰，笨拙地挥舞着镰刀。
另一边又传来啜泣声。一个女支教老师蹲在地上哭，她的手上全是水泡，有些已经破了，渗出血丝。
“哭有什么用？不想干是吧？”小队长更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八度，“归还那些口粮，你们谁还了粮食谁就不用来！”
周围的支教老师们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在这个年代，适应是唯一的出路。
太阳越升越高，汗水浸透了衣衫。高粱叶子刮在皮肤上又痒又疼，但没人敢停下来休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连蝉鸣声都显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