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不去了
活着的意义……
死亡的意义……
似乎两者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看着窗外根本就不存在的虚影……
缓缓的伸出手……
似乎一切，都近在眼前……
解脱……亦或者是重生……
在这个罪恶的世界……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因为他们都死了……
下一个是自己似乎也未尝不可。
刺眼的光，透过窗户的折射。
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一切也似乎变得虚幻。
一切似乎都是在存在的，但又好像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真……假……活着……死去……
活着……死去……
死去……
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掌控身体的控制权。
生锈的匹诺曹，也只有随着僵硬的身体，丧失了玩具的关节松紧，然后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垃圾桶里。
一个普普通通的玩具，在年少浩瀚的人生里，连回忆都不会留下。
断指残缺的人偶，最后的也只有被销毁的命运罢了。
“向前走，明天……”
清脆的声音如同风铃的一般，原本已经脱离身体的灵魂迷茫中却逐渐清醒了过来……
那段某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即便直到现在，明天也不会忘记那个声音……
年少遇见最无瑕的女孩，也是浑身都是缺点的女孩。
她不是最完美的……也正因如此，却是明天心目中最美好的。
窗外的虚影逐渐消失，化为漫天高楼的中的镜子和灯光。
外放的心神逐渐收敛，伴随着黯淡下去的天空，明天靠在窗边，看着逐渐散落雨滴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黑暗的，这个世界是无法反抗的。
雨夜中微微支起的雨伞，和各色的灯光。
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反抗这个世界唯一的方式。
黑暗就用光照亮，下雨就用雨伞遮挡，雷暴针就用避雷驱散。
在无数的苦难面前，都会有自己办法面对。
时间：二零一九年七月十一号……
腹中的饥饿让明天迈开了麻木的脚步，换好了衣服，离开了医院。
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明天比任何人都看得清这个世界的人间疾苦。
那么的大雨，有人安逸的住在楼上的独立病房看着门外的大雨。却也依旧有着老人，躲在走廊的一角，为了省下一点点的治疗费用，躲在拐角，挂着廉价的点滴。
苍白稀疏的头发早就被淋湿……
这个世界，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三六九等的世界。
而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人，或者说是劳作了一辈子的老人。
反而是这个世界的最下等……
破旧的房屋散落些许的雨滴，馄饨铺子的老板的脸上有着一道很吓人的疤痕。
默默的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馄饨一个又一个的包好。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乖巧的坐在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上写着作业。
她的脸色苍白，瞳孔散去了光芒。
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的，在与病魔的争斗之中。
失去了女孩子最珍惜的头发，也只是想从这个无情的世界当中活下来。
可是……这个世界却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努力从而给一个人机会。
就那么简单……因为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实力。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片汪洋，那么我们其实都是独木难支的泛舟。
只要这个世界不高兴，掀起一点点的风浪，船就会翻。
在无法喘息的冰冷海水里，无力反抗，落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透过重重谍影的海水，永远都看不见天空上的一束，温暖且平凡的光芒……
老板的馄饨很好吃，皮薄肉足……
可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没有这一丝丝的情感。
只是一个麻木的机器，不断的重复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明明是一个根本就无法改变的现实，但是却依旧在苦苦的坚持。
只是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机会，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转身离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突如其来的异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六目相对，明明是命运如此相似的人……
但瞳孔中却藏着完全不同的东西。
视线的改变，父女之间的交织。
那么相信着对方，也相信着光明的未来。
只有明天，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磅礴大雨中。
坐上了公交车，零零散散的滑落，颠簸了很久很久……
视线的尽头，是明天年少曾经生活的地方。
也是那位爷爷曾经生活的地方……
也是明天的童年……
最没有遗憾的同年……
可是，那里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破败的墙壁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没有归途，也没有家人……
明天不知道明章和邓勤有没有回来，屋内没有灯光，只有几捆早就劈好的柴火。
周围的路人看着明天像是看着怪物，又或者是灾星。
是……个人的角度上来说。
购买孩子却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至少，他们一家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也有好好对明天
电量为数不多的手机却在此刻突然响起，手机屏幕上映着叶落清三个字。
在路灯眩晕的灯光下愣了愣神，明天接过电话。
“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不安的与担忧，似乎是刚刚忙完……叶落清的呼吸都有点不匀称。
“老家。”
“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别担心，我过几天就会回去的。也只是，好久没回来而已。”
明天自嘲似的笑了笑，他的双腿都在发软……
无力，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哭，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哭。
“好，如果他们对你做什么的话，第一时间和我说。”
尽管声音的听起来毫无波澜，却带着点点的寒意。
“放心吧？都是一家人，他们能对我做什么。”
坐在已经生锈的公共座椅上，发白的公交站台上，写着曾经的小学，曾经的溪流，曾经的山林……
可是一切都变了……
硕大的学校已经空荡荡的了，甚至已经很大一部分改造成村委会了。
小溪也已经干涸了，山林也被改造成双向的水泥路段……
以前的村庄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人也是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人们总怀念过去，但是，只有被现在淘汰的人，才会不停的怀念过去。
因为过去终究是过去，而人，总得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