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院帽歌
“索恩，索恩？”
耳边传来呼喊他的声音，回过神才发现弗立维教授正用手在他眼前挥动着。
“开始分院了，你在想什么？”
里昂摇了摇头，搓了搓脸，露出那个熟悉的礼貌微笑，“想到一些事情。”
随即将目光投射到礼堂中央，发现一年级小巫师在礼堂中央排成了一个长队，一个个目光畏惧的看着前方站着的麦格教授，有几个小女生甚至都直接流下了眼泪。
麦格有这么可怕吗？
里昂有些疑惑，扫了眼麦格。
麦格正戴着尖顶巫师帽，一件绿色的巫师礼袍——她好像格外喜欢绿色，正和一旁一个陌生的教授说着什么。
“诶，索恩，那几个小巫师好像在看你。”
弗立维目光尖锐察觉到了什么，拍了拍里昂，里昂闻言顺着弗立维的目光看去。
一年级新生的队伍中，有几个穿着二手校袍的小巫师目光在自己身上，某一刻刚好视线和里昂对上。
“麦格让我帮她跑麻瓜家庭，这些小巫师认识我。”
解释了一句，在暑假时，这些小巫师家境都比较困难，而且他们的家长相比其他家长也更加难缠。
底层人并不像童话里的那般，什么善良的农妇、贫困好心的农夫、这些基本都是骗小孩子的。
他在英国遇到的大部分贫穷麻瓜家长，大多都被生活的压迫磨平了棱角，他们被生活强上一段时间后，不得不学会谨慎和狡诈，当然，朴实的也有，但并不多见，跟这些狡诈的家长们交流，需要耗费的精力更多，所以里昂对这几个小巫师印象很深刻。
在里昂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像是想起了里昂，快速的拍了拍周围其他见过里昂的同学，对着里昂指指点点。
“他们难不成在讨论我？”
里昂罕见的有些高兴，毕竟跑了整整一个月，能被小巫师记起并且讨论，没辜负自己一个月如同黑奴一般的日子。
“嗯，应该是的。”弗立维语气有些怪怪的，里昂并没有在意，深绿色瞳孔带着好奇，拿出魔杖。
“你要做什么？”
弗立维看向里昂，他的眼圈已经没有那么红了，因为分院仪式即将开始，情绪也不再伤感。
“通声耳道。”
一道咒语光芒出现，右手腕丝丝灼烧感出现，无形的魔力像是打开了空气中的某种通道，魔杖尖传来小巫师窃窃的说话声。
“这是什么魔咒？”弗立维懵逼的看着里昂这道魔咒，明明他才是魔咒课教授吧？
“嘘——”
里昂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在神秘事务司中看过的书籍中有很多简单而又实用的魔咒，学习难度不大，甚至都不需要如尼文辅助都能释放。
“我劝你最好不要听。”弗立维语气很怪异，像是努力的在憋着笑。
听到这话里昂挑了挑眉，更好奇了，魔杖放在耳边。
“就是那个人。”
“啊？你确定是那个金头发的教授？他的气质很好啊，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小巫师的话语在魔杖尖回荡，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讨论，里昂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恰好此时弗立维也将耳朵凑到里昂的魔杖旁——
“就是那个教授，好像叫什么里昂·索恩，把我们骗来霍格沃茨，让我们在分院仪式上和火龙决斗！如果我能活下去，有教师评价表格的话，我一定要狠狠地添上一个‘T’（巨怪）！”
“诶，那个索恩在那里拿着魔杖，和那个矮个子教授叽里咕噜说啥呢？”
里昂脸色一黑，听着耳边弗立维尽力压低的嘲笑声，放下魔杖。
“噗哈哈哈哈……我早都劝过你不要听了，哦梅林啊……哈哈哈哈……”
弗立维边说边捂着肚子指着里昂铁青的脸色笑，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两人之间那丝生疏感也在笑声中消失。
“开始分院。”
这时麦格教授拿着一顶脏兮兮的破旧尖顶帽，脸上带着常年不化的严肃脸色，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像是在礼堂镌刻了噤声魔文一般，瞬间鸦雀无声，里昂都怀疑昨天那个愉快的麦格是不是他的错觉。
还好，这让里昂和弗立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分院仪式上，不用被弗立维无情的嘲笑了。
那脏兮兮的尖顶帽被放在礼堂中间的椅子上，随后那帽子的某个褶皱处像是人的嘴一般开始咧开，一道道有节奏的歌声在礼堂内回响。
或许我看起来肮脏不堪。
也许我如同烂泥。
但在有些巫师的眼中，我却是世间珍宝。
而你们，我亲爱的小巫师们。
也和我一样，总有另一个不曾被人发现的一面。
事无常态。
人们总会将肮脏的一面藏在心里。
人们总会将美好的一面浮在表象。
历史也是这样，肮脏和美好总是聚在一起，
我们无法判断事物的本质究竟是美好还是肮脏，
我们永远只能时刻保持警惕，去提防任何可能的危机。
平静的水面下，已经暗潮汹涌。
但永远不要忘记，历史最黑暗的一面。
乌云总会吞噬天空，魔法史并不是一片祥和。
而你们，我亲爱的小巫师们。
我会将你们分到四个学院中，即便现在来说并不是好事。
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这里得到荣誉，即便在历史之中终要逝去。
赫奇帕奇的学生在这里得到意义，即便无人发现他们的闪耀。
拉文克劳的学生在这里得到智慧，即便这份智慧并不是礼物。
而斯莱特林的学生……
（分院帽在这里突然顿了顿，歌声在礼堂戛然而止，随后像是卡壳了一般继续唱。）
请永远不要忘记，历史最黑暗的一面。
乌云总会遮蔽天空，魔法界并不是风平浪静。
现在，请将我戴上，选择你们的学院。
……
分院帽的歌声结束，礼堂本来和谐的气氛凝固了。
这是算是……警告吗？
四张各个学院的长桌都议论纷纷，包括教师席的各个教授也快速的交头接耳。
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快速的开始交换眼神，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说到斯莱特林学院时分院帽直接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