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入幕之宾
原来听说今晚陆凡要来虫二楼，那隽音早早等候在门前，一见陆凡更是满脸哀怨中，带着三分楚楚可怜。
这哪个正常男人顶得住？
陆凡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隽音就飘到他身边，虚扶着他的小臂，半个身子也顺势依偎在他肩膀上。
老鸨更是热情迎接，把几人安排到距离舞台最近的核心位置。
陆凡心中有些诧异，对李牧云低声询问：“这个位置，不是专门留给王孙贵胄，富商高官的吗？”
“你又花了大价钱？”
李牧云还没回答，隽音娇笑一声，在陆凡耳边提醒：“往日里，此处确实不是谁都能坐的，不过今天陆公子却坐得。”
“不信，公子请看。”
陆凡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到墙上一副新写的字画，正是那首“落魄江湖载酒行”。
李牧云点点头：“正是如此，想不到陆兄上次来酒后的一首诗，为我们兄弟赚足了面子。”
“别的不说，只这个座位的价值，就不下五千两了。”
隽音几乎整个身子，都紧紧贴在陆凡身上：“还不止哦，妈妈已经发话，今后陆公子来虫二楼，所有的费用全免。”
“而且，虫二楼的姑娘，也随公子和友人们挑选。”
“还有此事？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番优待，正中李牧云几人的下怀，他们纷纷商量起今晚邀请哪位姑娘共度良宵，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陆凡也想加入其中，可他刚要开口，只觉得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沿着膝盖移动到了大腿。
最终在大腿内侧徘徊，似乎在伺机动手。
陆凡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隽音脸上带着笑意，但双眼中却透着调皮。
恰在此时，那带有姑娘画像的名册，传到了陆凡手中：
“陆兄，长夜漫漫，你难道就这么喝素酒？”
陆凡脸色尴尬：“无需管我，你们开心就好。”
还是李牧云有眼色，他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你们懂什么？陆兄有了隽音姑娘，哪里还需要其他人相陪？”
说完，他对着陆凡一笑：“想必今晚，陆兄一定是要做隽音姑娘的入幕之宾了，恭喜，恭喜啊。”
没过多久，一阵香风袭来，数位莺莺燕燕的姑娘纷纷入座，酒菜也恰好在此时上齐，酒桌上的气氛开始升温。
歌舞表演也准时开始，陆凡，李牧云和几个朋友先干了一杯，接下来就是边看表演，边和身旁的姑娘联络感情。
前世陆凡并没有多少去娱乐场所的机会，毕竟尽管身为博士，但从事的是个相对冷门的行业，也没有多复杂的社会关系。
不过几次青楼之旅，却给他打开了眼界，让他不禁惊呼：“原来在这个貌似古代的异世界，烟花之地的男女们，玩的居然也这么开？”
酒过三巡，几个狐朋狗友们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这一点都不用眼睛去看，仅凭姑娘们断断续续的娇喘，就能猜出个八九分。
陆凡明显有些放不开，坐在一旁表情尴尬，生怕其他桌上的客人听到或者看到，心生鄙夷。
可惜陆凡还是太纯洁了，毕竟坐在虫二楼里的每个人，就没有不是为了开心来的，他们不但不会鄙夷，而且下手更猛！
隔壁桌已经拿着姑娘的绣鞋，玩起“飞花令”了——赢了的人，可以用绣鞋杯喝酒，输了的只能羡慕的看着。
“话说，一定要玩的这么变态吗？”陆凡心中腹诽，没想到耳边袭来一团灼热的呼吸：
“公子，今晚奴家就是你的人了，这是奴的第一次，还请怜惜。”
陆凡心里大喊：“不瞒你说，公子我也是第一次，到时候还不知道应该谁怜惜谁呢。”
不过碍于面子，他却不能挑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看表演结束，接下来就是客人们带着姑娘，各自回房哈皮的时候了，可是老鸨显然并不满足，又加了一个余兴节目。
“今日虫二楼高朋满座，才子佳人齐聚一堂，更是有幸请到了秀才案首，之前一首七绝诗冠绝金陵的陆凡公子。”
“为了助兴，不知陆公子能否一展才华，赐诗词一首呢？”
“原来在这等着呢？”陆凡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老鸨的小算盘。
“闹了半天，所谓的留座，免单，都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这和之前的书店老板，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宣传力度越大越好吗？”
“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陆凡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些许厌恶，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于是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这已经表明了他拒绝的意思，老鸨表情尴尬了一秒，忽然从邻桌站起来一个中年人。
此人身着儒衫，看样子是个举人，此时他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目光也有些涣散了。
不过即便如此，手中还是紧紧握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粉红绣鞋。
“在下仁德四年秀才案首，仁德十六年举人出身，来这虫二楼也不下几十次了，可没得到过如陆公子这般优待。”
“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能够一睹天才的学问，好让我心服口服呢？”
他故意加重了“天才”二字的音调，语气中满含着“不认可”。
陆凡看着这位“老案首”，本没有和他置气的念头，可是此时老鸨的一句话，却干掉了所有回环余地。
“陆公子，老身本就知道给您的待遇，会引得其他客人不满，可是毕竟虫二楼上下，是见过您的才华的。”
“您何妨再显身手，堵住幽幽众口呢？”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陆凡不出手，那恐怕之前的优待，就要全泡汤了。
看着好友们幽怨的眼神，陆凡叹了一口气，看向隔壁桌的举人：
“既然阁下开口，那就请定个规矩吧。”
那人微微一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绣鞋：“恰好我们的‘飞花令’还没结束，不如就请陆公子加入，算是多一人参与，如何？”
陆凡摇摇头，那人以为他不敢参加，面露鄙夷刚要讥讽，没想到陆凡开口：“那多无趣？就由我一人，对你们所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