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收藏局:从救下徐慧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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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假酒风波

正阳门的秋阳把小酒馆的门匾晒得发亮,“三酉轩”的酒旗在风里飘出细碎的响。徐慧真的蓝布围裙兜着酒单,银戒指划过吧台时带起“经纬白”的醇香——自新酒上市,小酒馆的日营收涨到三百块,比范金有掌权时翻了十倍。

“慧真姐,”赵雅丽的算盘珠子敲得山响,“马主任又订了十坛葡萄酒,说要送苏联专家当国礼。”她忽然压低声音,“陈雪茹的绸缎庄想包销果酒,条件是……”

“让她拿苏联的蕾丝边换,”徐慧真给牛爷斟满酒,宋瓷酒盏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苏老师说,果酒得配绣花酒囊才衬。”她望向修缮室,苏浩然的帆布包挂在门把上,像个无声的承诺。

正午时分,小酒馆的煤炉正旺,忽然传来“砰”的撞门声。个穿粗布衫的中年女人跌进来,怀里抱着个脸色发青的男人,袖口还沾着廉价白酒的酸腐味:“杀人啦!”她的哭号惊飞了梁上的麻雀,“我家男人喝了你们的葡萄酒,现在半身不遂啦!”

酒客们的筷子停在半空,牛爷的旱烟袋“当啷”落在石桌上。徐慧真的银戒指在吧台上磕出清响,看见男人嘴角泛着可疑的紫绀——那是甲醇中毒的征兆。

“大姐,”她蹲下身翻开男人眼皮,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您在哪买的酒?”

“就、就在你们小酒馆!”女人指向柜台,“三毛钱一瓶的红葡萄酒,喝了半瓶就人事不省!”她忽然指着范金有,“就是他卖给我的!”

范金有的洗碗布掉在地上,脸色比煤炉灰还白:“你、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他望向徐慧真,“慧真姐,我天天在厨房刷碗,没碰过酒架!”

胡同里响起自行车铃,李大娘的旱烟袋扫过人群:“都让让!”她盯着男人嘴角的白沫,“慧真,这要是出了人命,小酒馆的合营资格……”

徐慧真的手在男人手腕上搭脉,忽然看见他衣袋里露出半张酒标——歪扭的“晨光露”三个字,比静理的涂鸦还潦草。她站起身,银戒指在阳光里划出冷光:“李大娘,劳驾请苏老师过来。”

修缮室的木门“吱呀”推开,苏浩然的镜片映着秋阳,帆布包带扫过门框上的“文物修缮”铜牌。他蹲下身,指尖蘸了男人嘴角的残酒,系统界面骤然亮起**「检测到有害物质(稀有度★★★)」**:“甲醇超标,”他望向徐慧真,“不是我们的酒。”

赵雅丽忽然想起什么,翻出账本:“慧真姐,上周有批低价葡萄酒订单,说要销往郊区,”她的手指停在“马师傅表弟”的名字上,“收货人写的是‘范记酒厂’。”

范金有的后背撞上灶台,忽然想起被自己撤职的表弟——那个在郊区开红薯干酒厂的家伙,曾撺掇他偷苏浩然的酒方。他忽然大喊:“是我表弟!他眼红小酒馆的生意,仿造酒标卖假酒!”

中年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慌乱地望向胡同口。徐慧真的银戒指重重敲在吧台上:“大姐,”她指向酒架上的正品葡萄酒,“我们的酒标是琉璃厂师傅刻的版,”她翻开男人衣袋,掏出皱巴巴的酒标,“您看这‘晨’字,正品是三撇,仿冒的多了一撇——像哭丧的泪痕。”

围观人群发出低低的惊叹,牛爷的旱烟袋敲着仿冒酒标:“奶奶的!敢给正阳门的酒抹黑!”他望向苏浩然,“苏老师,这酒里掺了啥?”

“工业酒精,”苏浩然的声音像冰碴,“还有烂红薯熬的浆。”他忽然看向范金有,“你表弟的酒厂,是不是用了废弃的化工桶?”

范金有的腿一软,蹲在地上扯自己的头发:“我、我只说过酒方的事,没让他害人啊!”他忽然抓住徐慧真的围裙角,“慧真姐,我去公安局报案!”

李大娘的旱烟袋点着范金有的脑门:“报案前先说说,”她指向中年女人,“这俩托儿收了多少好处?”

女人“扑通”跪下,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是范师傅表弟给的,说只要闹起来,就给买粮票……”

胡同里的喧哗声渐渐平息,徐慧真望着修缮室里的酒坛,忽然想起苏浩然说的“酒脉传承”。她转身对围观群众说:“各位街坊,”她举起正品葡萄酒,“从明天起,每坛酒封条上都盖我的银戒指印,”她指向苏浩然,“苏老师会在酒标上题字——仿冒者,天诛地灭。”

暮色漫进胡同时,陈雪茹的轿车停在门口,旗袍领口别着枚新的青玉胸针:“慧真姐,”她望着吧台上的假酒标,“廖经理说,苏联人最恨造假,”她忽然轻笑,“不如把防伪酒标做成丝绸的,我出料子。”

徐慧真擦着吧台的手没停:“雪茹妹妹,”她望向天井的老槐树,“防伪不是靠料子,”她摸了摸银戒指,“靠的是良心——就像这煤炉,火旺不旺,街坊们心里清楚。”

夜深时,苏浩然的修缮室亮着灯,青铜钥匙在酒标上刻下“经纬”二字。徐慧真站在门口,看着他镜片后的专注神情,忽然想起白天他检测假酒时的冷静——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本事。

“苏老师,”她递过热汤,“您到底是……”

苏浩然抬头,镜片映着跳动的烛火:“慧真姐,”他指向酒坛,“有些事,就像酿酒,”他忽然轻笑,“得等时机到了,才能揭盖。”

这一晚,正阳门的老槐树在秋风里沙沙作响,把假酒的酸腐味吹散在夜色中。范金有的表弟在公安局的笔录上按手印时,小酒馆的煤炉正煨着新一批“经纬白”,苏浩然的青铜钥匙在坛口划出细密的纹路,像给每坛酒都系上了正阳门的经纬。

鸽哨声掠过四合院时,徐慧真摸着银戒指上的酒渍,忽然明白——假酒风波不过是时代长河里的漩涡,而她和苏浩然守着的,是比酒标更珍贵的东西:是老匠人对器物的敬畏,是生意人对良心的坚守,更是正阳门胡同里,永远折不弯的人间正道。

煤炉的火光映着新挂的“防伪必究”木牌,与修缮室的灯光遥相辉映。徐慧真知道,这场风波后,小酒馆的酒将带着正阳门的印记,走向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猜疑,有挑战,却也有像苏浩然这样的人,用匠心织就抵御风浪的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