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Hz的夏日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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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斐波那契数列的光影螺旋

惊蛰的标本馆外,玉兰花苞在晨露中裂开第一道缝隙。苏晚禾的直播镜头对准玻璃展柜里的“时光日历”——每页都是四人不同时期的合影,用斐波那契螺旋线排列。“有听众问,为什么我们的故事总围绕‘四’这个数字?”她转动展柜,光影在脸上织出菱形图案,“因为在我们的宇宙里,‘四’是质数,是平方数,是永远的四面体——每个面都映着彼此的光。”

沈砚之在诗稿本里夹了片玉兰花瓣,抬头看见林砚舟单脚跳着给标本馆换灯泡。“需要帮忙吗?”“艺术家的事,能叫‘跳脚’吗?这叫‘单脚平衡术’。”林砚舟晃了晃新拆的石膏,露出脚踝上夏知遥新纹的小鲸鱼纹身——尾鳍卷着支画笔。夏知遥举着相机从梯子后探出头,镜头里,阳光穿过玉兰花瓣,在沈砚之的诗稿上投出蝴蝶形状的光斑。

午后的标本馆迎来一群老年摄影团,领队奶奶指着“共振频率”装置惊呼:“这多像我们纺织厂的老织机!”苏晚禾递上热茶,听奶奶们讲起六十年前的友谊——和闺蜜们分食粮票、交换头绳、在车间窗台种仙人掌。“你们让我想起我们的‘纺织四人组’,”奶奶摸着展柜里的玻璃弹珠,“可惜她们现在都在不同城市带孙子。”夏知遥忽然抓起速写本:“奶奶,能告诉我她们的名字吗?我想画给您。”

深夜闭馆时,四人在天台发现只受伤的麻雀。林砚舟用篮球袜做了个临时窝,夏知遥调了碗蜂蜜水,苏晚禾翻出沈砚之的旧诗集当“保暖垫”。“它好像叫‘小共振’。”沈砚之看着麻雀啄食蜂蜜,忽然想起高中时他们救过的流浪猫,当时给它起名“棱镜”。月光下,夏知遥的指尖掠过麻雀翅膀,在林砚舟手背上画出斐波那契螺旋——那是她新学的纹身图案。

春分前夜,标本馆的棱镜装置突然故障,所有旧物投影乱序交织。苏晚禾在纷飞的光影里,看见十七岁的自己正在和沈砚之争论数学题,而现在的他正穿过投影,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混沌只是暂时的。”林砚舟抱着工具箱从“十年前的暴雨”里穿过,夏知遥的画刷在“未来的星云”里留下钴蓝痕迹,四人的影子在不同时空的碎片里重叠,像场正在进行的时空拼贴。

修复装置时,沈砚之发现故障原因是块旧磁带卡住了齿轮——正是他们高中时录的《七里香》翻唱。“原来时光也会卡顿,”他取出磁带,看见外壳上夏知遥画的小鲸鱼,“但卡顿之后,说不定会播放更美的杂音。”当投影重新校准,展墙上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画面:四个老年人坐在摇椅上,面前的茶几摆着玻璃弹珠、诗集、篮球和画架,阳光透过棱镜,在他们银白的头发上撒满彩虹。

“那是我们的80岁。”夏知遥轻声说。林砚舟勾住她肩膀:“看,我还在给你当人肉画架。”苏晚禾靠在沈砚之肩头,数着投影里茶几上的马克杯——四个杯子分别印着鲸鱼、篮球、画笔和收音机。沈砚之忽然在她耳边念:“斐波那契数列没有尽头,就像我们的故事——每个现在都是过去的累加,每个未来都藏着现在的伏笔。”

黎明时分,麻雀突然振翅飞走,在标本馆玻璃上留下道淡淡的爪印。夏知遥望着东方既白的天空,发现玉兰花瓣正以斐波那契螺旋的轨迹飘落,每片都恰好落在他们的影子里。林砚舟捡起片花瓣夹进夏知遥的速写本,内页上画着四人的Q版形象,手拉手跑在螺旋状的时光隧道里。

苏晚禾的直播镜头最后扫过修复后的装置,弹幕里有人问:“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吗?”沈砚之替她回答:“数学上,斐波那契数列的相邻两项比值趋近于黄金分割;物理上,光的折射遵循斯涅尔定律;而在我们的故事里,‘永远’是个不需要证明的定理——因为每个‘此刻’,都是四个灵魂共振的最优解。”

当第一缕春风吹开玉兰花,四个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标本馆门口。苏晚禾的帆布包上挂着新的玻璃弹珠,里面嵌着昨夜修复装置时四人的合影;沈砚之的公文包里,装着写满斐波那契诗句的新稿;林砚舟的篮球鞋上,夏知遥用荧光颜料画了螺旋纹路;而夏知遥的画夹里,藏着给摄影团奶奶们画的“纺织四人组”插画。

标本馆的门铃响起时,新的听众和访客鱼贯而入。他们不知道,在某个时空的螺旋里,四个少年永远在十六岁的夏天奔跑,而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四个成年人正带着他们的光,继续在斐波那契数列的光影里,书写着没有终点的,共振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