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停妻再娶
陆砚甩手将一块系着红绳,约莫有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扔了过去,宋挽棠眼疾手快,在石头即将砸到脸上时接住了。
“你不要小瞧了这块石头,自我出生起,这东西便一直在我身边,好几次遇到危险,全靠这块石头才化险为夷,这可是我的‘护身符’。”陆砚担心宋挽棠不识货,于是解释道。
话虽这么说,陆砚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他把牛皮吹上天,这也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陆砚甚至想好了后手,若宋挽棠没有上当,那他只好牺牲一下色相。
谁知宋挽棠将这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放在掌心仔仔细细的来回瞧了半晌,眼睛里忽然迸发出了精光:“好!就按你说的,四两银子交换!”
陆砚被噎得顿了顿,准备了半天的美男计没有用武之地,手里便塞进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银锭子。
“整整四两,钱货两清。”宋挽棠甚至没有多看陆砚一眼,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这块石头身上,完全忽略了正做出勾引姿势的陆砚。
陆砚尴尬地拢了拢衣衫,又颠了颠银子,心中不由地冷笑:还说没银子,自私的女人!
他回头看了看宋挽棠将一块石头视若珍宝的模样,皱起眉头,本想批评几句“愚笨”,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蠢笨的女人才好拿捏。
陆砚筹够了银子,立刻转身进了云家大门,没有发现宋挽棠笑得快裂开了嘴。
宋挽棠确定了东西的真假后,小心翼翼的将石头放进了口袋,那副模样,仿佛手中的不是石头,而是黄金、是珠宝。
谁能想到陆砚为了云昙,竟然用能够证明他身世的玉石作为交换?
虽然这个时候的陆砚并不知晓,看似普通的石头下,隐藏着一颗幽光玉石。
但宋挽棠还是答应了交换的要求。
看来云昙活了下来,或多或少影响到了原剧情的走向。宋挽棠隔着衣衫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石,心中多了几分踏实:说不定她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呢?
陆砚不出一刻钟就筹到了钱,这是令云王两家都意想不到的。
当他面露不屑的将荷包摔在地上时,云昙看向他的眼神犹如在地狱中看见了阳光。
“阿砚,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云昙激动地跑到了陆砚的身旁,原先她还担心陆砚一时半会儿筹不到钱,自己会被叔叔婶婶逼迫嫁给王屠夫做小妾,现在看来,还是阿砚有本事!
“还真筹到钱了?”粗眉男子捡起地上的荷包,打开一瞧,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陆砚:“这钱干净吗?”
陆砚被他质疑钱的来路,顿时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我陆砚行得正,坐得端,区区四两银子罢了,有什么拿不出手的还要去偷?”
“那倒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陆公子竟有这般雅好,这荷包绣得......啧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小姑娘的东西呢?”
粗眉男子指着手中蓝粉打底,海棠花瓣为花纹的荷包笑出了声。
陆砚的脸“唰”一下变红了,来的太着急,忘记把宋挽棠的荷包换下了:这该死的宋挽棠,是存心叫我丢人的吗?
“你少管,你只说放不放人就行了!”陆砚顿了顿,拔高了音量。
王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后,由粗眉男子出面,正式切断了云王两家闹剧般的亲事。
陆砚拿到婚书后,二话不说撕个粉碎,“阿昙,从此你便脱离苦海了。”
王家人本打算走了,见陆砚说话这么不客气,粗眉男子也不惯着,回呛道:“脱离苦海?是另投深渊吧?”
见粗眉男子去而复返,云昙害怕王家人反悔,下意识躲在了陆砚的身后,陆砚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谁嫁给你都免不了挨打,这还不算苦海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女人了?”粗眉男子莫名其妙戴上了一顶“家暴”的帽子,感觉有些窝火:“我们王家人只是长得高大了些,但一向是热善好施,良善的人家,怎么到了你的口中,我就成打女人的男人了?”
陆砚冷眼看着这个粗鄙的男子,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跳梁小丑,正准备讥讽几句,王家又站出了个壮硕的女子,叉着腰指着陆砚“呸”了一声。
“你小子嘴巴那么臭,是吃了屎吗?我家男人不过是长得壮了些,你就说他不是个好人,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王家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壮硕女子嘴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其他王家人也纷纷站了出来,要陆砚说清楚,但陆砚却从女子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他是你男人?”陆砚指了指粗眉男子。
“废话!不是我男人,难道是你男人?”
这回陆砚可算抓住了把柄,他是个没理都能狡辩三分的人,何况现在呢?
“你都娶妻了,怎么还想娶阿昙?”陆砚像抓住了王家的小辫子,气势立马不一样了:“律法有言,凡停妻再娶者,丈五十!识相的就赶紧把钱还来,再给我磕头致歉,或许我还能原谅你,不去府衙告发。”
陆砚越说越得意,他简直太佩服自己了,不仅救了阿昙,还省了银子。
谁知王家人却面面相觑,像看傻子一样对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谁说是我娶妻,要娶云家姑娘的是我的弟弟。”
粗眉男子说完,从人群里拉出了一个十八九岁,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
“我弟弟,王途弗。”
在场的人,除了王家的人意外,全都呆愣原地,尤其是云昙,只见她的目光落在王途弗的身上起,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王家一个市井卖肉的门户,怎么生出一个如此文质彬彬的儿子?
云昙默默松开了攥着陆砚衣角的手,她咬着嘴唇,有些后悔。
陆砚也没想到闹出了这种乌龙,但他很快正了正色,嘴硬道:“那又如何?阿昙都说了不愿意嫁,你们还逼着她,这种做法与土匪有何不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家长辈都愿意,怎么说我们王家逼亲?”粗眉男子冷冷地投来一个目光:“倒是你,无媒苟合,实非君子做派,也罢,算我们王家倒霉遇上一对奸夫淫妇,我警告你,若你敢散播流言,我定不与你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