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厅疑云

古堡大厅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混合着蜡烛燃烧的蜡味和潮湿的石墙味道。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蒙着一层薄灰，微弱的烛光在众人的呼吸间明明灭灭，将院长黑袍上的暗纹映得如同活过来的蛇蟒，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四壁镶嵌的彩色玻璃透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压迫感。地面由古朴的大理石铺成，缝隙间长满了青苔，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微的回声，仿佛这座古堡在无声地诉说着尘封的往事。

当院长那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从广播中落下，石凯手里的零食袋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他慌忙将薯片往嘴里猛塞，腮帮子鼓得老高，眼神却不住地瞟向桌上泛着幽光的木盒。木盒表面雕刻的藤蔓花纹在烛光下仿佛在缓缓蠕动，盒角还结着蛛网，看上去像是被尘封了数十年。石凯喉结上下滚动，一边用手胡乱抹了把嘴角的碎屑，一边猫着腰往周峻纬身后挪了挪，嘴里小声嘀咕：“这盒子看着比我收藏的限量版手办还邪乎，不会突然蹦出个怪物吧？”

唐九洲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鼻尖离木盒不过几厘米。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盒盖上方虚晃了两下，又迅速缩回，仿佛那是团随时会灼伤他的火焰。四周的烛火突然摇曳起来，墙上的烛台阴影随之晃动，映得木盒上的纹路忽明忽暗。“院长，咱们就不能直接打开看看吗？”他的声音带着撒娇般的急切，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院长的表情。院长身后的壁炉突然传来“噼啪”的声响，迸出几点火星，吓得唐九洲一激灵，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等发现没危险后，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把本就凌乱的发丝弄得更加蓬松，还不甘心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木盒边缘。

邵明明则站在一旁，单手优雅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手机，镜头在木盒与自己之间来回切换。大厅角落的座钟突然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他故意压低声音，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歪着头寻找最佳拍摄角度。身后的窗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漆黑的夜色，仿佛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要是我解开线索，点赞不得破百万？”话虽如此，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按快门键时都有些不稳，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为了稳住手机，他干脆把胳膊肘支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却没注意到袖口扫落了桌上的一支铅笔，郭文韬眼疾手快地弯腰捡起，顺手递给他，邵明明这才回过神，冲郭文韬尴尬地笑了笑。

蒲熠星双手抱胸，镜片后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木盒上的藤蔓花纹。头顶的吊灯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他时不时伸手推一推下滑的眼镜，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裤兜里摩挲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仿佛在随时准备记录灵感。“线索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喃喃自语，突然转身看向郭文韬，此时一阵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卷起地上的枯叶，在大厅里打着旋。他伸手一把抓住郭文韬的胳膊，用力晃了晃：“文韬，你之前整理的古堡建筑资料里，有没有提到过类似的雕刻元素？”郭文韬被拽得趔趄了一下，赶紧扶住桌子站稳，同时快速滑动平板电脑，头也不抬地应道：“正在查。”

郭文韬早已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四周的烛火突然变得昏暗，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阴影中，直到几秒钟后才重新明亮起来。“正在查。”他头也不抬地应道，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不过古堡的历史文献浩如烟海，短时间内……”话没说完，他的手指突然顿住，眼睛猛地睁大。此时，大厅的拱形窗户传来“哐当”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惊得众人浑身一震。郭文韬激动地一把扯过蒲熠星的袖子，指着屏幕大喊：“等等，我好像找到了！去年修复的西塔楼壁画，上面的藤蔓图案和这个……”蒲熠星也顾不上被拽皱的衣袖，身体几乎压在郭文韬的平板电脑上，鼻尖差点碰到屏幕。

“让我看看！”齐思钧一个箭步冲上前，脚下打滑，差点撞翻石凯的零食袋。他伸长脖子，眼睛在平板电脑和木盒之间来回扫视，嘴里念叨着，“哪里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着，他突然伸手去够郭文韬的平板，郭文韬条件反射地将平板往回一缩，两人拉扯间，平板电脑差点掉在地上。齐思钧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快给我看看！我肯定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周峻纬见状，上前一步，一只手按住齐思钧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托住郭文韬拿着平板的手，温声说道：“都别抢，好好看。”

周峻纬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他微微弯腰，身体前倾，目光专注地盯着木盒。头顶的横梁上垂下几缕蛛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画着藤蔓的走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齐思钧和郭文韬快要争执起来，他才轻轻咳了一声：“先别急，把资料投影到大屏幕上，对比着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激流，瞬间让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他迈步走到投影仪旁，伸手调整着焦距，动作从容不迫，其他学员则围在他身边，脑袋挨脑袋地凑向屏幕，有的踮着脚，有的伸长脖子，都想第一时间看清细节。

石凯见状，赶紧将零食袋放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桌子上，帮忙调整投影仪的角度。“我来我来！”他的动作太急，不小心踢到了桌腿，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咧嘴笑。桌子晃动间，烛台上的蜡烛油滴落在地，发出“啪嗒”的声响。他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歪着脑袋，眯起一只眼睛，像个小木匠般认真调整投影仪的方向：“等会儿找到了线索，我要第一个摸木盒！”说完，还朝着木盒的方向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当壁画的投影与木盒重叠的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邵明明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手机差点飞出去，他慌忙双手去抓手机，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还高举着手机大喊：“你们看！这个藤蔓的缠绕节点，和木盒上的符号位置一模一样！”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尖锐，手指不停地在投影上戳来点去。唐九洲则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一把搂住身旁的齐思钧，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两下，齐思钧被拍得往前踉跄了几步，却也笑得合不拢嘴。

“可这只是第一步。”蒲熠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道。他走到投影前，用激光笔圈出几个节点，身后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一边讲解，一边用激光笔在投影上快速移动，时不时转身看向其他学员，观察他们的反应。唐九洲听得入神，不自觉地凑到蒲熠星身边，脑袋都快贴到他肩膀上了；石凯则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板上模仿着激光笔的轨迹画圈；郭文韬站在一旁，双臂抱胸，微微点头，时不时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唐九洲已经蹲在地上，捡起彩色铅笔在地板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大厅的温度似乎在不断下降，众人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我来算！藤蔓绕了三圈，每个节点间隔五厘米，那是不是 3×5……不对不对，应该是斐波那契数列？”他越算越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铅笔在地板上划出凌乱的痕迹。算到关键处，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蒲熠星的胳膊摇晃：“你看我算得对不对？”蒲熠星被晃得眼镜都快滑下来，连忙扶正，仔细查看他的计算过程。

齐思钧突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之前玩过的密室里，有个线索就是用莫尔斯电码对应数字！我们要不要试试？”他说着，已经开始对着木盒上的符号比划，嘴里“嘀嗒嘀嗒”地模拟电码声。他一边比划，一边扭头看向周峻纬，眼神中满是期待，周峻纬则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议。邵明明也凑了过来，拿着手机开始拍摄齐思钧的推理过程，嘴里还念叨着：“这要是真能解开，我这条视频绝对爆火！”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院长突然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金属杖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头。石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零食；蒲熠星和郭文韬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计算速度，两人头挨着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输入数据；而周峻纬和齐思钧则凑得更近，脑袋几乎要碰到一起，低声交流着只有彼此能懂的思路。周峻纬用手指在齐思钧手背上轻轻画着符号，齐思钧则皱着眉头，认真思考，时不时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手。大厅里的气氛愈发紧张，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仿佛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声。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这充满疑云的氛围中，一场智慧与时间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