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崖头关
崖头关。
暮色浸染，劲风席卷。
“鲁”字旗代替了“安”字旗，悬挂在营地的最高处。
“驾！驾！御......”
烈马的嘶鸣声，宣告着鲁国士兵的搜刮附近结束，满载着鸡鸭牛羊疾驰而归。
更有将领的马背上还绑着安国的女人，归营立即单肩扛起淫笑着拖入帐中。
夜色渐浓，周围篝火一处处燃起，杀猪宰羊，烧水烹羊，好酒好菜已然备好。
“喝！”
杯筹交错，把酒言欢。
士兵粗糙的大手在女人身上肆意游走，女人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满脸惧色。
而就在相隔数米之处，却与此处截然不同。
几百穿着单薄的安国人，被用麻绳穿过锁骨环环连接，控制在曾经用于饲养牲畜的猪圈中。
他们或是曾经崖头关的守军，或是周围被临时征来的贫民百姓，或是举锄耕地的农民，或是有些底子的武者。
但不管他们曾经是什么。
此时他们都被废掉了武力。
毫无尊严的低着头，瘫坐在布满腥臭粪污的地面上，眼中都包含着绝望、屈辱、麻木......
“第七日了......”其中一名头发灰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老人长叹道。
“是啊，已经第七天了。”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着。
但安国的援军迟迟未到，他们的眼神从坚信到期冀、从期冀到怀疑、又从怀疑到绝望。
曾经以武立国安国，不知何时竟连鲁国这样曾经的手下败将，都无法战胜了。
曾经他们对安国的崇敬与自豪都在这七日内，逐渐瓦解破灭。
所有人双眼紧闭，想要缓解些疲惫。
他们心里都清楚，那帮鲁国士兵此刻正喝酒作乐，等酒劲上来，说不定就会变本加厉的拿他们这些俘虏取乐。
......
“咕噜。”
人群中，身材消瘦的吴大器本就饥饿异常，看着鲁军将士喝酒吃肉，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忽然，吴大器好似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翠儿？”
他立刻变的神情激动，手脚并用着就朝围栏边爬去，想要再次确定。
“啊！”
吴大器这么一折腾，将与他相连的几个战俘，痛得直接站起来叫骂：
“你丫的，干撒子！疼死老子！”
几个战俘在麻绳的牵扯下，被迫跟着吴大器到了围栏边，捂着锁骨处龇牙咧嘴。
但吴大器可没有一点心情理会他们的叫骂，甚至连身体上的疼痛都满不在乎，双手抓着围栏，将头尽力外伸，努力的分辨其样貌。
“真是翠儿！”
此情此景如同晴空霹雳，吴大器根本不敢相信，只希望这是一场梦。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他刚过门的妻子正被一鲁国士兵撕扯着衣物。
“翠儿！翠儿！放开她，鲁狗放开她！”吴大器也顾不得后果，拼命的叫骂。
那鲁国士兵听到吴大器的叫骂声，只觉得好兴致被破坏。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这边走来，扬起手中的皮鞭重重的打在了吴大器的脸上。
“啪！”
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顺着下巴流到浅红的土壤上：
“叫什么叫！不想活了！”
吴大器没有理会，只是捂着脸看着翠儿的方向。
那鲁国士兵，一番观察似乎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顿时露出邪笑，竟将翠儿拉到了吴大器的面前几米处。
却无法触摸。
吴大器这才醒悟，她刚刚这般嘶吼，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决策。
不但无法帮到翠儿什么，反而让两人置身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
士兵询问二人关系，两人止口不说。
但却被士兵以一块豆饼的价格，从吴大器同乡处得知了。
是夫妻！
那士兵顿时兴奋了，将吴大器单独拉了出来，绑在树上。
随后走向翠儿就要继续松起裤带，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大器声嘶力竭，翠儿泪雨下。
篝火中火星噼啪作响。
篝火明亮处，士兵欢声笑语，饮酒作乐，一片祥和。
阴暗处，人人蜷缩起来，一人手捧豆饼放在嘴里贪婪的咀嚼着。
“砰！”
远处一声清脆的碰杯。
翠儿赶在那士兵过来之前，选择一头扎进了篝火之中：
“大器！我是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妻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活下去！嘶嘶嘶嘶！”
烈焰灼灼燃烧，带走了她最后的声音。
“砰！”
又一声清脆的碰杯，连同吴大器的心脏同时碎掉了。
他仰头望着天，祈祷着神救救他、救救他的翠儿、救救他的家人。
他恨！他恨透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能任人欺负，他不明白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未来和梦想，只想平凡的生活却做不到，他不明白为什么说好三天赶到的援军，却迟迟未到。
感受着血液的外流，他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翠儿......我怕是要失约了......我可能没办法活下去了......不过想想似乎也蛮好的......我们正好一起投胎......来生继续做一对夫妻。
这次你可占了大便宜呢......之前你总说叫了我这么久哥哥......想要我叫你声姐姐，我一直都没答应......现在你比我早走了一阵......弄不好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咧......”
他眼前慢慢模糊，生死弥留之际，只觉得一阵流光闪过，见到了一个人影：“这人......还是......神！?”
......
“这天光神罡竟还有疗伤的作用？”
付明将手从吴大器的头上收回，看着吴大器脸上原本皮开肉绽的鞭痕，正快速复原。
“听说有实力绝顶的武者，可以一人破千军，也不知如今的我，能不能闯一闯这崖头关。”
付明握拳感受手中的力量思考着，随后自信一笑：
“不过想来，神力除了增强武力之外，还有治疗的作用，这样一来即使不敌，我也应该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付明不再犹豫，集中精神，元气澎湃，顿时金光大作。
不论是鲁国士兵，还是安国的战俘，都齐齐的看向付明处。
安国的战俘此时对心理寄托更为迫切。
不少人立即将付明的金光与先前崖头山上的金光联系在一起。
有人说这鲁国先辈显灵、也有人说这是神仙降世要惩戒鲁国人。
也有人认出了付明，说他是被仙人点化，派来拯救他们这些战俘。
而鲁国士兵更多的则是警惕，众多士兵和将领纷纷向着付明靠拢，警惕异常。
其中有不少见过世面的人，再强大的武者他们都见过。
但都是些气力耐力易于常人，能够绽放如此堪称神迹的金光，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到底是仙术，还是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