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破死局
孔亮眼底跃动着灼灼精芒，嗓音沉如古钟：“南夷藤甲兵悍勇无匹，亮早有耳闻。然其命门亦昭然若揭——藤甲虽可挡刀剑之利，却畏烈焰之威。若于陈仓狭道两翼暗伏火油硝石，遍置枯枝干柴，待其全军没入狭道，以火箭为号四面引燃，必成燎原之势。再遣铁骑劲卒衔枚疾走，截断苍梧粮道，旬日之内，南夷大军当如釜底游鱼。此计乃以静制动，以火破坚，请主公示下。”凌策眉峰一挑，沉吟片刻，终缓缓点头：“军师之策甚妙，正合我意，真乃上天赐卿与孤也。”
“主公明鉴！可密传虎符敕令于陈仓守将文长，着其亲率工兵于盘蛇狭道两侧暗布硫磺焰硝，更遣鹰扬锐卒乔装深入敌境，昼夜刺探南夷军虚实。待文长亲率疑兵叩关叫阵，须诈败三阵，佯作溃逃之态，将贼兵诱入盘蛇谷腹地。待其骄兵尽入瓮中，即刻举烽火为号，三千火龙自峭壁腾空而下，彼时浓烟蔽日，必成釜底游鱼！届时玄甲精骑暗伏于高崖两翼，闻金鼓齐鸣则衔枚急进，趁乱直取敌酋首级，此战必可犁庭扫穴！”“军师神机妙算！伯当，持吾金批箭昼夜兼程传令，着文长依锦囊行事！陈仓寸土不得有失！”伯当领命，疾步而出，身影没入夜色。凌策目送其远去，转身对孔亮深施一礼：“此战若胜，孔军师当居首功。”孔亮谦逊一揖：“为主公分忧，亮之职分。”朝堂上，文武百官目光交汇，皆感局势渐明，心中暗自振奋。凌策剑眉微展，沉声再令：“各部严阵以待，待文长捷报，全军出击，誓破南夷！”言罢，龙案上金印熠熠，满堂烛火骤然明亮，仿佛预示着破晓前的曙光。烛影摇曳，朝堂上气氛愈发凝重。凌策目光如炬，扫视众臣，字字铿锵：“此战关乎国运，诸君当竭尽全力，勿负社稷苍生！”众臣齐声应诺，声震屋瓦。孔亮负手而立，心中暗忖：此番布局，若能一举破敌，关中局势将大有改观，南夷气焰必挫，大夏威望之道可期。烛光映照下，孔亮眉宇间透出一抹坚定，心中已勾勒出破敌蓝图。夜风轻拂，殿外松涛阵阵，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低吟。众臣心领神会，各怀决心，誓以铁血铸就大夏辉煌。凌策目光深邃，手抚剑柄，心中默祷：愿此战告捷，山河无恙，百姓安康。松涛声中，凌策步至窗前，凝望星空，心中默念：“天佑大夏，此战必胜！”众臣亦随之静默，各自心中燃起熊熊战意。夜色渐深，殿内烛火依旧明亮，映照出一片决然与希望。凌策转身回座，眉宇间透出坚毅，目光扫过众臣，沉声道：“传令各州郡，严防南夷细作，确保粮草充足，民心安定。”众臣领命，纷纷退下，各自筹备。孔亮立于殿角，心中暗自筹谋，思索战后重建之策。夜风拂过，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肃穆与决心。凌策目光如炬，心中默誓：此战之后，必保关中要塞无虞，才能放开手与西戎较量。
文长接过鎏金箭筒，指尖摩挲着凌策金批箭的暗纹，逐字研读锦囊帛书。山风掠过甲胄，他眉宇间浮起刀刻般的笑纹：“主公与军师此计，当真鬼神莫测。“青铜虎符在掌心转了个寒光，众将即刻聚于帐前。文长压低嗓音，每个字都似铁砧落锤：“火龙弩机寅时三刻校准方位，狼烟台见焰即发，务要箭雨封谷！“众将抱拳领命，身影迅速没入营帐阴影中。文长按剑登上望楼，暮色中的蛇谷如巨蟒盘踞，他屈指叩响剑鞘，金铁交鸣没入渐起的夜雾：“南夷粮道今夜必断。“当最后一缕暮光沉入山脊，北斗杓柄正指蛇谷七寸，他忽然攥紧剑柄，玄铁鳞甲在星光下泛起青芒：“此战当开大夏百年太平。“亲卫牵来乌云踏雪时，文长忽又扯住缰绳：“传令各隘口，弓弩手枕箭待旦。“亲卫反手扣上护面疾奔传令，马蹄声惊起林间寒鸦，黑羽纷纷扬过中军大纛。
次日辰时，文长率玄甲精骑列阵于南夷军寨前。南夷大将军江伦登上瞭望台，青铜兽面吞口护腕碰撞作响，挥动令旗冷笑：“悬门落锁，藤牌军两翼包抄。取文长首级者赏千金，破陈仓后屠城三日！“话音未落，忽闻阵前炸雷般怒吼：“江伦小儿，可敢接你爷爷三十合？“但见文长虬髯戟张，照夜狮子骢人立而起，丈八点钢枪划破晨雾直指中军。
两骑如流星相撞，陌刀与铁枪相击迸出星火。江伦紫金兜鍪下双目赤红，文长玄铁明光铠上已现数道白痕。战鼓声震得山石簌簌，两军阵前扬起三丈黄尘。酣战五十余合，文长忽虚晃一枪拨马便走，铁枪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痕迹。江伦杀得兴起，率亲卫铁骑衔尾疾追，直入蛇谷狭道。
焦黑圆木横七竖八地堆积在隘口，江伦金丝战袍被热浪掀起时才惊觉中计。霎时峭壁顶端火把如星雨坠落，埋藏地底的硝石爆出赤红火蟒，南夷藤甲军化作满地翻滚的火球。文长立马高坡，看那冲天烈焰将半边苍穹染成血色，三万敌军惨嚎声在岩壁间碰撞反弹。
待火势渐熄，伏兵自鹰愁涧杀出时，江伦仅存七百残卒。文长亲执绞金绳捆了南夷统帅，押解途中见其战袍焦糊仍佩着镶七宝的狮蛮带，不禁嗤笑：“将军甲胄倒是经烧。“八百里加急战报插着赤羽送入帅帐当夜，凌策挥毫题写“虎威“金匾时，砚中朱砂未干已滴落捷报边缘，恰似蛇谷未冷的热血。
子夜风起，凌策孤身倚在雉堞残冰之上。银河碎玉倾泻万里，寒星坠入玄甲凝成霜刃，城砖粗砺磨过染血的掌心。他凝视着陇西狼烟未熄的天际线，指节在雉堞暗处攥得青白，眼底淬出青铜剑器般的冷芒。待三秦大地夯土成铁之日，当率虎贲铁蹄踏碎西戎朔风，叫战马长嘶痛饮南夷沧浪。他要让八荒烽燧尽数化作铸剑炉火，让六合兵戈熔铸成九鼎玄铜，待得烽烟散尽，海晏河清，九州共沐长安月。
凌策思绪如潮水翻涌时，城楼蓦地炸响马蹄声。八百里加急军报撞破暮色，亲卫箭步如飞冲上城台，甲胄铿然作响间捧出火漆封缄的密函。凌策五指攥紧帛书，鹰目逐字扫过西疆军情，眉峰陡然隆起如刀戟相击，玄色披风在朔风中猎猎翻卷：“西戎欺我太甚！“
欲知何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