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洛基序列的杀人犯
“齐阳！没看见⑧号桌的客人走了吗？快点去把盘子收了！眼里得有活！手脚麻利些！”
“马上来！”
晚上7点。
东海市旧城区，老王饭店。
齐阳穿着服务员制服，往返在各个餐桌之间，时而递菜，时而收盘。
这家饭店的生意很火爆，一个桌子空了，很快就会有客人过来坐下。
齐阳作为这里的服务员，每天晚上都很忙，简直累成狗。
这就是他目前的兼职工作。
比起别的兼职，在这家饭店打工虽然非常辛苦，但好在工资还可以，勉强能够支撑齐阳的日常开销和学费。
人和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人和人之间的生活也并不相同。
有些人，每天晚上都可以待在温馨的家中，衣食无忧。
也有些人，每天晚上都得去兼职打工，否则就没钱交学费，更没钱吃饭。
齐阳是后者。
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经常跟他和江映雪这群孩子们说，孤儿是没有父母可以依靠的，只能靠自己。
……
……
晚上10点。
齐阳收盘子收到一半，忽然被饭店的老板叫了过去。
“小齐啊。”
王老板坐在柜台后边，朝齐阳问道：“我记得你们学校明天就要举行神力觉醒仪式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确实。”
齐阳微笑着点点头。
“期待归期待，但是心态要放好。”
王老板点了根烟，神情感慨，“在没有神血的情况下，平均觉醒成功率还不到1%，说实话，这么低的觉醒成功率，其实真的别太过于期待。
毕竟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小齐，明天就算觉醒失败也别太在意，好好读书考大学，将来照样可以很有前途。
更何况，哪怕是侥幸觉醒了神力，成为了神灵继承者，但是没钱没天赋的话，这条路也走不远。
你看，就比如我，现在还不是靠开店做生意维持生计？
很多人都说神灵继承者是人上人，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神灵继承者受限于修炼天赋，一辈子都只能在【零阶】待着，只有极少数的神灵继承者才能修炼到【一阶】以上啊。”
王老板说到这里，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仿佛想将年少时期积累到现在的郁闷一起吐尽。
齐阳没有回话。
据他所知，王老板就是一名零阶的神灵继承者，好像是希腊战神阿瑞斯序列的，曾经给店里的伙计们表演过单手举起一辆装满冷冻肉的大货车。
阿瑞斯序列很强，但王老板说自己的修炼天赋很差，今年四十多岁了，还是零阶水平，这辈子估计是没什么希望晋级升阶了。
“行了，小齐，你今晚提前下班吧。”王老板朝齐阳说道，“明天是神力觉醒的日子，早点下班，早点睡觉，不管怎么样，还是祝你明天能成功觉醒。”
“提、提前下班？”
齐阳先是惊讶，然后笑着点点头，“好，谢谢老板。”
“回家路上小心些。”
王老板摆了摆手。
“好的。”
齐阳转身离开。
……
……
晚上10点13分。
齐阳走在回家的路上，途径一条偏僻又阴暗的小巷。
说实话，他每次走这条小巷都有点慌，因为太黑太阴森了，还经常有蟑螂、老鼠什么的窜来窜去。
但这条小巷是近路，从这里回出租屋的话，起码可以节省半小时的时间。
蓝星联邦的高中没有“住校生”的说法，所有高中学校都是不提供学生宿舍的，必须走读。
所以齐阳和江映雪只能租房子住。
为了省房租，两人选择合租一间房子。
虽然这样经常会被同学说闲话、传八卦什么的，但江映雪好像从来都不介意的样子。
“额。”
“什么味道？”
齐阳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有点像是肉被烤焦的糊味儿。
附近有谁在烤肉吗？
技术真差，这么烤肉简直是浪费嘛。
哎，想起烤肉，齐阳忽然有点馋了。
但是烤肉实在太贵，一顿烤肉够他好几天的生活费了，所以他属实有点舍不……
“嗯？！”
齐阳走过小巷的一个拐弯处，猛地停下脚步，面色剧变。
只见前方的地面上，躺着一具浑身冒烟的烧焦尸体，不断散发出刺鼻的烤肉气味儿。
焦尸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魁梧大汉，手中握着一把遍布符文的锤子，锤子表面时不时就泛起电流。
“谁？！”
黑衣大汉听到齐阳的脚步声，犹如鹰隼般回头看向他，双眼亮起蓝色雷光。
“……”
齐阳忍不住后退两步。
什么情况？
杀人现场被他撞见了？
而且，还是一个神灵继承者在杀人？！
从锤子和雷电来判断，对面那个黑衣大汉应该是【索尔序列】的继承者。
雷神索尔，大名鼎鼎的北欧神灵。
传说中，索尔的标志性武器，是一把名为“妙尔尼尔”的锤子。
齐阳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是索尔序列的继承者，能够凭借体内的索尔神力来操控雷霆的力量，甚至还能将妙尔尼尔具象化出来当做武器。
“滋啦！”
雷光爆发！
黑衣大汉严肃地盯着齐阳，逐渐抬起手中的符文锤子，浑身泛起耀眼、绚烂的蓝色雷霆！
齐阳见状，心脏砰砰狂跳。
靠！
这个杀人犯该不会是想杀他灭口吧？！
“刷！”
黑衣大汉忽然甩出了手中的雷霆锤子，以惊人的速度撞向齐阳！
齐阳的眼睛甚至都无法捕捉这把锤子的运动轨迹，只觉得眼前一花，雷霆锤子就悬停在了自己的鼻尖位置。
雷光刺眼。
但无论是锤子本身还是雷电，都并未真正伤害到他。
“你应该是误会了。”
黑衣大汉似是猜到了齐阳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沉声解释道：“地上的受害者不是我杀的，我是执法局的人，因为检测到了一个逃犯的神力波动，所以来此调查……只可惜来晚一步，受害者已经死了，那个逃犯也不知所踪。”
说罢，黑衣大汉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暗金色泽的证件并打开。
【警员证】
【姓名：杨浩然】
【警号：GSSDHS3674】
【归属：关山省·东海市执法局】
【职位：东海市第一刑警大队·队长】
【神灵序列：北欧神系·雷神索尔】
【战力等级：33级（三阶）】
“杨、杨警官好。”
齐阳见他原来是刑警，顿时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看着悬停在自己鼻子前面的雷霆锤子，齐阳还是有些心情忐忑，“额，话说，杨警官，您这个锤子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还不确定你的真实身份。”
杨浩然盯着齐阳，眼神警惕：“小子，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一中的学生，就住在附近。”齐阳如实答道。
“学生？”
杨浩然皱起眉头，沉声道：“我正在追查一个从隔壁城市潜逃过来的杀人犯，他叫做‘杜星辰’，是【洛基序列】的零阶继承者，虽然比我弱很多，但他凭借诡计之神洛基的神力，可以变形成别人的样貌和气息，我已经被他骗了很多次，所以我必须谨慎些，请你理解并配合。”
说罢，杨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抛给了齐阳。
“这是？”
齐阳接住黑色小盒子，有些疑惑。
“神力检测器。”杨浩然解释道，“打开盖子，就像摁指纹一样用力摁上去，它可以判断你体内是否存在神力。”
“好的。”
齐阳随即打开黑色小盒子，看着里面的指纹槽，伸出食指，用力摁了下去。
几秒后，小盒子毫无反应。
杨浩然见状，眼神才稍微柔和下来，“没有神力，看来你确实不是那个洛基继承者变的。”
说罢，他右手一伸，悬停在齐阳面前的雷霆锤子就飞回了手中。
齐阳长舒了一口气。
“把检测器还我。”
杨浩然说道。
齐阳随即走上前，将黑色小盒子递出。
杨浩然接过黑色小盒子，重新放回口袋，然后问道：“小子，你刚刚说你就住在附近？那你最近这些天，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好像没有。”齐阳如实相告。
“行吧，最近小心些。”杨浩然说道，“如果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请拨打报警电话。”
“额，杨警官，您这意思是……那个杀人犯难道就躲在这附近？！”齐阳迟疑道。
“是不是这附近还不好确定，但他短时间内肯定会潜伏在旧城区。”
杨浩然环顾四周，神情严肃，“小子，你既然住在旧城区，那你应该很清楚，旧城区的治安情况非常差，监控稀少，而新城区遍地是监控，所以我有理由推断，那个杜星辰作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逃犯，绝不会冒险藏在新城区那边。”
“……”
齐阳忽然感觉有点慌。
杨浩然走向旁边地上的那一具焦尸，仔细打量，“受害人被烧成这样，根本没法判断身份，只能送回局里交给法医看看了，但我估计应该又是一个高中生。
那个杜星辰在隔壁的玉山市残忍杀害了7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是高三年级的学生。
他似乎是专门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下手。
简直就是人渣……”
说着，杨浩然瞥了眼身旁的齐阳，“小子，快点回家吧，最近这些天的晚上都别在街上逗留，不安全。”
“是、是。”
齐阳绕开地上的那一具冒烟焦尸，强忍着作呕的反胃感，快步朝出租屋的方向赶去。
杨浩然守在焦尸旁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
“局长，杜星辰又跑掉了，还有，我又发现一个新的受害者，请求立即封锁现场和法医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