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
春季的微风，轻轻的抚动柳枝条，一阵鸟啼鸣叫，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刚好落到谢霜序的案桌前。
“谢大人，这玉佩要你捡的还是还回去的好。”同修讨好般的提醒。
“要是永宁公主，那就没事了，可要是五皇子的，就麻烦了……”
谢霜序有些不解：“为何这样说。”
“谢大人不知？那五皇子在十二岁那年，她母妃也就是贤妃，不知何缘故服毒自尽在了他的面前，从那之后发了一场高烧，好了之后就傻了。’
这件事是宫中禁忌，同修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越说越向谢霜序贴了过来继续说道：
“对与贤妃有关的事情和东西，是一点不敢往他面前摆。嗯这玉佩就是其中之一。”
谢霜序拱手：“多谢提醒，以后别叫我大人了，在下姓谢，名霜序，单一个昭字，看你年纪不大可叫我一声谢兄。”
职场上多交一些朋友总是没错的，既来之则安之。
青嫩面容的同修见这位状元郎与他主动交好有点激动：“好嘞，谢兄，我.叫江聿风，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找我。”
谢霜序与同僚聊完八卦后，就开始工作了，她的事情就是将之前的奏折抄录归案。还好也不是太难，这份工作她甚是满意。
——
午时正刻，秋千亭处，轻软的白色帷幔随风飘起，里面隐隐约约坐着这两个人影。
谢霜序走近，刚要掀开帷幔，里面一道见尖细的声音传出：“还劳烦大人在外边等候。”
谢霜序将手收了回去。破事真多。
里面的人端把椅子出来，此人正是今日早上塞给他玉佩的太监。
“谢大人，请坐，主子今日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大人，故此这样，还望大人海涵。”
“岂敢，岂敢”谢霜序坐下，对着里面的人询问：“不知贵人叫下官是有何事。”
只听里面咳嗽一声，外面的太监像是得到讯号似的：“主人确实是有事想请教大人，奴婢开门见山了。”
谢霜序微笑点头，示意可以。
“不知大人父亲可是前御史谢恒？”
谢霜序听完后，她直接僵在了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她想着里面是永宁公主，可能会问一些昨日的事情。没想到……
谢恒不是她六岁的时候走的吗？不可能有人会记得有这么一个小女孩的。再说她如今都改变了身份，还有人能认出来。
要是女子身份被识破……
谢霜序站了起来，眼神狠厉，直接用手掐住太监的脖子：“你是谁？”这幅身体原先就受过苦力，加之她每天健身。
一时太监竟有些挣脱不开，憋的他整个脸色通红，青筋暴起。他双手牢牢的把在谢霜序的手臂上，指甲入肉里面。谢霜序也没松开。
里面的人一阵咳嗽，谢霜序这才回过神来，将松开。
太监一顿猛咳：“谢大人不必如此，我与你父亲乃旧交，他与我有救命之恩。
好一会才缓过来，继续说道：
“当年科举时，我本可以金榜题名，放榜之时，去看时并未有我名，我有点不甘心，四处托人打听，想知道问题所在，你知道吗？最后竟然没有我的试卷。”
太监有点激动：“明明我有进去考的，这里面肯定不对劲。听闻御史谢恒为官清正，百姓有求必应，我决定去碰碰运气，后来……”
后来他见到了谢恒，听说了此人遭遇，很是愤恨于是找了很多证据，他没想到谢恒竟然会为一个陌生人尽心尽力，哪怕得罪权贵。他打心眼里佩服此人。
太监说有点哽咽看了一眼谢霜序：“我……奴才僭越了，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谢霜序听完并未有任何波澜，一是这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二是这种事情她一历史学者已经见怪不怪了。
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弱肉强食，物竞天泽。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谢霜序平静的语气：“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想必大人现如今这般是想为父报仇。不如一起合作”
谢霜序眼睛直接撇向里面：“想和我合作的是你主子吧，”眼神凌厉盯着太监：“凭什么，就凭父亲救过你。可你也说了父亲是为了你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就不怕我会先杀了你？”
太监一个激灵，心想温文尔雅，心系苍生的谢恒，竟生出这么一个冷漠狠毒的女儿。
里面的人没有料到会拒绝，她一女子入官，已是不易，能有个帮手她又不愿难道她后面的人真是陆清月。可她收了玉佩就明知道，选他更对她有利。
谢霜序想的其实很简单，她只想为原主了却心愿，不想牵涉太多。
谢霜序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下官收不起，还请拿回去，还有你既然答应不会告密，还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到时下官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你们不得好过。”
谢霜序走后，亭子后面的杨柳上一人跳了下来，惊起一片飞鸟。
太监拿起玉佩转身掀起帷幔，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个少年，身形清癯如鹤，一袭黑色衣袍。面如冠玉。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透过帷幔，看着远去的谢霜序，下巴撑在背上，给出个评价：“有趣。”
此人正是“傻”了的五皇子景贤
他接过太监手里的玉佩，上下摸搓，瞥了一眼：“李公公，辛苦了。”
李公公摸了一下脖子，知道他在说什么：“王爷，只是她没有答应我们。”
景贤站了起来，走到后面透过帷幔，望向着那抚动柳枝，嘴角微微一勾：“要是她能轻而易举的答应，她就不是谢恒的女儿了，也就不是本王想要的人了，本王不急。”
……
谢霜序回到府里，早已虚脱，长月为她换了衣服。烧了桶热水，她泡了个澡。
她今日又经历了一次在阎王殿门口的徘徊。
这种每天将头上悬在刀尖上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等她为父亲报仇后，赶快脱离这朝堂。
想起今日太监的话，他说的很对，但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是滋味，她的要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