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蛊与演神
“事先声明，我并不是有意偷听的。”
王震球突然说道，
“你刚刚是不是跟廖大叔聊起了什么原始蛊？是新的研究吗？能不能也教教我？”
王拙眸光深沉，将眼前的金发男人上下打量一番。
“你想学蛊术？我姑且先问你一句，你了解蛊是什么样的东西吗？”
王震球微微一愣，他想过王拙会拒绝，却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发问。
“蛊术，一般是将多种毒虫进行培养，令其互相吞噬，最终存活的那一只便成了蛊，拥有种种神奇的力量。”
“神奇的力量啊。”
王拙神色复杂，叹了口气，
“这确实是蛊最显著的特点之一。但除此之外，练蛊的过程更是对生命本质的摧残。”
“这世上的生命，无一不是求生的。古往今来，只有一种东西能够凌驾于求生本能之上，那就是传承。”
“但蛊不一样。炼蛊之人会将其先天本能彻底摧残，塑造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野兽遇到危险，会先想着逃跑，逃不了才会选择搏命。但蛊不一样，施术者命令它们去送死，它们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它们已经不算是正常生命了，而是一种纯粹的好用工具。”
说实话，要不是遇到陈朵，王拙也不会想到这些。
在大众印象中，蛊的形象往往都是一些剧毒的蛇虫。又有谁会可怜这些东西？
但若是被炼成蛊的，是一个人呢？还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其他炼蛊之人对毒虫所做的，并不比药仙会对陈朵所做的更加温柔。
但正因为如此，王拙不得不重新审视炼蛊这门技术。
“小哥，你该不会是可怜那些被用来炼蛊的动物吧？”
王震球兴致盎然的看着王拙。
“算不上可怜。不算那些被我们端上餐桌的，就是那些被用来解剖的青蛙，做实验的小白鼠，黑猩猩，它们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呢？”
但这是不一样的。有的猛兽杀死猎物，是为了果腹，为了生存，但有的东西则会为了兴趣肆意滥杀。
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我心里觉得真有必要，炼起蛊来绝不会有半点手软。但只是用其他生命，换一些连微尘一样的东西，呵。”
王拙笑得很是轻蔑。炼蛊的过程，远比一般的虐杀猫狗更为残忍。用这种行为换来的力量，他看不上。
与之相比，他总能找到更好的选择。
“所以你真要跟他们学蛊术也行，毕竟说不定哪天就会碰上不得不用的情形。”
事实上，王拙为了研究陈朵的病情，也学了些相关知识，只是从未实际尝试过，这辈子也不打算用。
“但我必须告诉你，蛊术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如果你学的话，希望以后能够慎用。
王震球突然露出爽朗的笑容。
“不学了，不学了。小哥你都这么说了，我硬要学，怕不是要被你讨厌喽。”
“不过你也得教我点真本事，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啊。”
王拙低头略作沉吟，抬头道：“对了，你的解析几何学的怎么样？”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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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感兴趣吗？”
王拙将王震球带到了机器人实验室，向他介绍了此前纳米集群“炁化”的大发现。
“直接用自己做实验？王小哥你够疯的啊”
王拙皱皱眉头，心道废话。
这要是能用小白鼠，他肯定不会自己上。
但会逆生三重的小白鼠上哪找去？
好在目前主要还是以数据采集和理论推导为主，危险性不高。
“所以说，教你这个怎么样？就是学起来可能要费劲一些。”
王震球连连摇头，满面苦色。
“别，让我按部就班的学这个，真还不如杀了我呢。”
旋即，他又快步凑过来，脸上表情迅速转为认真，之前苦兮兮的样子就像装出来的一样。
“不过，我有个想法，说不定真能帮得上忙。”
王拙只见他凑到自己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知道‘演神’吗？”
演神，乃是巫傩之术的核心机制，可以性命修为，模拟神明特质，以获取对应能力。
王拙大脑飞速转动，迅速回忆了一遍王震球的资料。
眼前这人，好像跟全性夏柳青有所交际，而对方的绝技“神格面具”就是一种巫傩之术。
“你是说，有哪一尊传说中的神明，能在炁的研究中帮得上忙？”
王拙若有所思，开始回忆神话故事中都有哪些涉及这方面的传说。
“不，我也不知道。”
王震球果断否定道，“对修行者来说，演神并不是能随意切换模仿对象的方便的能力。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只能演好那几个角儿。”
“而我的话，只演过孙大圣和哪吒三太子，这两位，至少我是没发现能直接观察‘炁’的能力的。”
王拙有些失望。这么说来，要想找到合适的神明，岂不是大海捞针？
而且，国内异人不过一万有余，修习巫傩之术的又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等于说是抽卡概率又低，票又少了。
“所以，你提起演神，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吧？总不会是要让我去瞎猜，哪尊神明有用吧？”
神明的能力，在神话中还是有迹可循的。
王震球修行演神之术，肯定对这方面有一定了解。
“唔，神话方面不太好说，但是现实中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啊。”
王拙眼前一亮。
对呀，很多神明，原来不也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就像关羽、秦琼、尉迟恭......
要是真能借此搞来一个传说级的科学家，不只是头脑出众，他们的传说事迹说不定还能蜕变成什么神通，对于研究定然大有帮助。只是......
“这真的行得通？”
神格面具的力量源于民众对神明的集体信仰。
拥有这方面特质的人不少，但是大多都是演员、明星、政治家之类的。
纯粹的科学家也不是没有，但要少的多，且民众对其的感情，尊敬居多，崇拜与信仰恐怕占不了几分。
这样真的能演得起来吗？
“啊，当然。”
王震球看向实验室内的其他人员，他们时不时会望向两人这边，眼中有尊敬，崇拜，以及隐藏在深处的狂热。
“这一路上，我到处都能闻到信仰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