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武功也太难练了吧？
“好吧。”
石破天满脸委屈，将有记忆以来发生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他表达能力一般，不懂得详略得当，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才说到重点。
石清皱眉：“天儿，你说大悲老人送了你一套泥人？泥人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就在我怀里呢！”
石破天连忙从怀里掏出十八个泥人。
石清看到上面绘有经脉穴窍，显然是一门内功，至于是什么内功，他看不出来。
他看不出来，有人能看出来。
“阿弥陀佛。”
宏法念了声佛号：“这是少林派的入门内功。”
少林派的内功？石清疑窦丛生。
少林派内功和全真教、武当派一样，最讲究稳扎稳打，只要按部就班修炼，绝不会有任何危险，怎么会走火入魔？
他心中一动：“天儿，谢烟客照着这泥人教你的？他怎么教的？”
石破天指着泥人上的经脉穴窍说道：“谢烟客是谁，你是说老伯伯吗？老伯伯先教我这个，再教我这个，然后是这个……”
石清越听越火大，脸色难看至极：“好歹毒的谢烟客，他是想害死天儿！”
这泥人上记载的少林内功，不算多精妙，也不算多难。
只要按部就班修炼，水火互济，阴阳相配，先练“足少阴肾经”，再练“足少阳胆经”，少阴少阳融会调合，真气便会逐步增强，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谢烟客刚开始只教诸阴经脉，导致石破天体内只有纯阴真气。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气过剩，有害无益。
几年下来，石破天体内阴气大盛而阳气极衰，阴寒积蓄，凶险之极。
只要内息稍有走岔，立时无救。
好在石破天浑浑噩噩，心无杂念，这才没有走火入魔。
谢烟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继续教诸阳经脉，却不教阴阳调合的方法。
如今几年过去，石破天体内阴气强横，阳气渐涨，两者相冲，痛苦不堪，又被他们和谢烟客的打斗惊扰，这才走火入魔，险些丧命。
“谢烟客，我石清和你没完！”石清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谢烟客算账。
闵柔越听越害怕，连忙说道：“清哥，我们赶快教天儿阴阳调和之法吧。”
“好！”
两人当即传授石破天阴阳调和之法。
这不是高深内功，而是名门正派修理内功心法的基础知识，本就不难。
石破天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很快就将体内阴阳二气练成一团。
不光再没有走火入魔之忧，而且功力大增，稳稳凌驾于谢烟客白自在之上。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中原武林第一人。
朱天目光如炬，盯着石清手中的泥人：“泥人易碎，怎么会有人用它来承载武功？此事必有蹊跷！石大侠，你刮开表层看看。”
石清连忙刮开表层，发现泥土只是表面，里面居然是木偶。
而木人身上，也刻画着经脉穴窍，只不过真气运行路线，和泥人完全不同。
他恍然大悟：“泥人只是掩饰，这木偶上面刻画的，才是大悲老人心心念念的内功心法！”
朱天微微一笑：“泥人木偶本为一体，这木偶上所载的功法，想必和泥人上的少林内功一脉相承，天儿既然已经修炼少林内功，再练这木偶功法，必然水到渠成。”
“对啊！”石清连忙将所有木偶全部刮开，递给石破天，“天儿，快练！”
石破天连忙盘膝打坐，开始修炼。
他天资聪颖，又已经将泥人上的少林入门内功练成，而且因为先练阴脉再练阳脉，再加上喝了一整坛子玄冰碧火酒，功力远超正规修炼的少林弟子。
若是正常修炼的少林弟子，练完入门内功再练这门内功，单单入门就要数年之功，没有二三十年休想小成。
石破天就不一样了。
他功力太强，已经远远超越修炼这门内功的门槛，练起来极为简单。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第一个木偶练完，开始练第二个。
“天儿练的这么快，这武功莫非极其简单？”
“天儿只学过少林入门内功，都能修炼，我浸淫武道三十年，自然也能修炼！”
石清对这套内功充满了好奇。
大悲老人是江湖奇人，武功高强，能力敌长乐帮三大香主联手，和谢烟客相比，也只是略逊一筹。
能被他看重的内功心法，一定很了不起，多半是上乘内功，该不会是易筋经吧？
他连忙去看第一个木偶，同时调动真气，按照上面的经脉路线运行，忽然感觉气血翻涌，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清哥，你怎么了？”闵柔连忙搀扶，急着问道。
石清盘膝打坐，调理片刻，这才开口：“这内功的真气运行路线极其繁杂，一不小心就会出错，要修炼这门内功，既要聪明绝顶，又要能专心致志，坚守心神，心无旁骛，难度太大了！”
“真的吗？我试试。”
闵柔是习武之人，见到精妙内功哪有不看的道理？当即修炼，片刻后也气血翻涌，喷了一口老血。
“这武功对天资悟性和心性的要求极高，我不行！”
闵柔心里涌现出浓浓的挫败感。
她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天之骄女，江湖上一等一的女侠，现在居然被一套内功难住了？
别说小成、大成，她连十八个木偶中的第一个，都练不成！
赵真嵩在一旁看了很久，也早就眼馋了，腆着脸问道：“石大侠，闵女侠，能否让贫道看看？”
天资悟性？
我是全真教龙门派掌门，当世全真第一人，先天功已然初窥门径，要不是一心修道，对武功不太看重，早就将先天功修炼到小成了，比你们强多了！
心性？
我修道多年，感悟天地大道，若论武功自然比不上谢烟客。
但若论心性，十个谢烟客绑一块儿也比不上，何况你们？
石清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将泥人递给赵真嵩：“真人，请吧！”
另外六个道士也围了过来，一起修炼。
然而第一个木偶还没练完，他们就接连吐血，萎靡不振。
“这内功的修炼难度，简直不亚于先天功……不，比先天功高多了！”
“就算重阳祖师复生，恐怕也练不成！”
赵真嵩内心骇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练的武功？
“阿弥陀佛，既然泥人上是少林入门内功，这木偶上的想必也是佛门功法，赵真人石大侠，你们是道门中人，练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宏法也坐不住了，微笑道：“佛门功法，还是应该佛门中人修炼，道门中人强行修炼，只会适得其反。”
赵真嵩哼了一声：“想练就练，阴阳怪气什么？大师，请吧！”
宏法笑道：“真人不必动怒，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接过木偶，静心修炼。
一旁的宏愿笑道：“阿弥陀佛，真人有所不知，佛门武功向来和佛法有关，越精深的内功，越需要精深的佛法修为才能修炼，我师兄乃是一代高僧，佛法造诣直追广宏大师……师兄你怎么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宏法闷哼一声，将涌入嘴里的鲜血咽了回去，闷声道：“没事。”
他表面平静，内心骇然。
这内功太邪门了，根本没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