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良心不会痛吗？
“喂！你真要去那个什么圣子殿和破书馆啊？”
脑海里，阿灵的声音急促响起，带着一抹难以置信的颤音：“刚才那股能量！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阴冷、邪恶，还带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腐朽味道！跟我以前…感觉有点像，但又更隐蔽，更阴毒！”
明翼脚步不停，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懒洋洋的笑容，仿佛只是在欣赏回廊两侧斑驳古老的浮雕。
心中却迅速回应：“像什么？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
“记不清了！”阿灵的声音透着烦躁，“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但这种感觉…厌恶至极！就像是…就像是某种彻底腐烂发臭的东西，偏偏还要披着一层神圣高洁的金光！太恶心了！”
腐烂发臭，又装作神圣高洁？明翼差点想回望主殿方向那冲天的金色光柱，但硬生生忍住。
金鳄斗罗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始终钉在身后，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引起这位老牌强者的警惕。
“喂，小子，别东张西望的，跟紧了。”金鳄斗罗声如洪钟，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明翼立刻收束心神，转头对金鳄斗罗露出一个格外乖巧的笑容，眼眸清澈得像没沾染半点尘埃：“知道了，二爷爷。”
“哼。”金鳄斗罗鼻腔里发出一声低哼，锐利的目光扫过明翼全身，又警惕地望向回廊深处。他对千道流的嘱托记得很清楚，这小子看着懒散无害，可牵扯到大供奉的重视和教皇的异常关注，就绝不能掉以轻心。比比东那女人，从来不做无用功。
“大哥哥，你看！前面就是圣子殿了！”胡列娜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沉寂。
她兴奋地指着前方一座同样宏伟，但风格更加华丽，线条也更柔和，甚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金辉的建筑，“老师说，以后这里可能就是我的地方了！不过现在还没人住。”她小脸上满是憧憬和掩不住的炫耀。
就在这时，前方回廊拐角处，一名身着鲜艳红衣、胸前别着复杂银质徽记的主教，带着两名气息彪悍、眼神冷硬的护殿骑士，正快步走来。
看方向，似乎刚从侧殿出来，要去向比比东汇报。
他经过明翼一行人时，脚步微顿，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在明翼身上飞速扫过，看向金鳄斗罗时，眼底深处掠过忌惮，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周围几人都听清：“呵呵，这位想必就是供奉殿那边新来的‘天降奇才’吧？竟劳烦二供奉亲自护送，真是好大的面子。”
这语气，与其说是恭维，不如说是赤裸裸的轻视和讥讽。
“希望这位小兄弟，”红衣主教目光再次落在明翼身上，带着审视和挑剔，“莫要辜负了教皇冕下的‘看重’，也别给我们武魂殿…或者说，给供奉殿丢脸才好。”
这番话，看似捧杀，实则充满了挑衅，更是刻意孤立明翼与供奉殿，分化意味十足。
金鳄斗罗古铜色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周遭气压骤降，显然被这红衣主教阴阳怪气的挑拨激怒，刚要开口呵斥，明翼却抢先一步。
他转头看向那位趾高气扬的红衣主教，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似乎永远没睡醒的懒洋洋笑容，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寒芒一闪。
“这位主教大人说笑了，”明翼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我就是个运气好，被大供奉捡回来的小屁孩，过来混吃混喝，顺便看看漂亮姐姐的。丢不丢脸什么的，好像跟我关系不大吧？”
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主教，笑容更盛几分，语气却更加“无赖”：“倒是您，主教大人，脚步匆匆，看样子有什么急事向教皇冕下汇报？哎呀，可千万别因为跟我这小人物闲聊，耽误了您的正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番近乎耍赖的回应，完全出乎红衣主教的意料。他以为这小孩会被气势吓住，或仗着金鳄斗罗反驳，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我就是个混子我怕谁”的态度，轻巧地把他的话全挡了回去，还反将一军。
红衣主教表情一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明翼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击给噎住。
他冷哼一声，目光毒辣地深看了明翼一眼，狠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忌惮旁边气息已变得危险的金鳄斗罗，没有再纠缠，只甩下一句：“哼，伶牙俐齿！”便带着两名护殿骑士，脚步更快地朝着主殿方向走去。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金鳄斗罗看着红衣主教匆匆离去的背影，低声啐了一句，语气尽是不屑。
“大哥哥，别理他！老师说了，有些人就是嫉妒！”胡列娜皱着小鼻子，气鼓鼓地替明翼打抱不平。她年纪虽小，但也隐约感到刚才红衣主教态度不好。随即，她重新兴奋起来，拉着明翼袖子快走几步，“快走快走，圣子殿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去藏书馆！那里有好多好多书！还有关于特殊武魂的记载呢！说不定能找到和你武魂有关的！”
藏书馆？明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那里或许真能找到些有用信息。但他脚步慢了下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走这么快干嘛，小娜娜，我有点累了，想歇会儿。”
“啊？累了吗？”胡列娜停下脚步，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可是藏书馆就在前面不远了呀。”
“歇一下嘛，”明翼顺势拉着她在回廊边石凳上坐下，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好奇：“对了，小娜娜，你是教皇冕下的亲传弟子，她肯定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比如那种亮晶晶的，或者很厉害的宝贝？”
胡列娜一愣，小脸上露出几分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嘛。”明翼继续用诱哄的语气说道，“你想啊，你老师可是教皇冕下哎！整个大陆最厉害的人之一！她给弟子的东西，肯定都是顶级的宝贝！”
胡列娜听后眼神闪烁。
明翼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心中了然，继续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层层引诱的语气说道：“不会吧？难道你老师没送过你好东西？不会吧不会吧？千爷爷可是送了我好多宝石呢，又亮又硬的，可好看了！”
“我当然有！老师给我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胡列娜果然被激到，小脸涨红，挺起胸脯，大声反驳，“老师给我的宝贝可多了！比你的肯定好一万倍！”
“真的吗？”明翼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又摇摇头，一脸不信，“我不信。除非你拿出来给我看看，不然我才不信教皇冕下会比千爷爷还大方。”
激将法，对付这种有点傲气又单纯的小孩子，简直不要太好用。“真的是真的！我带你去看！”
胡列娜果然上当，小脸涨得通红，拉着明翼的手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就在我的房间里！我拿给你看！”
明翼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一边走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光看不行啊，小娜娜。你看，千爷爷也送了我一些‘宝贝’，不如…我们交换着玩玩？就一会儿，看完就换回来，怎么样？”他从怀里摸出一块色泽普通的玉佩——这是他随手从供奉殿某个角落捡来的装饰品，魂力波动微弱，顶多算个小玩意儿。
胡列娜此时已经被明翼激得有些上头，满脑子都是要证明“老师比千道流更大方”、“老师给的宝贝最好”，听到“交换”的提议，又看到明翼手里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好！换就换！我的宝贝肯定比你的好一万倍！”她现在只想赶紧拿出自己的宝贝，狠狠“打”明翼的脸。
看着胡列娜兴冲冲拉着自己往前走的背影，明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喂！你这家伙是真的狗啊！”脑海里，阿灵忍不住吐槽，声音里充满了鄙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的去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那是什么？能吃吗？”明翼在心里嘿嘿一笑，“再说了，我这是促进‘资源流通’，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阿灵：“呸！你那破玉佩也好意思叫‘等价’？我都没眼看了！”
明翼不再理会阿灵的吐槽，任由胡列娜拉着自己，朝着她的住处走去。
他对小胡列娜口中的“宝贝”充满了期待，比比东给亲传弟子的东西，想必不会太差。
正好，看看能不能“淘”到点对阿灵有用的能量。
至于手段嘛…咳咳，特殊情况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