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傀儡之城：脑电波操控下的血色黎明
暴雨如注，洛璃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异常脑电波数据。全市交通信号灯开始无规律闪烁，地铁广播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电流杂音。小李举着电话冲进来，声音被雨声撕碎：“市政府大楼的安保系统全部失控，守卫正在攻击工作人员！”
教授的白发随着剧烈咳嗽颤动，他将检测报告拍在桌上：“破晓联盟已经通过5G基站传播意识干扰波，现在每过一分钟，就有至少三十人沦为他们的傀儡！”洛璃抓起防弹衣，目光扫过墙上的海城地图，最终锁定市中心的量子信号塔——那是整座城市网络的中枢，也是意识干扰波的源头。
行动队的装甲车在积水中疾驰，洛璃望着窗外。街道上，平日里和蔼的面包店老板正挥舞着菜刀追砍路人，银行职员赤手空拳砸向ATM机，鲜血顺着破碎的玻璃往下淌。对讲机突然响起沙沙声，陈默森的电子合成音裹着笑意传来：“洛警官，猜猜看，你身边有多少人已经被改写了记忆？”
信号塔周围布满荷枪实弹的守卫，他们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洛璃刚举起枪，身后的警员突然调转枪口。小李反应极快，侧身撞开洛璃，子弹擦着她的耳际飞过。“他们被控制了！”小李喊道，“我们得分散突破！”
洛璃翻滚着躲进绿化带，从背包里掏出教授连夜改装的脑波干扰器。设备启动的瞬间，几个守卫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嘶吼，其中一人竟当场抠出了自己的眼球。血腥的场景让洛璃胃部翻涌，但她咬牙继续前进，在弹雨中冲向信号塔的主控室。
主控室的大门紧闭，指纹锁闪烁着红光。洛璃从口袋里摸出从记忆银行顺来的黑卡，卡片插入卡槽的瞬间，门缓缓打开。屋内，巨大的量子计算机正在运转，屏幕上跳动着无数人脸，每个头像旁都标注着不同的身份：市长、法官、军队指挥官……
“欢迎来到提线木偶剧场。”陈默森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脖颈后赫然插着银色电极，“你以为销毁记忆银行就能阻止计划？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备用洛璃’，每一个都储存着不同版本的记忆。”他按下遥控器，墙上投影切换成医院病房——教授正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按在手术台上，银色的探针缓缓刺入他的太阳穴。
洛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儿时的记忆碎片再次疯狂闪现：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培养舱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还有那个将她推出逃生通道的女人最后的微笑。陈默森趁机发动攻击，洛璃侧身避开，却被突然启动的机械臂缠住脚踝。
“知道为什么你能抵抗意识干扰吗？”陈默森步步紧逼，“因为你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最完美的记忆容器！”他扯开洛璃的衣领，后颈的芯片接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只要激活你体内的中央控制器，整座城市的傀儡都会听从你的指挥。”
千钧一发之际，小李破窗而入，子弹击中陈默森的肩膀。但陈默森只是晃了晃，反而大笑起来：“太晚了！意识主宰计划的终极形态——‘血色黎明’已经启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数百架无人机组成的矩阵遮蔽了天空，每架无人机都搭载着微型脑波发射器。
洛璃突然想起教授说过的话：“量子信号塔只是中转站，真正的核心在云端！”她冲向控制台，疯狂输入指令。但系统提示需要管理员权限，而权限密钥正在不断倒计时。小李将最后一个弹匣打光，转身大喊：“我拖住他，你快想办法！”
洛璃的额头布满冷汗，突然，她抓起桌上的电极插入自己后颈。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但芯片接口开始自动连接系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看清了全部真相：当年的实验室爆炸，是她亲手引爆炸弹，为了摧毁所有实验体。而那个救她的女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也是破晓联盟的首席科学家。
“权限认证通过，欢迎回来，07号。”机械女声响起。洛璃颤抖着双手，开始反向追踪意识干扰波的源头。陈默森挣脱小李扑过来，却被突然启动的防御系统电击倒地。在意识的洪流中，洛璃看到了破晓联盟的终极目标——不仅是控制海城，而是将整个世界变成由他们操控的傀儡之城。
“找到你了！”洛璃锁定云端服务器的坐标，将脑波干扰器的功率调到最大。系统开始崩溃，无人机矩阵纷纷坠落，街道上被控制的人们陆续恢复意识。但服务器突然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的数字鲜红刺目。
洛璃看向小李，两人同时点头。小李掏出定时炸弹：“我留在这里，你带着数据出去！”“不行！”洛璃想阻止他，却被小李一把推开。爆炸的气浪将她掀飞出去，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童年的自己，正被母亲护在怀里。
当洛璃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经穿透云层。废墟中，她找到了存有破晓联盟核心数据的硬盘。远处，救护车和警车的灯光闪烁，市民们互相搀扶着，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茫然。洛璃摸了摸后颈的芯片接口，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只要破晓联盟还存在，只要她体内的秘密还未完全解开，她就永远是行走在光明与黑暗边缘的战士。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洛璃深吸一口气接通，对面传来熟悉的电子合成音：“恭喜你，07号。但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摧毁了信号塔和云端服务器，就能高枕无忧？别忘了，你的记忆，永远是最致命的武器……”
洛璃挂断电话，将硬盘紧紧攥在手中。她望向远方的城市，那里有新生的希望，也有未知的黑暗。而她，将继续在这暗影迷踪中前行，为了寻找真正的自己，也为了守护这座城市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