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蒙古族诗人汉文创作传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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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文化消费空间:创作传播的辅助推动力

清代是封建王朝最后一个朝代,生产力发展水平远超前代,出版业亦在清代走向繁荣。书籍种类丰富、流通畅达,由此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文化消费空间。蒙古族诗人活跃在文化消费空间之中,他们购买、收藏、交换、鉴赏,并以作者身份出版诗集,参与市场流通。文化消费空间为他们提供了一种文化的循环滋养,帮助他们保持创作传播的热情。可以说,文化消费空间是蒙古族诗人创作传播的辅助推动力。

一 文化消费空间的成熟

清代出版业延续明代,大体分为官刻、私刻和坊刻。官刻的核心力量在京师。紫禁城专设武英殿修书处,武英殿刻书,一为官方藏书,二为赏赐示恩,三为政府公务,四为对外售卖。乾隆三年(1738),高宗明确提出,武英殿、翰林院、国子监的书板应允许人刷印。[83]至于地方,康熙四十四年(1705),曹寅奉圣祖之命,在扬州城北天宁寺创办扬州书局,隶内务府。同治以后,金陵书局、浙江书局、江苏书局、江西书局等陆续开设,重刊经史,意图恢复江南等受战乱影响较深的地方的文化面貌。地方书局在光绪年间进一步扩大,至光绪二十一年(1895),翻译西学的官书局建立,光绪二十四年(1898)设立译书局。

乾嘉私人刻书盛行,《书林清话》对此多有记录:“当时则有阮文达元《文选楼丛书》,则兼收藏、考订、校雠之长者也。顾修《读画斋》,李锡龄《惜阴轩》,……多者数百种,少者数十种,皆校勘家也。”[84]除好刻丛书,时人还热衷刊刻乡邦郡邑之书,“力大者举一省,力小者举一郡一邑。然必其乡先辈富于著述,而后可增文献之光”[85]。至于坊刻,则有明显的地域差异,叶德辉以为,同治以后,“天下书板之善,仍推金陵、苏、杭。自学校一变,而书局并裁,刻书之风移于湘、鄂,而湘尤在鄂先”[86]

民间出版的书籍种类相当丰富,据吴世灯《清代四堡刻书业调查报告》,福建四堡刻书见到实物或有文献记载的有667种,经去重后,共489种,其中文学类则有历代文人诗文、宋词、元曲、小说。[87]文学类书籍深受市场欢迎,李斗《扬州画舫录》记载:“郡中剞劂匠多刻诗词戏曲为利。近日是曲翻板数十家,远及荒村僻巷之星货铺,所在皆有。”[88]又载:“扬州诗文之会,以马氏小玲珑山馆、程氏筱园及郑氏休园为最盛。至会期,于园中各设一案,上置笔二、墨一、端研一、水注一、笺纸四、诗韵一、茶壶一、碗一、果盒茶食盒各一。诗成即发刻,三日内尚可改易重刻,出日遍送城中矣。”[89]可见出版效率极高。

出版业,和图书市场、读者购买力息息相关。江南刻书独占鳌头,同时江南的文化底蕴最为丰厚,经济发展亦领先于全国。根据郑士德考证,清代可考的苏州书坊和家刻单位约107家,加上无锡、常熟书业共达118家。[90]北方唯有北京凭借政治优势能与之抗衡。张秀民《中国印刷史》统计,北京共有书坊112家。[91]集中在内城隆福寺与宣武门外琉璃厂。[92]《琉璃厂小志》载:“琉璃厂书市发展时期,当在乾隆三十八年(1773)四库开馆之日起。是时浙江书贾奔辏辇下,书坊以五柳居、文粹堂为最。”[93]可以说,京师是北方最为成熟的文化消费空间。

出版业的繁荣象征着文化的繁荣,文人自然是受益者。法式善是厂肆的常客,他在《陶庐杂录》中说:“十年前,余正月游厂,于庙市书摊买宋明实录一大捆,虽不全之书,究属秘本。”[94]《郎潜纪闻》记载:“考康熙朝诸公,皆称慈仁寺买书,且长年有书摊,不似今之庙市仅新春半月也。”[95]逛书市、买书是士大夫中流行的文化活动。《天咫偶闻》记录:“至光绪初,承平已久,士夫以风雅相尚,书乃大贵。于时南皮张孝达学使有《书目答问》之作,学者按图索骏,贾人饰椟卖珠。于是纸贵洛阳,声蜚日下,士夫踪迹,半在海王村矣。”[96]成熟的文化消费空间为诗人创作传播提供了保障。法式善在《重刻有正味斋全集序》中指出,吴锡麒“名重中外,诗文集凡数镌板。贾人藉渔利致富,高丽使至,出金饼购《有正味斋集》,厂肆为一空”[97]。由作品流通获利,显然也可以帮助诗人保持创作传播的热情。

二 蒙古族诗人的出版意识与行为

陶冶在成熟的文化消费空间,蒙古族诗人自然生成了刊刻出版的传播意识。贵成、恭钊[98]、崇彝等人皆是自刻诗集。而法式善对待出版最为慎重。他第一次决定刊刻诗集是在乾隆五十八年(1793),“检箧中凡得三千余首,吾友程兰翘、王惕甫皆为甄综之,汇抄两大册,寄袁简斋前辈审定,简斋著墨卷首,颇有裁汰。洪稚存编修又加校勘,存者尚有千余篇。其后,汪云壑同年掌教莲池书院,合前后诸抄本皆携往,许为编次作序。余屡以书促之,云壑但求缓期。……云壑以谓:‘商定文字,不可草草,当平心静气出之。’……云壑死,余诗不传矣。”[99]由这段叙述可知,第一,初时法式善存诗三千余首,而经袁枚裁汰后,剩千余篇,可见删减幅度,时人对出版的认知较为一致,力求存精去粗。第二,出版前法式善先请程昌期[100]、王芑孙[101]拣选、汇抄,再请袁枚审定,洪亮吉校勘,最后又请汪如洋[102]编次作序,法式善力图精益求精,足见他对出版极为看重。第三,参与出版过程的几位人士,皆为乾嘉时期的名宿,料想法式善是要增加诗集的影响力和美誉度,诗集如若出版将是诗坛重量级成果。但是,法式善的出版步骤太多,又分别找人执行,增加了诗集丢失的风险,天意弄人,法式善意欲传播的精心之作反而不传。

自诗集丢失后,他靠着友人整理和自己回忆,勉强凑诗十卷,而“前此兰翘、惕甫、简斋、稚存、云壑所点窜欣赏诸长篇,多不在其中。……丁巳以后,乃每年录为一册,手自排次”[103]。后来法式善虽然创作不断,但并不热衷于出版,他的弟子彭寿云曾云:“泾上吴孝廉文炳敦请全集付梓,师却之。……春堂自楚北书来,娓娓千言,请任剞劂之役,师答书不许。程素斋邦瑞自扬州来,乞刻全集,赋诗辞之。”[104]而由于他名声在外,读者对其作品有一定的需求,所以在他并不知晓的情况下,“阮中丞元刻于广州,吴庶子鼒、陶明府章沩刻于京师,黄布衣承刻于淮阳,皆非全本”[105]。最终弟子联手,未经法式善许可,出版了《存素堂诗初集》。王墉在题记中云:“存素堂诗七千余首,兹录存者,吴兰雪、查梅史选本也,彭石夫寄自京师,受业弟子王墉校刊于湖北德安官署,时嘉庆丁卯孟夏。”[106]法式善对此非常不满,“此版刊于湖北,德安王春堂守御雅意也。刻手既不佳,重复讹误,时复有之,删增非余意。已致书春堂,版藏之不可刷印,以彰余短。及门中必有欲得此者,识数语为忏悔欤”[107]。嘉庆十七年(1812),王墉又刊刻《存素堂诗二集》六卷本,序云:“辛未,詹止园明府奉差入都,托请文与诗并刻,未允。止园再申意,仅付诗六卷缄縢。”[108]此次法式善勉强答应。至于《存素堂文集》,法式善自序是程子素来京过访,将其文抄成副本,回扬州后,告知法式善将出版,法式善全然不知,并欲制止,但镌刻已过半,只好“致书素斋勿以余文轻示人”[109]。法式善逝后,阮元刊刻《存素堂诗续集录存》九卷本,又亲写法式善年谱附于续集之首。[110]法式善诗集刊刻,未能再经裁汰校勘,这也导致作品泥沙俱下。

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又仆尝语足下,凡人为文,私于自是,不忍于割截,或失于繁多,其间妍媸,益又自惑,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讨论而削夺之,然后繁简当否,得其中矣。”[111]可见慎重对待出版是文人传统。托浑布自刊诗集,曾请李嘉端校阅。[112]升允[113]的《东海吟》在日本出版,标有“乙亥之春善邻书院刊行”字样,封底写昭和十年七月五日印刷,八日发行,由小林活板所印刷。在宫岛大八写的序中,提及升允在日本三年,出诗若干卷,嘱咐他取舍随意。宫岛辑为一卷出版。[114]由此推断,宫岛曾删减升允之作。但事实上,诸多因素干扰,慎重出版往往说易行难。即使是白居易与元稹相约“今且各纂诗律,粗为卷第,待与足下相见日,各出所有,终前志焉”,亦“又不知相遇是何年,相见在何地,溘然而至,则如之何”[115]。法式善虽有愿裁汰而终未行,其余诸人更难以做到。相当一部分蒙古诗人的作品是在逝后出版:博明《西斋诗辑遗》是嘉庆辛酉(1801)由外孙穆彰阿镌,梦麟[116]《梦喜堂诗》是吴门穆大展镌,和瑛《易简斋诗钞》由其子奎昌、壁昌刊,文孚[117]《秋潭相国诗存》乃张祥河刻,谦福[118]《桐华竹实之轩诗草》由其兄恒福出版,锡缜[119]《退复轩诗》《退复轩试帖未弃草》由其子龄昌刊刻,恩泽《守来山房櫜鞬馀吟》是宣统元年王闿运刻。咸丰三年(1853)柏葰刊刻了《薜箖吟馆钞存》诗六卷、赋二卷,戊午科场案后,柏葰被杀,其子钟濂在同治三年(1864)再版了《薜箖吟馆钞存》,将柏葰在咸丰四年(1854)至八年(1858)的创作纳入,辑为诗八卷赋二卷。由后人刊刻总是尽可能求全,很难再删减。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蒙古族诗人的作品曾在市场畅销,但它们确实会成为商品。白衣保《鹤亭诗稿》由学生拖克西图刻于道光丙申(1836),收藏家在封面写乙巳十月初三买,价格是二百文。和瑛的《西藏赋》成于嘉庆二年(1797),但李光廷在同治甲戌(1874)八月写:“余在都,与公曾孙锡佩韦卿同事吏部者数年,不知公有著作,此本为陈兰甫买自书肆,举以寄赠者,而韦卿已卒于川东道任矣。因抄丛书亟以著录焉。”[120]锡佩乃和瑛曾孙。《天咫偶闻》提到法式善身后,“所藏书籍字画,出卖殆尽。光绪中,其家又将著述之板,举而尽售。为一书肆所得,印行于市,价为之顿贱,然止《诗集》及《清秘述闻》《槐厅载笔》三种。后为志伯愚锐、崔盘石永安二君购其板,藏之翰林院中”[121]。这些记录都说明诗人作品在流通,他们或其后人多少都会因此受益。

至晚清几乎每一个创作者都具有了出版意识,出版也更容易实现。诗人随写随刻,一版再版。旺都特那木济勒[122]的《如许斋集》,光绪乙酉(1885)刻,分为《公馀集》《公馀集续编》《窗课存稿》,而后二集曾在光绪辛卯(1891)刊刻。三多《可园诗钞》附《可园诗钞外一北行诗录》《可园诗钞外二柳营谣》《可园诗钞外三缀玉集》《可园诗钞外四倦游集》,此四集都曾单独刊刻,《北行诗录》中的部分作品又被选入《可园诗钞》。三多还刻有《东游诗词》《可园文钞》,去世后门人刻《粉云庵词》。延清[123]更是随写随刻的典型代表,作品集包括《奉使车臣汗纪程诗》《庚子都门纪事诗》《锦官堂诗草》《锦官堂诗续集》《锦官堂试帖》《来蝶轩诗》《蝶仙小史汇编》等12部。

但也必须指出,在出版业已成普及之态,大量诗人都可以刊刻诗集的背景下,还是有一些蒙古族诗人因缺乏出版意识未能留下诗集。蒙古贵族中,循郡王府额驸丹巴多尔济,僧格林沁的孙子那尔苏和博迪苏,那尔苏之子阿穆尔灵圭,在史料记载中皆是能诗之人,惜无别集传世。他们若想刊刻诗集实非难事,缺少出版意识应是主要原因。另外,外界诸多变数也常常使得作品难以流传,燮清[124]《养拙书屋诗选》现存版本,是光绪二年(1876)晚香堂印。负责刊印的堂侄延钊在跋中记录:燮清的《养拙书屋诗》多散佚,《六壬明镜》《奇遁元真》诸书也都散佚了。燮清诗稿曾刊于咸丰壬子(1852),翌年城破版毁。原稿本辗转流传。[125]文孚为国栋的《偶存诗钞》写跋,提及国栋在淮南时,其诗稿曾被吴洵士先生刊之,后镌板散失。子文孚得遗稿,重刊于嘉庆二年(1797)。[126]清瑞[127]《江上草堂诗集》刻于道光年间,因战乱原板散失,家中藏钞本,辛亥革命后,孙子云书刊于1917年。[128]散佚,或原板不存也是古代文人作品流传所面临的共同问题。

不论是京师还是江南,成熟的文化消费空间都滋养了蒙古族诗人的创作生涯。他们看到文化消费空间的繁荣,自然明白刊刻出版对诗人的重要性,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尽力刊刻诗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诗集才得以流传至今,为今人走近他们保留了一扇窗。


[1] 分别是:色冷、牧可登、奈曼、保安、诺敏、国柱、国栋、博卿额、梦麟、福明安、永慧、博明、雅尔善、广顺、嵩贵、和瑛、法式善、白衣保、松筠、托浑布、柏葰、倭仁、瑞常、花沙纳、谦福、柏春、清瑞、恩泽、贵成、燮清、来秀、锡缜、锡珍、恭钊、延清、荣庆、瑞洵、彭年、三多、升允、崇彝。笔者排除了一些无法查证的诗人,例如《熙朝雅颂集》卷一百二载保泰,字砺堂,蒙古人,累官兵部侍郎,但一直到嘉庆朝结束,没有名叫保泰的兵部侍郎。身份信息过于简单之人亦不在列,例如永龄、永清,《熙朝雅颂集》仅载表字,没有研究意义。

[2] [美]约翰斯顿主编:《人文地理学词典》,柴彦威等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660页。

[3] 铁保辑:《钦定熙朝雅颂集》,赵志辉校点补,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350页。

[4] 参见钱实甫编《清代职官年表》,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341、345页。《清实录顺治朝实录》也可以提供佐证。

[5] 铁保辑:《钦定熙朝雅颂集》,赵志辉校点补,第350页。

[6] 杨锺羲:《雪桥诗话》,北京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26页。

[7] 参见福格《听雨丛谈》,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49—150页。

[8] 王德昭:《清代科举制度研究》,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8页。

[9] 《世祖章皇帝实录》卷11,《清实录》第3册,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05页。

[10] 《世祖章皇帝实录》卷11,《清实录》第3册,第112页。

[11] 《世祖章皇帝实录》卷20,《清实录》第3册,第175页。

[12] 鄂尔泰等:《八旗通志》初集卷47,李洵、赵德贵主点,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914页。

[13] 白衣保,字命之,号鹤亭,又号香山,蒙古镶黄旗人。曾任蒙古镶黄旗印务章京,乾隆十四年(1794)官荆州镶黄旗蒙古佐领,升右翼协领。

[14] 白衣保:《鹤亭诗稿》,道光十六年(1836)刻本。

[15] 鄂尔泰等:《八旗通志》初集卷49,第953页。

[16] 鄂尔泰等:《八旗通志》初集卷49,第949页。

[17] 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处录副奏折:《翰林院侍读学士春台奏颁咸安宫官学书籍事》,乾隆二年九月十二日。

[18] 杜家骥:《八旗与清朝政治论稿》,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403页。

[19] 《杭州八旗驻防营志略、绥远旗志、京口八旗志、福州驻防志(附琴江志)》,马协弟、陆玉华点校,辽宁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485页。

[20] 徐苏:《京口旗营述略》,《镇江高专学报》2012年第1期。笔者按:根据《光绪丹徒县志》,当地有去思书院、鹤林书院、宝晋书院。《光绪丹阳县志》,有鸣凤书院。《嘉庆溧阳县志》有平陵书院,《光绪溧阳县续志》有南麓书院,《民国重修金坛县志》金沙书院。镇江府下辖各县均没有敷文书院,敷文书院在杭州。

[21] 希元、祥亨纂:《荆州驻防八旗志》,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11页。

[22] 铁保(1752—1824),字冶亭,号梅庵,满洲正黄旗人。乾隆三十七年(1772)进士,历官翰林院侍讲学士、侍读学士、内阁学士、两江总督,嘉庆十四年(1809)被免职。

[23] 法式善:《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504页。以下引用法式善诗歌皆出自此集,不另注。

[24] 《批本随园诗话批语》,袁枚《随园诗话》,顾学颉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853页。

[25]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96页。

[26] 玄烨:《升平嘉宴同群臣赋诗用柏梁体》,《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98册,台湾商务印书馆,第282页。

[27]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198页。

[28]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198页。

[29]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179页。

[30]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68页。

[31]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199页。

[32] 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整理:《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10册,齐鲁书社1996年版,第209页。

[33] 吴振棫:《养吉斋丛录》,第68页。

[34] 博明,字希哲,号晰斋,博尔济吉特氏,满洲镶蓝旗。乾隆壬申(1752)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云南迤西道。存有《西斋偶得》。

[35] 法式善:《成均同学齿录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1032页。

[36] 《十朝诗乘》卷十记载,九家者,钱塘吴锡麒,长乐梁上国,蒙古法式善,长洲王芑孙,南丰雷维霈,灵石伺兀娘、何道生,江阴王苏,大庾李如筠。龙顾山人:《十朝诗乘》,卞孝萱等点校,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375页。

[37] 支恒荣:《锦官堂试帖序》,《锦官堂试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765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29页。

[38] 柏葰(?—1859)字静涛,巴鲁特氏,蒙古正蓝旗人,道光六年(1826)进士,官至文渊阁大学士,因“戊午科场案”被杀。

[39] 花沙纳,字毓仲,号松岑,蒙古正黄旗人。道光壬辰(1832)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左都御史。有《东使吟草》等诗集。

[40] 倭仁,号艮峰,乌齐格里氏,蒙古正红旗人,河南驻防,道光己丑科(1829)进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

[41] 柏葰:《奉使朝鲜驿程日记》,《历代日记丛钞》第47册,学苑出版社2006年版,第522页。

[42] 柏葰:《奉使朝鲜驿程日记》,《历代日记丛钞》第47册,第528页

[43] 柏葰:《奉使朝鲜驿程日记》,《历代日记丛钞》第47册,第531页。

[44] 和瑛,原名和宁,避宣宗讳改,字太葊、太庵,额勒德特氏,蒙古镶黄旗人。《清史稿》列传一百四十有载,乾隆辛卯(1771)进士,历官安徽太平知府,四川按察使,安徽、四川、陕西布政使。五十八年(1793)充西藏办事大臣。嘉庆朝又历官理藩院侍郎,工部、户部侍郎,山东巡抚,礼部、工部、兵部、刑部尚书。

[45] 松筠,字湘浦,玛拉特氏,蒙古正蓝旗人,他在官场多年,职位变换频繁,仅在边疆就任过库伦办事大臣、驻藏大臣、喀什噶尔参赞大臣、伊犁将军、察哈尔都统、乌里雅苏台将军等职,逝后祀伊犁名宦祠。

[46] 和瑛:《西藏赋》,嘉庆刻本。

[47] 李光廷(1812—1880)字著道,号宛湄,宛湄轩,止庵,番禺人。清咸丰二年(1852)进士,工诗及骈散文,尤精研史学地理。

[48] 和瑛:《西藏赋》,嘉庆刻本。

[49] 松筠:《镇抚事宜》,道光三年(1823)刊本,王有立主编《中华文史丛书之七十七》,华文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68年版,第109页。

[50] 松筠:《绥服纪略图诗》,《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33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46页。

[51] 托浑布,字子元,号安敦、爱山,博尔济吉特氏,蒙古正蓝旗人。嘉庆己卯(1810)进士,历官湖南安化、湘潭知县,福建兴化府知府,福建督粮道,直隶按察使、布政使,山东巡抚。

[52] 托浑布:《瑞榴堂诗》,《清代诗文集汇编》600册,第495页。

[53] 刘逸生注:《龚自珍己亥杂诗注》,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48页。

[54] 潘衍桐编纂:《两浙輶轩续录》卷36,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2772页。

[55] 瑞常(?—1872),字芝生,号西樵,蒙古镶红旗人,承袭恩骑尉,道光壬辰(1832)进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著有《如舟吟馆诗钞》。

[56] 贵成,字镜泉,马佳氏,蒙古正白旗人,道光癸卯(1843)举人,庚戌恩科(1850)翻译会试中进士,历任户部员外郎、堂郎中监督仓务,简放热河兵备道。著有《灵石山房诗草》。

[57] 三多,字六桥,蒙古正白旗,蒙古钟木依氏。官至库伦办事大臣。著有《可园诗钞》等。

[58] 瑞常:《如舟吟馆诗钞》,光绪年间刻本。本章所引瑞常诗歌均出自此集,不另注。

[59] 参见汪利平《杭州旗人和他们的汉人邻居——一个清代城市中民族关系的个案》,《中国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

[60] [美]柯娇燕:《孤军:满人一家三代与清帝国的终结》,陈兆肆译,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78页。

[61] 三多:《可园诗钞》,《清代诗文集汇编》第792册,第594页。以下引用三多诗歌皆出自此集,不另注。

[62] 贵成:《灵石山房诗草》,《清代诗文集汇编》第695册,第460页。

[63] 陈衍:《石遗室诗话》,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53页。

[64] 朱彭寿:《旧典备征 安乐康平室随笔》,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82页。

[65] 沈其光:《瓶粟斋诗话》,《民国诗话丛编》第五册,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版,第746页。

[66] 吴庆坻:《蕉廊脞录》,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67页。

[67] 戴璐:《藤阴杂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21页。

[68] 赵慎畛:《榆巢杂识》,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120页。

[69] 陈康祺:《郎潜纪闻初笔二笔三笔》,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821页。

[70] 《藤阴杂记》卷十记载了乾隆五十六年(1791)法式善组织的陶然亭雅集。

[71] 见于法式善的诗歌《九日李墨庄主事杨蓉裳员外招同人集陶然亭》,《法式善诗文集》,第319页。

[72] 见于法式善的诗歌 《陈曼生鸿寿招同人陶然亭雅集》,《法式善诗文集》,第363页。

[73] 见于法式善的诗歌《陈石士胡书农孙平叔陈范川徐星伯五编修招集陶然亭》,《法式善诗文集》,第725页。

[74] 戴璐:《藤阴杂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21页。

[75] 法式善:《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176页。

[76] 戴璐:《藤阴杂记》,第54页。

[77] 钱泳:《履园丛话》,张伟点校,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519页。

[78] 钱泳:《履园丛话》,张伟点校,第519页。

[79] 戴璐:《藤阴杂记》,第141页。

[80] 朱彭寿:《旧典备征 安乐康平室随笔》,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82页。

[81] 崇彝(1890—?),字泉孙,号巽庵、梅坞,别署梅坞散人、选学斋主人,巴鲁特氏,隶属蒙古正蓝旗,柏葰之孙。今存《选学斋诗存》四卷,光绪刻本;《选学斋集外诗》一卷,民国刻本;《枯肠词》一卷,1940年铅印本。

[82] 崇彝:《选学斋诗存》卷二,光绪刻本。

[83] 《高宗纯皇帝实录》卷70,《清实录》第10册,第130页。

[84] 叶德辉:《书林清话》,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90页。

[85] 叶德辉:《书林清话》,第190页。

[86] 叶德辉:《书林清话》,第191页。

[87] 吴世灯:《清代四堡刻书业调查报告》,叶再生编《出版史研究》第二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37页。

[88] 李斗:《扬州画舫录》,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266页。

[89] 李斗:《扬州画舫录》,第180页。

[90] 郑士德:《中国图书发行史》,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第325页。

[91] 张秀民:《中国印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551页。

[92] 张秀民:《中国印刷史》,第550页。

[93] 孙殿起:《琉璃厂小志》,北京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4页。

[94] 法式善:《陶庐杂录》,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62页。

[95] 陈康祺:《郎潜纪闻初笔二笔三笔》,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62页。

[96] 震钧:《天咫偶闻》,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163页。

[97] 法式善:《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077页。

[98] 恭钊,字仲勉,号养泉,廪生,三等侍卫,咸丰间任甘肃西宁道。

[99] 法式善:《存素堂诗初集录存原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8页。

[100] 程昌期,字阶平,号兰翘,江南歙县人。乾隆四十五年(1780)探花,官至山东学政。

[101] 王芑孙(1755—1817),字念丰,号惕甫,又号楞伽山人。江苏长洲人。乾隆五十三年(1788)召试举人。以学问、文章、诗歌闻于世。

[102] 汪如洋(1755—1794),字润民,号云壑,浙江秀水人,乾隆四十五年(1780)状元,官至云南学政。

[103] 法式善:《存素堂诗初集录存原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8页。

[104] 彭寿山:《彭寿山跋》,《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650页。

[105] 彭寿山:《彭寿山跋》,《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650页。

[106] 王墉:《王墉题记》,《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3页。

[107] 袁行云:《清人诗集叙录》中册,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年版,第1566页。

[108] 王墉:《存素堂诗二集六卷本王墉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658页。

[109] 法式善:《法式善自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1017页。

[110] 阮元:《存素堂诗续集录存九卷本阮元序》,《法式善诗文集》,刘青山点校,第659页。

[111] 白居易:《与元九书》,《全唐文》第3册卷675,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3053—3054页。

[112] 托浑布:《瑞榴堂诗跋》,《清代诗文集汇编》第600册,第528页。

[113] 升允(1858—1931),字吉甫,号素庵,多罗特氏,蒙古镶黄旗人。历官山西按察使、布政使,陕西布政使、巡抚,江西巡抚,陕甘总督等。今存《东海吟》一卷拾遗一卷,日本善邻书院1935年铅印本。

[114] 升允:《东海吟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787册,第206页。

[115] 白居易:《与元九书》,《全唐文》第3册卷675,第3053—3054页。

[116] 梦麟,西鲁特氏,字文子,号谢山,又号午塘、喜堂,蒙古正白旗人。乾隆乙丑(1745)进士,改庶吉士,散馆授检讨。官至户部侍郎、工部侍郎,病逝前署翰林院掌院学士。存有《大谷山堂集》。

[117] 文孚(?—1841),字秋潭,嘉庆年间以国子监生考取内阁笔帖式,历任吏部尚书,实录馆总裁,军机大臣,内务府大臣,领侍卫内大臣,镶蓝旗满洲都统,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保,谥文敬。

[118] 谦福,字吉云,号小榆,蒙古镶黄旗人,额尔德特氏,道光乙未(1835)进士。

[119] 锡缜,原名锡淳,字厚安,号渌矼,博尔济吉特氏,满洲正蓝旗,官至江西督粮道。著有《退复轩诗文集》。

[120] 李光廷:《西藏赋跋》,《西藏赋》,嘉庆刻本。

[121] 震钧:《天咫偶闻》,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88页。

[122] 旺都特那木济勒,字衡斋,乌梁海氏,喀喇沁札萨克郡王。

[123] 延清(1846—?),巴哩克氏,字子澄,号小恬,一号梓臣,京口驻防,系蒙古镶白旗人。

[124] 燮清,字秋澄,奈曼氏,蒙古正黄旗人,京口驻防。存有《养拙书屋诗选》。

[125] 燮清:《养拙书屋诗选》,清晚香项氏钞本,鸿宝斋书局1936年影印。

[126] 国栋:《偶存诗钞》,嘉庆刻本。

[127] 清瑞,字霁山,瓮鄂尔图特氏,京口驻防,蒙古正白旗人,著有《江上草堂诗集》。

[128] 清瑞:《江上草堂诗集》,民国六年(1917)沈阳铅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