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众证明
##第十章当众证明
计算机系主实验室灯火通明，即使到了晚上十点，仍有不少学生在为各种项目加班。俞辰阳推门而入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张明远坐在角落的一台电脑前，看到两人进来，脸色顿时变了。
“哟，这不是文学院的大才女吗？“他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怎么，期中考试刚结束就来视察下一个目标了？“
实验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俞辰阳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投影仪控制台，将他们的演示系统接入大屏幕。
“各位，“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实验室，“后天科技文化节上，'星辰与暖阳'小组将展示这个互动诗歌系统。现在我想请大家提前见证一下。“
屏幕上出现了简洁的界面，显示着苏小暖《四季组诗》的开篇。俞辰阳将无线麦克风递给苏小暖：“请向大家解释一下创作理念和技术实现的结合点。“
苏小暖接过麦克风，手指微微发抖。但当她看到俞辰阳坚定的眼神时，一股勇气涌上心头。
“《四季组诗》探索的是时间流逝中情感的变迁，“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而俞辰阳设计的这个系统，让读者能够通过自己的选择影响诗歌走向，就像我们的人生被无数选择塑造...“
随着她的讲解，俞辰阳操作演示了系统的各项功能。实验室里的学生们渐渐围拢过来，发出阵阵赞叹。
“这情感识别算法太精准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惊呼。
“界面设计也很有诗意...“另一个男生评论道。
“整个架构非常清晰，数据库设计也很优雅。“一个像是研究生助教的人点头称赞。
张明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演示进行到高级功能时，他突然大声打断：“得了吧！谁不知道这全是俞辰阳做的？她一个文学院的懂什么编程？“
实验室再次安静下来。苏小暖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手心渗出冷汗。
“实际上，“俞辰阳冷静地说，“系统的核心创意和所有诗歌内容都来自苏小暖。而情感分析模块的关键算法，正是受她《电子星群》一诗的启发。“
他调出源代码文件：“这里的注释清楚地标明了每个功能模块的贡献者。而且...“他转向苏小暖，“你能向大家解释一下递归结构在诗歌叙事中的应用吗？“
苏小暖深吸一口气，接过话题。她结合自己的诗作，清晰地解释了如何用递归思维构建多层意象，甚至指出了代码中对应的实现部分。讲解专业得让不少计算机系学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最后，“俞辰阳调出一个隐藏页面，“这是苏小暖独立完成的部分——她自学了足够的Python，编写了这个基于用户反馈的自适应学习模块。“
屏幕上显示的代码确实标注着苏小暖的名字，注释风格与俞辰阳的明显不同，更加文学化但同样精确。
实验室里响起自发的掌声。张明远面红耳赤，在众人的目光中悻悻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俞辰阳叫住他，“你欠苏小暖一个道歉。“
张明远僵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勉强挤出一句“对不起“，然后匆匆离去。
回实验室收拾东西时，苏小暖仍然处于震惊状态。“我不知道你保存了我写的那些代码...“她小声说。
“每一行。“俞辰阳认真地说，“就像我保存你的每一首诗一样。“
苏小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张明远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俞辰阳的表情微微一僵：“星辰科技。我父亲是创始人。“
苏小暖睁大眼睛——星辰科技是国内顶尖的人工智能公司之一。“所以你的网名'星辰'...“
“显而易见。“俞辰阳轻声说，“但我希望人们因为我的工作记住我，而不是我的姓氏。“
苏小暖终于理解了他平日的低调作风。在一个充满特权的环境中，他选择用实力证明自己，这让她对他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谢谢你今晚做的一切。“她真诚地说。
俞辰阳摇摇头：“我只是展示了事实。“他停顿了一下，“明天是最后准备日，后天文化节就开始了...你紧张吗？“
“有一点。“苏小暖承认，“但更多的是兴奋。我们的项目会很出色的。“
“因为有你在。“俞辰阳轻声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宿舍吧，很晚了。“
走在校园小路上，夜风微凉。苏小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俞辰阳，发现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格外分明，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俞辰阳，“她突然问，“为什么你当初会选择计算机？“
他思考了一会儿：“因为代码世界有明确的规则。输入什么，就会得到什么输出，没有不确定性和欺骗。“他转头看她，“直到我读到你的诗，才发现原来不确定性和模糊性也可以如此美丽。“
这个回答让苏小暖胸口发紧。她想说些什么，但宿舍楼已经到了。
“晚安，“俞辰阳停在宿舍门前，“明天见。“
“明天见。“苏小暖轻声回应，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
回到宿舍，林妙妙立刻扑上来：“天啊！整个计算机系都在传你们今晚的事！张明远那个混蛋终于被打脸了！“
苏小暖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林妙妙听得两眼放光：“俞辰阳太帅了！这不就是公开宣示主权吗？“
“别胡说，“苏小暖脸红地反驳，“他只是维护项目组的声誉...“
“得了吧，“林妙妙翻了个白眼，“他为啥不找别人组队，偏偏找你？为啥送你围巾和书签？为啥看你的眼神像看最后一杯水？“
苏小暖把脸埋进枕头里，拒绝回答。但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如果俞辰阳真的对她有特殊感情，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而她自己，又为什么不敢先开口？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静静地照耀着两个辗转难眠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