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内心
每次瞥见那个纤细的身影，心里就像有只调皮的野猫乱挠，非得做点什么才罢休。
胡军把毛毛虫放进她的铁皮铅笔盒，看她吓得跳起来时，又装作无辜地吹口哨。
高中运动会她参加长跑，他故意在终点线前晃悠。
气得王倩涨红着脸冲过终点，发丝凌乱地瞪他。
围观同学的哄笑声里，胡军把校服外套2地甩在肩上，觉得自己威风凛凛。
他从未细想过，当王倩撅着嘴收拾散落的作业本，或是躲在厕所隔间平复慌乱时，那些捉弄像细小的刺扎进她心里。
胡军而且从未想过，王倩有两个哥哥在外面混的，虽说行事风格有些让人忌惮，但对王倩却是百般呵护。
曾经有调皮的同学对王倩言语骚扰，没出几天，那同学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要不是二早就认识，而且二家人家长也认识，早就被王猛二兄弟给揍了。
在学校里，王倩总是安安静静的。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嬉笑打闹，她却总是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翻看着书本。尽管她付出了很多努力，学习成绩却始终不上不下。
可即便如此，她身上那股子认真劲儿从未改变，每天按时完成作业，课堂上也全神贯注地听讲。
直到此刻，看着她攥着父亲的手，眼神里藏着坚定与委屈，他才突然意识到。
当年那个总被自己逗哭的女孩，早已在时光里悄然蜕变。
老王和众人聊了几句后，便放心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烧烤摊前渐渐有客人落座，一开始人还比较少，胡军和胡建国还能抽空给王倩指指点点，告诉她该把烤好的食物送到哪一桌。
随着时间来到十点钟，烧烤摊瞬间热闹起来，食客们不断涌入，点单声、交谈声此起彼伏。
胡军和胡建国忙得脚不沾地，连额头上挂满了汗珠都来不及擦。
王倩虽努力跟上节奏，但毕竟是新手，面对突然增多的客人，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这时，一个喝得微醺的顾客对着王倩开起了玩笑，言语间有些轻浮。
王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恰好胡建国搬着几箱冰啤酒回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赶忙放下啤酒，快步走到王倩身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那顾客说道。
“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孩子今天过来帮忙的，不太懂事儿，您多担待。要不我给您这桌再送几份烤串，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那顾客见胡建国态度诚恳，又有免费烤串，便哈哈一笑，不再纠缠。
胡建国转头轻声安慰王倩。
“没事儿，别往心里去。一会儿忙完这阵儿，你先去歇会儿。”
王倩感激地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努力，不能总让人照顾。
吴淑珍买过了一个卤味后，走了过来，看着眼眶泛红的王倩。
她心疼地拉着王倩的手，把她带到卖卤味的桌旁坐下。
吴淑珍轻轻拍着王倩的后背，温声细语地说道。
“倩倩啊，别害怕，也别往心里去。那些人喝多了，说话没个把门儿的，咱不跟他们计较。”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纸巾，轻轻递给王倩。
“快擦擦眼泪，在这儿干活儿，什么样的人都能碰上，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就赶紧叫阿姨，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他们那些嘴脸？有些喝了点马尿什么都说的都有。”
王倩接过纸巾，低声抽泣着说：“吴阿姨，我是不是太笨了，才会招来这些麻烦。”
吴淑珍连忙摆手，认真地说：“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第一天来，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刚开始谁都不熟练，等你慢慢上手就好了。阿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迷糊呢。”
“阿姨，你们有没有碰到过那些胡搅蛮缠的？”
“当然有在外面做点小生意的，什么事情都能碰上。”
吴淑珍又接着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走出了社会就应该要让自己内心强大。”
“吴阿姨，我还要做。”王倩坚定的说道，不能就为了这点挫折就放弃。
吴淑珍一边说着，一边给王倩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来，喝点水，缓缓神。要是觉得累了，就多坐会儿，别硬撑着。阿姨和你建国叔都在呢，有我们帮衬着，你啥都别怕。”
王倩喝了口水，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感激地看着吴淑珍：“谢谢阿姨，我好多了，休息一下就去帮忙。”
“好，好，要不你帮忙就到这座在这里卖一些卤味。”
“好”
忙完烧烤摊的活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收拾完最后一个啤酒瓶，把桌椅放在袁线长楼梯下后，回到摊位的吴淑珍直起酸痛的腰，看向一旁的胡军说道。
“小军，你送送倩倩回家。天这么黑了，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怕出意外，三轮车我和你爸推回去就行。”
吴淑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胡军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关切。
“倩倩今天受委屈了，你路上多陪她聊聊天，开导她。”
胡军点了点头，走到王倩身边，轻声说道：“王倩，我送你回家吧。”
王倩微微点头，跟胡建国和吴淑珍道了谢，便和胡军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胡军率先打破寂静：“今天那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有些人都是喝了点酒，整个县城都是他的。”
王倩轻声嗯了一声：“我知道，就是当时有点害怕。谢谢你，还有叔叔阿姨，今天一直照顾我。”
胡军挠了挠头，笑着说：“谢啥呀，凭咱们家的关系，你又是我的老同学。”
“你今天表现已经可以了，刚开始干活都这样，慢慢就熟练了。”
王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嗯，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今天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王倩家，就在媒站的对面往前走200百米，租的别的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