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坂之从零开始做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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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赛前风波

榻榻米上最后一战结束,夏蝉仍未歇息。

空气中的热,像是经过几百回合搏击仍未散去的热意,微微发涨,像藏在血液里的烈性酒。

彩花站在练习室外的回廊边,背对众人。汗顺着肩胛骨滑落,沿着白衣褶皱没入衣领。没有谁来打扰她。

她的气息还未完全收敛。

那种“完全放出自我”的感受仍在体内回荡。

不是愤怒,不是欲望,也不是压抑——

而是一种彻底与身体、意识、气、术、世界本身对齐的状态。

一瞬间,她真的感到自己是圆满的,甚至是“无漏”的。

可惜,仅仅是一瞬。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

仍是肉体的、少女的、真实的。

不是佛,不是神,也不是道的显现,只是“江川院彩花”——那个从小在总持寺里长大、在东京的练习室里流汗、在镜头下跳舞的十四岁女孩。

“还差一点。”她在心中默念。

这一点,不是术的问题,不是战斗力的问题,也不是舞台的问题。

她知道,那是“心”的问题。

有哪里还未被完全打开。

也许是因为她才刚从封闭的内心走出来。

也许是因为她终于能笑得自然,说“依赖也可以哦”,终于能在练习室的镜子前看见那个既沉静又鲜活的自己。

少女的青春气息正在苏醒。和姐姐彩萌一样的容貌,和自己原本不曾认知的温柔……正在逐渐回到身体里。

可她还差一点。

那一点,藏在前方。

几日后的世界大会——

或许只有在那里,站在那种“真正能决定命运的擂台”之上,与全球最强的敌手过招,把“术”的极致再推一层,再一次将所有伪饰的、压抑的、桎梏的东西完全打破……

那时,她才会知道:

她是否能达到“无漏”的心境。

真正的圆满。

她闭上眼,指尖合扣。

风,终于从山间穿过。

这次她没有抵抗,只是任它吹过发梢,像一个告别,又像一场迎接。

....

称重当天,东京国际体育馆的地下通道内,一群选手依次走上检测台,灯光冷白,安检官神情一丝不苟。

江川院彩花站上金属秤板时,秤显示:60.2KG。

工作人员抬起头,眼神略有迟疑,又重新校准后让她再次站上去。

60.0KG,确认无误。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一边,低声与另一位技术员确认数据。

这微妙的停顿被不远处的美国代表队捕捉到。

“……你看到没有?”一位身形高大的选手沉声开口,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戒备。

身旁的翻译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彩花正站在秤旁,微低着头,一头黑发随肩披下,五官端丽,眉眼沉静。

“她就是那个‘推荐代表’?江川……Ayaka?”

“嗯。”翻译应声,“日本代表团力推的新人,说是空手道界未来的希望。”

那美国选手咬牙笑了一声,眼底却没笑意。

“漂亮得不像个格斗家。”他说,“可你有没有感觉,她的气场——比我们所有人都强。”

“你是说……她有问题?”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他眼神一冷,“她不是‘普通人’。”

“我怀疑她隐瞒了性别。”

翻译猛然转头:“你确定要说这种话?”

“她肩背不宽、下盘极稳,动作爆发却像职业男选手——可偏偏那张脸,那种仪态……太完美,完美得不合理。”

“你确定你不是怕了她?”

那人不答,只将帽子压得更低,冷声说:“我代表我们代表队,正式向大赛组委会提出请求——对江川院彩花进行性别医学鉴定。如果她不能出示结果,我们将集体弃赛。”

翻译面色一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淡淡道,“但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她只有十四岁——那么,我不愿意在赛场上面对一个连本质都无法确认的存在。”

.....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 7月3日清晨,未对外开放的专属医学区

采血完成,内分泌指标留档,基本体格影像记录也在无声中结束。

流程极快,精准如军纪,不留余地。

江川院彩花站在更衣区,白色医用帘幕将光线剪得柔和。

她穿回练习用的黑色长裤和无袖白衫,静静地理着衣角,没有催促、也没有询问。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来了一次晨练前的体检。

等在外侧的是京极武。他的神色并不比前两天轻松,即便他知晓一切终将平稳解决。他不是怕结果。他怕这场“程序性羞辱”,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

可彩花只是走出来,站在他身边,声音如常:

“要一起吃早饭吗?”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那一刻,所有的风暴都像是还未能靠近,便已被这份天然的沉静所挡住。

两天后,检测报告正式归档。

由日本奥委会医疗监察部门以“非比赛核心内容、仅限内部参阅”为由,递交国际组委会。

该报告无需对外公开,不经媒体,不入档案发布,只送达三方——国际组委会、日本空手道联盟、极真会馆本部。

那晚,会馆训练室依旧灯火通明。

岛袋玄悟放下复印件,说了一句:

“结束了。”

“嗯。”京极武点头。

“她什么都没问?”

“没有。”

“连一点生气都没有?”

“她不是没情绪。”京极轻声说,“她只是不让情绪影响‘自我’。”

岛袋沉默了一会儿。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啊。”

京极笑道:“羡慕吗?我徒弟。”

岛袋:“......艹!”

.....

彩花自己并未在日记、通话、甚至与好友的信件中提及此事。

事过之后,她只是照常练习。

步法比之前更克制,呼吸更深,挥出的每一记腿鞭,都带着某种“已彻底放弃解释”的决绝。

不是愤怒。

而是,在对抗世界之后,仍然选择了“不与解释”。

她越发寡言,笑得少了,却更轻盈。步伐落地无声,仿佛这具身躯早已炼至极限的“术”之外,还多了另一种看不见的“魂魄”。

她身形极美,容貌与姐姐筒井彩萌极似,柔和中带着坚定。气质却与彩萌完全不同。

她已逐渐从“一个天赋异禀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无从定义的人”。

她是江川院彩花。

七月五日,世界大会即将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