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傻柱相亲失败
林晨领着秦京茹往中院深处走，脚步不快不慢。
“刚才那人叫许大茂，电影放映员，跟傻……跟何雨柱同志是老对头了。”林晨声音平稳，像是随口一提。
“这院儿里人多嘴杂，家长里短的破事儿也多。有些话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得了，别往心里去。是真是假，自己处久了，用眼睛看，用心感受，比听风言风语强得多。”
他这话点到为止，既是提醒秦京茹不要尽信许大茂，也隐晦地暗示了这四合院的水深，让她自己留个心眼。
他没必要替傻柱或者秦淮茹辩解什么，一来没那交情，二来，秦淮茹那点心思，他也门儿清。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许大茂那种背后捅刀子的阴损劲儿。
秦京茹低着头，揪着衣角，心里乱糟糟的。
许大茂的话像是一根根刺，扎得她浑身难受。
这个叫林晨的年轻人说话虽然中听，可许大茂描绘的那些场景太过具体，尤其是“傻柱”那个外号，还有跟堂姐不清不楚的关系，让她无法释怀。
她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不多时，到了秦淮茹家门口。低矮的屋檐下，门帘半掩着，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就是这儿了。”林晨停下脚步，指了指门口。
“秦姐应该在家。我就不进去了，还得回车间处理点事。”
他顿了顿，看着秦京茹那张依旧带着惶惑和不安的脸，补充了一句。
“凡事多观察，少冲动。祝你顺利。”
说完，林晨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秦京茹一个人站在门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深吸了几口气，想起爹妈的嘱托，想起城里生活的美好憧憬，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掀开了门帘。
屋里光线有些暗，一股淡淡的煤烟味和饭菜味混合在一起。
秦淮茹正坐在小炕桌边纳鞋底，旁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脸色有些刻薄的老太太，正是贾张氏。
看到秦京茹进来，秦淮茹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放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
“哎哟，京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路上累了吧？”她亲热地拉住秦京茹的手，把她往屋里拽，又对着贾张氏道，“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我堂妹，秦京茹。”
贾张氏抬起眼皮瞥了秦京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继续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对这个可能来分走傻柱“好处”的乡下丫头，天然没什么好感。
秦京茹被秦淮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勉强笑了笑：“姐，婆婆。”
“快坐快坐。”秦淮茹把她按在炕沿上。
“我跟你姐夫说好了，他今天特意跟厨房请了假，一会儿就过来。他人啊，就是实诚，嘴笨点，但心眼好，对人掏心掏肺的。”
秦淮茹开始不遗余力地夸赞何雨柱，把许大茂嘴里的那个“傻子”描绘成了一个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厨艺精湛的完美对象。
可秦京茹心里装着事儿，许大茂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傻柱”、“不清不楚”、“老妈子”、“摇钱树”……
这些词汇不断冒出来，让她看秦淮茹那张热情的笑脸，都觉得有些虚假。
没过多久，傻柱来了。他穿着还算干净的蓝色工装，手里提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点心，脸上带着点拘谨和期待。
一进门，看到秦京茹，眼睛就是一亮。
“哟，京茹妹子来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显得憨厚。
“路上还顺利吧？快尝尝，这是稻香村的点心，刚买的。”
他把点心递过去，动作有些笨拙。
秦淮茹连忙接过：“你看你，又乱花钱。”
嘴上埋怨着，脸上却带着笑意，把点心放在桌上，招呼道：
“柱子，快坐下，跟京茹好好聊聊。”
傻柱在秦京茹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搓了搓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想让他表现得好一点。
气氛有些尴尬。
秦京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偷偷打量着傻柱，见他身材高大，相貌也算端正，但眉宇间似乎确实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憨直，或者说，有点愣。
尤其是他刚才进门时那句“京茹妹子”，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许大茂说他跟堂姐不清不楚，这称呼……是不是太亲近了点？
“柱子哥……”秦京茹鼓起勇气，抬起头，声音细细的。
“听俺姐说，您……您在厂里是大厨？”
“对对对！”傻柱立刻来了精神，拍了拍胸脯。
“厂里领导招待贵宾，那都得我掌勺！别的不敢说，做饭这手艺，四九城里咱也排得上号！”
他这话本意是展示自己的本事和价值，可在秦京茹听来，却有点吹牛的味道。
而且，她想起了许大茂的话——“就那点厨子手艺”。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俺……俺在村里，好像听人说过，您有个外号……”
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有些闪躲，透着一丝尴尬和不易察觉的恼怒。
秦淮茹脸色也变了，狠狠瞪了秦京茹一眼，连忙打圆场：
“嗨！那都是院里人瞎叫的！柱子人实诚，不懂得跟人耍心眼，那些小心眼的人嫉妒他，才乱起外号！京茹你别听他们瞎说！”
贾张氏也抬起头，三角眼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外号不外号的，叫傻柱怎么了？傻人有傻福！总比那些一肚子花花肠子、算计人的强！有些人啊，就是没福气，捧着金饭碗都不知道！”
这话明显是冲着秦京茹来的。
秦京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本来就心存疑虑，傻柱和秦淮茹的反应，以及贾张氏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几乎印证了许大茂的说辞。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被自己的亲堂姐和未来婆婆如此轻视和指责。
原来他们真的都知道这个外号！
而且听起来，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甚至觉得“傻人有傻福”？
这不就是承认他傻吗？
还有堂姐，刚才还说别人是瞎叫的，现在又默认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圈一红，猛地站起身来。
“俺……俺配不上柱子哥！”她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失望。
“俺就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识，俺……俺不相了！”
说完，她扭头就往外跑，连秦淮茹的呼喊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