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汪成的如意算盘
汪成打好了算盘。今天早上，他就要骑着这辆“战车”，出现在俞可岚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然后顺理成章地提出以后一起上下学的“伟大计划”。他相信，俞可岚就算再傲气，面对这样贴心的“帮助”，也不会完全拒绝的。能节省时间用来学习，这对她这个学霸来说，诱惑力应该不小。
怀着这样的憧憬，汪成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朝着学校的方向骑去。清晨的凉风吹拂着他的脸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出征的骑士，而那辆嘎吱作响的飞鸽，就是他无往不利的战马。
到了学校门口，汪成特意放慢了速度，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停下，单脚撑地，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目光则在来往的学生中不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这辆“老古董”飞鸽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
“哟，汪成，今天骑车来的？”一个相熟的男同学路过，惊讶地打量着他的自行车。
“是啊，活动活动筋骨。”汪成故作轻松地回答，心里却有点小得意。
“行啊你，这车保养得不错啊，看着还挺精神。”另一个同学也凑过来说道。
“那是，我爸的宝贝。”汪成拍了拍车座，享受着这小小的“瞩目礼”。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车，但能被人羡慕，总归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汪成眼睛一亮——俞可岚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合体的蓝白色校服，长发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白皙的脸蛋在晨光下仿佛透着光，即使是宽大的校服，也掩盖不住她窈窕的身姿。她正和同桌说着话，微微蹙着眉，似乎在讨论什么学习上的问题。
汪成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连忙推着自行车迎了上去，脸上堆起最“真诚”的笑容。
“俞可岚，早啊！”
俞可岚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汪成，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早。”她的目光掠过汪成和他身旁的自行车，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个……俞可岚，”汪成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我今天骑车来了。你看，我家跟你家方向差不多，以后……要不我带你一起上下学吧？这样你能省不少时间，路上也安全点。”他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周围有几个同学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俞可岚静静地看着汪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汪成和他那辆擦得锃亮的飞鸽自行车上停留了几秒钟。汪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确实，每天骑车上下学挺累的，尤其是晚上回家晚了，路上黑漆漆的，一个女生也确实有点不方便。如果坐汪成的车，能省下将近二十分钟，这些时间用来多背几个单词，多做一道数学题，似乎……也不错？虽然这辆飞鸽车旧了点，但总比自己骑车快。而且，有人载着，好像也……挺有面子的？一丝微不可察的虚荣心在她心底悄然划过。
想到这里，俞可岚那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神色似乎松动了些许。她抬起眼，看向汪成那张写满期待的脸，轻轻“嗯”了一声，语气依旧平淡，却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个……我考虑一下吧。放学再说。”
虽然只是“考虑一下”，但这已经是汪成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了！他顿时心花怒放，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你慢慢考虑，不着急！那我先进去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推着自行车往车棚走去，兴奋得差点忘了锁车。太好了！第一步计划成功！看来，拿下俞可岚，指日可待！
俞可岚看着汪成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嘴角几不可见地撇了撇，转身继续和同桌讨论刚才的话题，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只是，她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轻快了那么一点点。
......
教室里。
俞可岚站在讲台边，手里捏着一支圆珠笔，笔尖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她是班长，登记迟到是她的职责，但此刻，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室第一排靠窗的那个空位。
林歌还没来。
已经是早读结束的点了，按照班规，铃响人未到，就算迟到。往常，林歌虽然偶尔踩点，但从未缺席过早读结束的这一刻。今天是怎么了？
俞可岚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睡过头了？还是……又去忙活别的什么了？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笔尖在“林歌”两个字后面的空格上方虚点了几下。班级纪律是铁律，尤其是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任何松懈都可能影响班级的整体氛围。但……万一他是有什么急事呢？
最终，那支圆珠笔还是没有在林歌的名字后面留下任何标记。俞可岚轻轻合上考勤表，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的犹豫从未发生过。她转过身，面色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正好在林歌空位的后面。
“叮铃铃——”
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教室里短暂的宁静。走廊上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富有节奏。下一秒，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苏雅琳抱着教案走进教室，习惯性地扫视全场。她的目光很快定格在了第一排那个扎眼的空位上。
“咦？”苏雅琳微微有些诧异，林歌的位置太显眼了，想不注意都难。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空位，落在了后面的俞可岚身上。“俞可岚，”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林歌呢？早读结束时登记了吗？”
唰！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俞可岚身上。俞可岚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苏雅琳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清晰：“苏老师，我不知道。早读结束时他还没到，我……还没来得及登记。”
她刻意模糊了自己是“没登记”还是“没来得及登记”，希望能蒙混过关。
苏雅琳秀眉微蹙，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没再追问。她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翻开教案：“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讲……”